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赫微眯着眼,“而人一旦迅速得到过快乐,就会抗拒空虚,想要持续的拥有多巴胺,那就会不停地去喝酒,不断的去放纵,胡混,摆烂,让自己时刻处在个空虚和快乐的交差点上……”
“内啡肽呢?”
“内啡肽是吝啬且长久的一份体验,也就是说,想得到内啡肽的成本很高,收益却是持久的。”
张君赫吐着烟雾,掸着烟灰说道,“就像这支烟,我抽它能得到多巴胺,伤身但很舒坦,我哪天要是把烟戒了,这过程会很煎熬,需要我付出高昂的时间成本,乃至是精神折磨,可如果我真的戒掉了它,会得到长久的收益,从而能体会到内啡肽带来的快感,这就是我理解的二者区别。”
我像是开悟到什么,消耗败气的感觉就是多巴胺,入体的功德,便是内啡肽的反馈。
想着,我狡黠的笑笑,“懂了,你约姑娘不就是在满足多巴胺么,依我之见,你应该沉下心来,认认真真的去谈场恋爱,追求长久的内啡肽,只有摆脱了低级趣味,你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
张君赫反倒嘶了口气,“你出门带尺子了没?”
我下意识的摇头,“没啊,出门带尺子做什么?”
“我量量你的脸是有多大,怎么能好意思跟我说这话?”
张君赫啧啧不已,“珊妮啊,谁都有资格让我去追求内啡肽,唯独你没有,哎,哥这唇角还带着淤青呢,昨晚刚在夜店为你留下的战绩,哥二十六岁的高龄为了你打架斗殴,做些青春期小屁孩儿才会干的事儿,你个红颜祸水,满级败家子,谁给你的勇气来劝我上进?”
我被他戳中笑点,“行行行,我错,你喜欢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闲来无事时我也会应邀陪他去逛花鸟市场,张君赫喜欢去那里淘弄稀有花种。
即使他什么也不说,我也知道他买花种是要邮寄给沈栩栩,只是看破不需要说破。
除了买花种外,他还对海棠花很感兴趣,会一盆盆的看,只可惜一直挑选不到心仪的。
“你买海棠花是想送她吗?”
“想,也不想。”
张君赫凝视海棠花的眼神很是温柔,“她最不缺的就是花。”
我看着那盆他不太满意的海棠盆景,“那你为什么喜欢海棠呢?”
“认识她后,我才一点点的去认识花,解读花……”
张君赫气息微沉,“你知道海棠的花语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特意去了解过,海棠花的花语是什么?”
张君赫不说话了,只是对着海棠花笑着,眼里有我触及不到的忧伤。
那晚我回家查了下海棠花的花语,心头弥漫出淡淡的无奈。
想到张君赫对我也算讲究,我狠下心忍痛割爱了一把,将家里的十盆海棠花逐一拍出照片,发送给他。
留言让他选一盆,只当我这女朋友贴心一回。
张君赫当即打来电话,“珊妮!你够能憋的!有这么多海棠你不早说!”
“我的海棠花是我十四岁那年我哥送我的,被我精心养护了八年,老实讲,我舍不得送人。”
我实话实说,“但花鸟市场里的海棠的确没有我家里的海棠盆景漂亮,所以我决定送你一盆,就当我感谢你这男朋友对我尽职尽责的保护,如果你不要的话……”
“要!我为什么不要!这是我应得的!”
张君赫倒是不客气,“自从成为你男朋友,我跟个傻小子似的隔三差五的打架就算了,早先在京中和我称兄道弟的那群哥们都快跟我闹掰了!你就是个红颜祸水知不知道!我必须占你点便宜,那个,就要你发来的第六张照片,第六盆!那个外型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