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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吗?
胡翠微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忽然间大笑起来,笑够了,食指抿去眼角的泪滴,痴痴地说:“那年所有人都在指责臣妾,又顾忌臣妾怀着身孕,明面动不了,背地里搞鬼的时候,陛下的这双眼睛啊,看得真真的。那时候您这个人确实没有一点良心,几年夫妻情谊,哪怕是条狗也不会让人这么侮辱。”
下一刻,轩辕隶给予了胡翠微暴击,“宸妃,你僭越了。”
胡翠微顿时明白,“陛下与皇后夫妻伉俪,羡煞我等。所以陛下,趁您还有意识,早早把立储的圣旨写下吧。”
啪的一个巴掌,熟悉的刺痛感袭来,胡翠微滚落大颗的眼泪。但是,她也只是握住轩辕隶的手,“打够了?不够继续啊!”
站在不远处的胡鸾飞一度认为阿娘的脑筋坏了,哪有人主动求打的?刚想上去帮忙,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事震惊了。
“宸妃,寡人告诉你,这辈子,寡人都不会放过你,你不信便不信,但寡人绝对不会容忍你日日惦记个死人,你的心,早晚都要回到寡人身上来。”
轩辕隶发疯一般怒吼,将胡翠微死死掐住,“你再敢放肆,寡人就杀了你。”
“杀了我啊!”胡翠微惨笑一声,“正好臣妾可以与爱郎一起做一对鬼夫妻。”
轩辕隶气急,“他真有那么好吗?”
“好,他处处为我着想,甚至不顾自身安危救我于水火。他不像你,动则妻妾成群,动则伤我身心,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你不就是仗着我无权无势嘛,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来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也不介意死在你手里。”
允许是胡翠微的态度过于决绝,竟然有片刻令轩辕隶怔住了。他错愕地松开手,垂下了双手,向来如松柏挺直的脊梁骨,也在这刹那垮了下来。他绕到龙案前坐下,怔怔地沉默许久。
“陛下,你这辈子想要臣妾再像以前那般待你是不可能的了。如今臣妾与你撕破脸皮,也不打算继续苟活下去,立储的圣旨您若不写,臣妾替您代笔。”
轩辕隶忽然就没有再闹下去的力气,胡翠微笔墨纸砚伺候,一如曾经那般,她磨墨,他下笔。
“我的儿子,一定得是下一任君王,您若敢动了立卿儿的念头,臣妾会毫不犹豫派人弄死他。”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足以诛杀九族。然而此刻,轩辕隶并未动怒,反观是累了,又似乎是妥协。
这不应该啊。
胡鸾飞心里拔凉拔凉的,一国之主怎能任由妃嫔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虽说那妃嫔是她的母亲,可作为君王,一声令下,外头的人纷纷涌进扣押阿娘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
轩辕隶竟然乖乖听话写下储君的诏书。
很快,轩辕隶停笔,唤来军机大臣。在军机大臣的见证下,对胡翠微下达了个“子女不得同时受益”的命令。
也就是说,轩辕御川要想做君王,胡鸾飞就不能在北裘继续发展各个行业。
这一点,胡翠微不同意,“儿女平等,陛下不能偏心。”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宸妃要明白这个道理。”
轩辕隶重重把笔搁置,也就在这一刻,又有太监急色匆匆跑进来通报,“不好了陛下,淑妃娘娘带着小公主要跳鲤鱼池。”
轩辕隶震怒,站起身续足了力气,一巴掌重重地甩在胡翠微脸上,“淑妃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她。”
胡翠微懵了,熟悉的痛感和血腥味蔓延,她望着他,忽然间心里就只剩下恨这个感觉。
多恶毒啊,这样的男人。
“当年让你进宫是寡人错了!”轩辕隶怒气冲冲准备要前往御花园。
胡翠微一句“当年是臣妾自愿跟陛下进宫的吗”彻底让他顿住脚步。
胡翠微咬牙,“我以她们对待我的方式对待她们,怎么就成了我不放过她?那当年呢,谁会放过我!”
“少提当年,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还有什么放不下!”轩辕隶暴怒踹向旁边的巨大花瓶,又狠狠将凳子桌子踢翻,俨然湿了君王的风度。
大臣们跪在那儿惊惧惶恐,抖得像破了洞的筛子。
胡翠微笑了,“别人欺负我,你当做看不见;别人诽谤我,你也当不知道。我这个妃子做得跟条狗一样,你做人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对淑妃起杀心,她纳兰瑾算什么人?”
“她是寡人的宠妃!”
“你的宠妃可真多啊,既然那么多,为何要把我找回来,既找了回来,为何不好好爱护?”
语已落,轩辕隶气急攻心,嘴角缓缓流出血迹来,惊了一众大臣,赶紧命人请太医。
胡翠微眸含冷光,“陛下保重龙体,臣妾改日再来请安。”
临走前,胡翠微又转过身,“哦对了,以镇北将军府到御花园的距离,齐深远应该和淑妃母女相聚了吧。”
“你…”轩辕隶颤巍巍地指着胡翠微,“来人,把她抓起来!”
养心殿内一片寂静,并无外人闯入,除了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的太医。
胡翠微当即冷笑,“哪来的人。陛下,您还没认清局势吗?”
轩辕隶,你这辈子欠我的太多太多,光是一个皇朝都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恨。
“来人!”轩辕隶每动怒一次,吐出的鲜血就越多一份量,“胡翠微,你竟敢忤逆犯上…你们…”
他指着军机大臣,命令道:“拿下他!”
军机大臣欲有所行动,胡翠微分析利弊,“陛下常在花丛流连,身体大不如前,有可能熬不过今夜。太子与本宫联手被立为储君已是板钉钉的事实,你们呢?”
军机大臣衡量轻重,立即跪下,“臣等愿追随太子。”
轩辕隶一捂胸口,气得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胡翠微,“你…”
“把他扶回龙床。”胡翠微居高临下,微微垂下眼睫,面无表情地睨着床上的轩辕隶,“我当年出宫,你就不该再让我回宫。你看,要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