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是东京城最繁华的酒楼,也是文人骚客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最大的风月场所,头牌姑娘数不胜数,个个貌美如花,惹人垂涎。京城豪门望族,王公子孙终日沉迷留恋此处。
促成了樊楼如此盛况,他处无可匹敌。
来东京城不来樊楼,等同于白来一趟。
而来樊楼,不尝试看看花魁娘子,也等同白来。
只是樊楼花魁娘子,也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其他酒楼宾客往来不断,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唯独门口挂着“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牌子的李家酒楼,门可罗雀,冷冷清清,无人进出。
而这便是花魁娘子李师师的住处。
到了晚上,这般冷清,那是因为知情的人不敢来招惹。不知情的人花魁娘子根本不会相见。故而京城文人士子,以目睹一眼花魁芳容为荣!
说起这李师师,不得不好好说道说道。
李师师,汴京(今河南开封)人。说起来,她的身世很可怜。原本是汴京城内经营染房的王寅的女儿,三岁时父亲把她寄名佛寺,老僧为她摩顶时突然大哭。老僧认为她与佛有缘,因为大家管佛门弟子叫“师”,因此她就被取名王师师。
在王师师四岁时,父亲因罪死在狱中。父母双亡的她因此流落街头,一位李姓歌妓见她是个美人坯子,于是将她收养,并随其姓改名为李师师,教她琴棋书画歌舞侍人。后来,李师师初长成后,亭亭玉立,甚至美貌。成为汴京名妓。是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追捧的对象。
在仕子官宦中颇有声名,连宋徽宗也闻其名而想一睹芳容。在高俅张迪等奸臣阉党的怂恿下,宋徽宗偷摸出了皇宫,来到樊楼认识李师师。
至此,李师师与宋徽宗的故事也被广为流传。有说法是,李师师后来进入宫廷并被宋徽宗册封为李明妃瀛国夫人;也有说法是,李师师从未进过宫廷,金人南下攻破东京城,不知所踪。
且不说这些后话,眼下的李师师的确与赵官有染。这位风流皇帝隔三差五就会溜出宫,寻欢作乐。为此还瞒着天下人,修建了一条隐秘通道,直通皇宫某处假山处,方便出宫来樊楼耍。
八帝徽宗自以为偷偷摸摸不会被人发现。哪知道前些年与一个叫周邦彦的文人,在樊楼不期而遇。据说周邦彦躲在床底,第二天就四处传扬当今皇上不检点,跑来烟花之地,寻花问柳。以至于满东京城人都知道这件事,没少私下议论。
因此李师师成为别人不敢招惹的对象。
别说有人来酒楼放肆,一般人都不敢踏入此处。生怕也在这过程中与赵官家对面,从而小命不保。李家酒楼门可罗雀,生意也是惨淡至极。
这让李妈妈既欢喜又忧愁,心情复杂。
欢喜的是自家酒楼头牌姑娘跟当今圣上扯上关系,无人敢招惹。行走在外,谁不得给三分薄面?忧愁的也是这当今皇上,导致生意不太好。除了外地的冤大头想来看花魁,就没什么收入。
逢年过节,皇宫中都有赏赐之物,金银财帛甚多。可这些都是赏赐给花魁娘子李师师,别人哪里敢动?故而李妈妈看着繁华街市,心情复杂。不过这几天来心情愉悦,脸上也多了笑容。
就是前几天,又有一个外地来的大富商想见花魁娘子。人长得帅,还有才华,关键是身家巨富,贵姓黄,人称黄老爷,出手阔绰,住在酒楼不走了。每天打赏的金银财宝堆积,抵得上平时一两个月。李妈妈欢心不已,眉开眼笑。酒楼小厮丫鬟们也很高兴,把这位爷尊为贵宾。
每天好酒好菜好招待,花魁娘子李师师彻夜相陪。李妈妈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反而使唤小厮跑到地道里面蹲点,一有异常情况,及时来汇报。
这不,花魁闺房,粉色格调为主,一股幽香扑鼻。咯吱咯吱床榻剧烈摇晃,粉红幔帐掩映下看不真切,只能隐隐看到男女缠绵搂抱。女人“啊啊”浅吟不止,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回荡不绝。
赫然是在上演一场活春宫。
要是有人看见,绝对惊叹这位仁兄勇猛,竟然给当今圣上戴绿帽子,还一住就是几天,真不怕死。
这一折腾下来足足大半个时辰。
外面都日上三竿,艳阳高照,怪异声响才收敛。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挂起粉红幔帐,靠在床档上喘着粗气,他肤色古铜,浑身肌肉虬结,茂盛的胸毛飘扬,面庞刚毅,眼神凌厉,狂野霸道。这就是老鸨里妈妈和丫鬟口中的黄老爷。
“嗯,郎君!”这时,女人的呢喃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姿色绝美,满脸坨红的女子翻身靠在他怀里。这女人正是别人想见而不得的花魁娘子李师师,竟然真与别的男人一连风流快活几天。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李师师呢喃着,伸出嫩白的玉臂搂住男人的脖子不撒手。那黄老爷也搂住女人的纤腰,男女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
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
过了好半晌,那黄老爷捋顺女人凌乱的发丝,沉声说道:“哎,娘子,时候到了,我该走了。”
“郎君,要用这假身份瞒我到几时?”李师师没有松手的意思,昂首用如水般的眸子看着男人。
“哪里?我就是黄彪,外地来的富商,仰慕花魁娘子。”黄老爷眼中闪过慌乱,却强作镇定。
李师师脸色变了变,瘪嘴说道:“哼,妾身没见过什么世面,却知道郎君绝非寻常人。就如那几个护卫,言行举止,皆是来自军中的高手。而郎君博文广学,才华横溢,可不是乡村财主。尤其是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是妾身生平仅见。”
女人摩挲着男人脸颊的手突然用力掰,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满脸笃定,一字一顿:“如此人物,绝非泛泛之辈。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郎君应该便是那近来名震京城的节度使黄安吧?”
李师师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令人震惊。
那自称黄彪的男子眼皮一跳,连连摇头,矢口否认:“花魁娘子说笑了,我哪里是什么节度使。再说了,今天是朝会,人家黄节度上朝去了。”
“哦,郎君一个乡下财主知道的好多呀!”李师师狡黠一笑,直起身子,脸颊凑近黄安,吐气如兰:“妾身发出请帖,次日便有人来,十分可疑。另外我曾请人去过济南府,有郎君画像。这须髯修剪掉大为不同,却可辨认,不会有错。”
李师师又伸手摩挲着黄老爷精致的短须,娇笑连连。或许动作的幅度过大,薄薄的锦被悄然滑落。白花花的胴体和傲人的邪恶绝对令人惊叹。
“郎君,休要欺瞒妾身,女人的判断有时候很准。”李师师不给黄老爷否认的机会,继续柔声笑道:“其实从最初见面时,我就觉得郎君好生面熟,好似见过,直到回房间换衣裳时看到郎君画像,陡然想起,定是黄相公来赴约。只是不想被人知道,改头换面,来樊楼见妾身。”
说罢,李师师从床里摸索一阵,取出一个圆筒来。打开盖子倒出一幅画,摊开给黄老爷看。画作很有水平,栩栩如生,上面是一个金盔金甲的将军正策马游街,那将军赫然就是黄安。
有了参照物,这两两对照,黄老爷的确非常神似。
黄彪老爷脸色变了又变,满脸我靠。
李师师一直近距离盯着男人见他神色有变化。心中了然,像是得胜般笑容满面,大胆猜测:“郎君乔装打扮来樊楼见我,偷偷摸摸,必定是真身。至于参加朝会之人,估计相貌与郎君相似。”
李师师笃定说完后,又是一阵娇笑。
而那黄老爷脸上看不出异常,却默然无语半晌。陡然间神色变得凶狠,看向李师师,冷冰冰地说:“哼,你可知道知道的越多,便越不安全?”
“嘻嘻嘻,妾身不怕。”李师师听到黄安这番说辞心中欢喜,彻底确定了,绝美的脸上满是笑容。又伸手环抱住黄安脖子如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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