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紧张,他们在这里主要是保护郁檀的。”
秦凌很贴心对着我说道,“听郁檀说你身手不错,她单独面对你……”
“阿凌!你是在涨他人志气吗!”
苏郁檀站在崖边一声厉喝,“谢万萤算个什么东西!”
秦凌听着反倒怏怏不快,手指蹭了蹭鼻尖,踱步到一旁,懒散的看着手机没回话。
苏郁檀喊了一嗓子也没回头,面冲的仍是悬崖外端。
咱也不知道她在看啥,找我来到底要干啥。
好在苏郁檀下一秒就有了动作,手朝外好像是挥洒着什么。
风从她掌心掠过。
灰黑色的粉末被吹散到了空气中。
那是……
骨灰!
但绝不是人的骨灰。
因为我没嗅到太重的阴气。
正琢磨着,崖边的一位保镖大哥忽然呛咳出声。
他下意识的想要噗噗几嘴,瞄着苏郁檀又憋了回去。
我当即无语,大姐你扬骨灰能不能注意点风向,都扬大哥脸上了!
不管是啥动物的骨灰,你连累的人家大哥把灰抿嘴里了也不是那回事儿啊!
她整的自己还挺起范儿,对着悬崖外扬劲劲儿的,好像法老祭天似的!
“咳咳咳!”
那位保镖大哥抑制不住的咳嗽着。
几秒钟的功夫,墨镜都浮了一层灰黑沫子!
我一脸同情的看着那位大哥,干点啥不挣钱,搁这品骨灰味儿,能挺牙碜。
苏郁檀听到了咳嗽还白了他一眼,又继续天女散花一般的扬着。
直到她做法似的扬完了最后一捧,才算把那位处在风口浪尖的大哥给解救了!
与此同时,苏郁檀抱着个骨灰盒也慢悠悠的回身看向我,“谢万萤,你知道这是谁的骨灰吗?”
我没搭理她,本来我是真不知道,也无所谓知不知道。
但她抱着盒一转过身,一张马脸的正面寸照看的我是无言以对。
作为殡葬行当的从业者,咱这方面还算见多识广。
很多人养宠物都把宠物当做了家人,宠物要是去世了,也会给宠物置备骨灰盒,甚至在盒上留下宠物的纪念照。
可没谁会怼脸拍。
苏郁檀真叫我开眼了!
头回知道马也能照出遗像寸照。
那马脸多长啊,正面一看头顶天嘴着地的,还不如照全身呢。
要我是黑风我都不能乐意,这不是抹黑骏马的形象么。
“谢万萤,你看到黑风的骨灰良心不会有愧吗?”
苏郁檀冷笑道,“要不是你,它不会死。”
嗯。
有道理。
我那天应该拿自己当木桩子,杵那让它玩命儿踹。
踹完我左肩我让它踹右肩,踹完前腔我让它踹后背。
最好给我踹成蜂窝煤,再进炉子化成灰,这样我的良心就不会有愧了。
我点头,“这么说来,你今儿找我来是想给黑风寻处阴宅?”
不对吧。
骨灰都被她扬了!
搁古代这叫挫骨扬灰。
葬啥葬?
不过从动物的角度上讲。
入畜生道的众生本就福气薄。
基本都是戴罪之身来人世受灾的。
因为动物界的生存法则远比人类要残酷。
佛家还就其出生分为胎卵湿化四种。
胎生的说是身在人道,牛马之类,由母胎孕育,含藏而出。
卵生的说是身在鬼道,鹅鸟鸡鸭等,依壳孵生。
湿生的身就在畜生道,像蚊子飞蛾,藉湿秽暖气而生。
化生的身在天道,龙啊什么的,本来没有,忽然有了,依照自身业力,变化而生。
有的是朝生而暮死,有的是春生而秋死,乃至千百年岁后而死,千差万别,悬殊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