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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有锁,胡鸾飞只能破窗而入。
此为玉府书房,琳琅满目的书籍整整齐齐地摆放架子之上。
“天啊……”背靠着墙,她伸手摸了摸一本较为有颜色的书籍,想起刚刚见过的华贵女人缓缓而来的样子,突然感到有些好笑,顺着墙缓缓滑下蹲在地上,她忍不住将头埋入膝盖中,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趣,太有趣了。
胡鸾飞决定在偷东西之前先把这本书给偷了。
接下来,她翻遍整个书房都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戚司辽该不会坑她的吧。
正想着,门外有脚步声,紧接着是开锁的声音。
胡鸾飞心里一紧,连忙闪身进入空间。
她躲在空间里聆听屋子里的动静,似乎有人在检查。
“还好,这东西还在。”是一道男音。
“这种东西不该留着,烧了吧。近来这几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事发生。”
后一道女音听起来颇为斯文,又夹着丝丝戾气。
胡鸾飞猜测,是玉府的当家主母。
男的为难:“要是能烧早就烧了,事关两国交易,如果烧了,我们这边没有证据,人家不认账,亏得是我们。”
“夫君。”女人略显忧愁,“这件事一旦败露,玉府上下皆逃不过皇上制裁,收手吧,今儿个战王妃闯玉府说是要找玲儿,可我觉得她意不在此。”
“别慌。有长姐在,我们玉氏一族定能长久不衰。”
“皇上和战王联手,我怕太后娘娘斗不过…”
“夫人,莫要杞人忧天,姜还是老的辣。”
呸!
胡鸾飞腹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怎知太后就能保你玉氏一族长久不衰?
“庆儿他…”妇人忧心,“也不知皇上会怎样。玉府接二连三出事,还是小心为妙。”
“都怪如意不争气,居然被退了回来。”男人恨铁不成钢,“本以为一对姐妹在后宫得以扶持,终究是我错看了她。”
“说到底都是我们这些年疏忽了那孩子。”
“哼!不成器的东西!”
“老爷,这话不兴说。”妇人劝解:“走吧,战王妃兴许还在外头四处乱逛,好歹也是皇室宗亲,三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男人傲娇极了,“她战王府在我玉府跟前连提鞋都不配!”
靠,有其父必有其女,果然不错啊。
这般看衰我战王府,迟早要你完蛋!
这仇,她记下了。
胡鸾飞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待门再次锁,小心翼翼从空间出来。根据刚才听声音的方位找到大概位置,却想不开,眼前的书架除了书别无其他。
她拧着眉思忖良久,来回踱步,好像忽略了什么。
重新打量书房的构造极装修,莫名觉得突兀。
到底是哪里突兀呢?
胡鸾飞仰望屋顶,往后退了几步,“咯噔!”碰到一物件,差点摔下地,幸得她手快给扶稳了。
嗯?
这透着清澈的愚蠢又奇形怪状的古董好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手微动,“咔嚓”一声,墙边的书架子突然往右边移动,显露一面墙。
再一动,墙面动,露出个小格子。
似曾相识的桥段,有些过分的搞笑。
手里捧着个小匣子,外头就又响起开锁的声音。
很快,门开。
胡鸾飞闪身进入空间。
书架移,墙面开。
去而复返的玉夫人惊恐万状,“来人啊,遭贼了!来人啊,遭贼了。”
玉府遇窃,头等大事。
所有相关人员不得擅离玉府,包括被人一直拦在外边的费璃。
书房周围许多人。
玉府男当家玉臻闯入,疾步如飞。
“夫君,那些信件都被偷了。”玉夫人忐忑地说了句。
玉臻神色晦暗不明,夕阳斜下的光影倒映在地,摇晃的身影一动,急而迅猛的掐住身旁女人的脖子,“是谁叫你进来的?”
“夫君…”玉夫人犹如离了水的鱼,颈间大手彻底阻断她赖以生存的空气,“放放手…”
“哼!”玉臻甩手,女人就跌落在地,无助地捂着脖子地喘着粗气,待气顺些,难以置信地抬眸,“你冤我。”
“你一直不放心那些信件藏于此处,恨不能全部烧掉。”
“我也是为了玉府,可我没下手东西就不见了。”
玉臻检查了下门窗,发觉有扇窗户被人撬动过,犀利的眼眸微微眯起睨着下方的人,“该不会是你贼喊捉贼?”
玉夫人从地上爬起,“如果我真做了,对玉府来说是好事。”
“啪!”
挨了自家夫君一巴掌。
“你不信我?”
玉夫人顿时懵住,搞得躲在空间的胡鸾飞都不好意思了。
玉臻居高临下地看着捂着脸泪眼朦胧的妻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接到侍女通知她重返书房的通知后,他就提前留了个心眼,从她开门就一路跟在她的身后,所以刚刚的情形他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
明知东西不是她偷的,可又无法接受她的欺瞒。
太后死了两个心腹,玉庆被抓,玉如意完璧归赵,玉府也被剥夺一切权利,在朝堂的地位岌岌可危。
今日战王入宫面圣,提及玉府及尚是贵姬的女儿,皇上何等的聪明,自是察觉到玉府与南岐联系过。他也知那些书信不可留,若不是怕南岐反悔,他早就一把火烧了。
可惜,晚了一步。
会是谁呢?
玉臻想遍闪现在脑子里的人物,突然顿悟。
玉玲!
他的宝贝女儿!
“玲儿此刻在哪!”
玉夫人肩膀止不住颤动:“她在如意的院子中。夫君,你该不会疑心玲儿吧。”
“这些日子以来,是她进战王府后的第二个外出的机会,她怀有什么目的回来,已经是十分确定的事实,而若是她的背后还有什么同伙或组织的话,那么战王妃和那婢女是最好的怀疑对象。”
“玲儿天真单纯,一向尊敬你我,不会做对自己家不利的事。而且她自小讨厌书房且又怀有身孕,岂会破窗而入盗走书信?夫君,她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女儿,是断断不会害咱们的。”
玉臻审视般,缓缓走到玉夫人跟前,“她不会,难保战王妃不会。正因玲儿心思单纯,我才担忧。”
“你是说,盗贼是战王妃?”
他的声音淡淡,透着冷漠,“战王妃乃是皇上留在战王身边的爪牙,从始至终都是皇上的人,皇上又与太后生了嫌隙,为保权势不旁落,皇上只能利用她们来声东击西。否则,同是玉府的女儿,如意怎会不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