“行了吧,哪个进来的都不冤,你搞榨骗的还一脸老实样呢。”
“你什么意思啊,老娘再不济也比你强,你个倒腾假药的……”
“哎,你俩小点声,管教在前面呢。”
“滚,你别碰我们!最缺德的就是你这偷孩子的,断子绝孙的货!”
哔!
尖锐的哨声响起,“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去反省室!”
“……”
我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是啊,哪个进来的都不冤。
作大死的穿蓝马甲,要作没的穿橙马甲。
思维缥缈时我都觉得普法教育课应该在这里开展。
熊孩子扔进来待几天,保证规规矩矩。
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
慢下来的时间延长了我身体的痛感。
口腔溃疡一路烂到了舌根,即使我大把的吃着维生素,也没有好转。
奇怪的是没有味道,还是医生发现的异常。
她说溃疡到这程度,会有腐臭的气息,可她检查完我的口腔,反倒拧眉问我,怎么会有胭脂味儿?
我没办法跟她说是固魄汤的功劳,就像我躺在这奄奄一息,嗓子里全是水泡,外表也就颓废些,皮肤依然白白净净,就是这么神奇。
这便是盒子上的缎带,伤口处的蝴蝶结,美着呢。
“542,你最近怎么总是自顾自发笑呢。”
女医生皱眉,“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不要消极,你的案子还在侦查阶段,如果你自己都自暴自弃了,谁又能帮助你呢。”
说完,她收好医药箱便离开了。
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室内,我又开始了漫长的发呆。
看着一地的光耀,我莫名有种要被灼伤的痛觉。
挂着点滴的手不自觉的缩到被子里。
这艳阳灿烂,看在我眼里却像火光漫天。
就在我萎靡到快发霉时,管教通知我孟钦来了。
我瞬间就像看到了希望,即使是他亲手给我送进来的,我也期翼他能大发慈悲的放过我!
跟在管教身边,长期的病痛折磨让我步伐虚浮,她时不时的还得搀扶我一下。
并没有去之前的会见室,而是另一间没有隔离窗的屋子。
门打开的一刹我眼睛抑制不住的亮了下,随即又暗淡下去。
里面的人不是孟钦,只是他的代理律师。
律师看到我便站起身,礼貌的先打了声招呼。
待我的手镯卸下,他示意我落座,“谢小姐,这是我的名片。”
屋内只有我们俩,隔着张桌子面对面而坐。
我接过他递来的名片看了眼,“徐律师,孟钦让你过来,是答应跟我和解了吗?”
徐律师点头,“没错,孟先生不准备再追究您的刑事责任了。”
说着,他还略显担忧的对我道,“您这个状态,孟先生非常心疼。”
呵!
真是可笑。
但我面上没有流露出不满,“和解的话,他需要我赔多少钱?”
徐律师很是真诚的说道,“您一分钱都不用赔。”
我思忖着,“那是我的家人或苏阿姨,去找孟钦聊过了?”
“哦,没有,孟先生这段时间谁都没有见。”
徐律师说道,“他只愿意单独跟谢小姐您达成和解。”
啥意思?
我微微蹙眉,“他想要我去当面赔礼道歉?”
依照我对孟钦的了解,他做出退让势必会提出条件。
算算日子,我在里被关了十天,今儿是12月8号。
不用合计都知道齐经理在背后会一刻都不停歇的为我奔走。
可这些天齐经理和苏清歌都没有来,我能想到他们是搞不定孟钦,来见我也无济于事,只会更难受,如今这位徐律师的话也近一步印证了我的猜测。
那孟钦又怎么会突然间良心发现?
是觉得我在这里病歪歪的比较惨?
可他比谁都知道我这败气是什么德行!
真心疼我又何必把我送进来?!
“您多虑了,孟先生也不需要谢小姐您去道歉。”
徐律师说道,“只要谢小姐您在文书上签字按个手印,那您明天就能出来了。”
这么简单?
我没应声,就看徐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精美的黄宣纸,摊开来推到我面前,“孟先生已经签字盖章按完手印了,谢小姐您只要签下姓名,那您立马能重获自由。”
视线落在黄宣纸上,我瞳孔猛烈一颤,“婚书?!”
‘仰启诸天真神,敬献花果表,上告天地,下界龙神,气运方物,以照乾坤,献婚书一纸,当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即日起,祈愿双方正式订立永久婚约,风雨同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若有一方违背誓言,视作背信弃义,必遭天谴,双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天地为鉴,日月同心,信士孟钦诚心之至,祈恩默佑,顿首百拜,恭望,具疏上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