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接过吻吗
沈霁楚几步回来,蹲在他身侧,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这种高温,换成正常人,早就要烧得神志不清甚至危及性命了,他还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先进山洞。”
她也来不及问太多,后面的虫兽潮眼看着就要来了,扶着贺川野的胳膊:“走。”
男人起身,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身上。
沈霁楚一个踉跄,差点栽下去,还好他早有所察,伸手拉了一把。
她有些狼狈地站稳,明明是来扶人的,到最后又不争气地被人扶了……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沈霁楚耳根子莫名红了起来,“快……快进去。”
她拉着贺川野往山洞里走,好不容易在虫兽潮来之前躲了进去,外面刚才他们待过的位置已经全部都被行军蚁一般的虫兽潮吞噬。
虫兽的体型没办法进入这种只能容纳人类的山洞,在外面嘶吼了一阵子,根本进不来,也伤害不了他们,最后拿他们没办法,也就只能走了。
沈霁楚松了口气,刚想去外面看看后面还有没有虫兽追,可安静的山洞里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被无限放大。
特级异能者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无比,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人直直地压下来,扑倒在地上。
还好她早有准备,护着自己的脑袋,否则她这一摔,不残废都要脑震荡。
贺川野身上的肌肉太沉了,压在她身上,都快要让他喘不过气。
沈霁楚手掌死死掐住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外:“你……起来……”
身上的男人半点反应都没有,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过去了。
双眼紧闭,眉峰和面容却依旧凌厉,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感。
这人……怎么专门往她身上晕的?
沈霁楚好半天才终于费力把晕在身上的人推开。
见强大的特级异能者,竟然会失去意识倒在她身边,沈霁楚也不禁微怔片刻。
可就算是晕倒了,男人常年的警觉和身体素质都能让他迅速做出反应,沈霁楚只不过是碰了一下他的鼻息,就被他准确又用力地抓住了手腕。
似乎把她当成了敌人,他手指在不断用力,仿佛随时都能直接折断她手腕。
“松开啊,我只是想看看你死了没。”沈霁楚无奈道,见男人还是不肯松手,手掌像铁一样禁锢着她,她只能放缓了语气,“贺川野……你先松开,我给你找找药。”
真的要疼死了……这人晕过去下手怎么就那么重!
好在她的话逐渐起效,贺川野缓缓松开了对她的限制。
沈霁楚立即打开智脑,给他找药。
翻来覆去,都只是写治疗外伤的,她估摸着贺川野应该是后背的伤口发炎了,导致身体温度的骤升和休克。
她纠结了几秒,还是去解男人的腰带衣领……最后把他身上的装备和迷彩服都扒了下来,看到他背后的伤时,尽管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刺痛了一下。
伤口已经深入血肉。
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被病毒腐蚀的地方,甚至还在不断恶化,朝周围扩散。
她深吸一口气,给他的伤口上药。
沈霁楚身为一个现代人,穿书前就是医科大学的毕业生,这种包扎和处理伤口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她其实也早就见惯了一些生死和病人的伤口,只是初到末世被这边的粗暴,和那种毫无逻辑的病毒与丧尸贴脸吓懵了几次,后面也都还好了。
但看到贺川野背上的伤口,她还是会有些于心不忍。
上完了药,又过了几秒,男人紧皱的眉头似乎有所松动,她摸摸他的额头,感觉温度终于降了一点,拿了床被子在地上铺好,拖着他过来躺下。
沈霁楚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满头大汗了。
见贺川野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她身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膝盖的伤口因为刚才过于大幅度的动作,有点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沈霁楚苦笑一声。
她才是真的快裂开了。
本来是想找人送她回去,来抱阿尔法部队大腿,以为能平平安安回去,没想到她现在还和贺川野扯上关系了,人家还意识不清醒,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
沈霁楚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还好,当时贺川野给的药不错,这两天她的伤口都已经恢复得不错了。
就是加上和阿尔法部队待在一起的那个夜晚,她已经有三天没洗澡了。
浑身难受得抓心挠肝,恨不得在自己皮肤上搓出一层泥来。
之前她自己一个人,在野外,支起帐篷就能随随便便洗澡洗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和阿尔法的人甚至贺川野在一起后,她已经忍了好几天了。
沈霁楚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男人,在山洞里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重新支起帐篷,从智脑里拿出一套新衣服,钻了进去。
洗澡这件事情对末世的人来说,极其奢侈和困难。
水资源太稀有,再加上,末世里其实有很严重的异能歧视,导致很多人洗澡都要看人家的脸色,就算是之前基地里的女性,也差不多是一个月只能洗一次这样。
她受不了在野外的这些天,整天灰头土脸的,身上甚至还有一些丧尸和虫兽的黑血飞溅。
在帐篷里迅速脱了衣服冲去一身的泥泞和血迹。
伤口碰到水还是有轻微的刺痛。
但对于能洗个澡来说,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匆匆忙忙冲干净身上的泥,沈霁楚套上一套新衣服出来。
收拾好帐篷后,她生火开始热罐头。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刮起了大风,卷着外面的树叶漫天飞舞。
气温也逐渐下降。
沈霁楚煮好了罐头,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捂紧了身上的外套,朝角落里睡着的男人看去。
怎么还没醒?
不是特级异能的吗?她都帮他处理好伤口了。
按理说以书中提到的特级异能的自身愈合能力,十分钟就能恢复的。
沈霁楚拿着热好的罐头,蹲在男人身边,用罐头的香味去晃了晃,“半点反应没有?你是真的不饿吗?”
她见贺川野还是一动不动,手指故意在男人脸颊上戳了戳,“睡觉还板着张脸,那么严肃干什么呢?”
男人没反应,她玩心大气,用手指去捏他的嘴角,“给姐姐笑一个?”
然后,猝不及防的,被她逗弄的男人掀起了眼皮,吊儿郎当地看着她僵硬在原地的样子,“好玩吗?”
“……”
沈霁楚一下弹开。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洗澡的时候。”男人揉了下眉心。
“!”
沈霁楚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我在洗澡!”
“动静那么大,不可能不知道。”
沈霁楚耳朵瞬间红了。
这人……真是什么都藏着掖着,连醒了他都不说。
“你还听到了什么?”她紧张地问。
男人侧了侧头,还在发红的脖颈暴露在她视线里,连带着被她刚才解开的衣领下,胸膛一片一片,全部都是红的,“你还想让我听到什么?是你洗澡的声音吗?”
“流氓。”
“怎么就流氓了?”他笑了声,“异能者,听力好,你也不是不知道。”
沈霁楚听到他这样说话就想咬死他,忍了忍,“没看到什么吧?”
“不知道。”
贺川野的回答模棱两可。
可望过来的视线,似乎透着非比寻常的灼热。
“这还能不知道?看到就看到,没看到就说没看到。”沈霁楚气地给了他一拳,捶完他就被他一把捉住了手。
贺川野眸色深沉,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你给把衣服脱了?”
“不然呢?不脱怎么上药,你背后有伤你不知道?一直放着不处理,都让你被那病毒弄得发烧感染了要。”
贺川野:“我没有被感染,这也不是发烧。”
“那是什么?”
“镇定剂呢?”
“刚才在你晕过去的时候,早就给你注射了。”
贺川野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了几分:“用完了?”
“对啊。”刚才贺川野那样的情况,她不可能不给他注射吧。
“你怎么还不走?”
“走什么?”
贺川野看着她那副毫无防备,毫无戒心的模样,扯着唇角笑了:“平时挺机灵的,现在怎么突然脑袋转不过弯了?”
“什么意思?”沈霁楚收回自己的手,“你说清楚。”
“不过也好。”贺川野又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看向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暗沉,他身体略微前倾,“我记得上次你从我手里活下来了。”
“上次?”沈霁楚突然紧张起来,“你不会要……”
“异能狂化暴动,没有解药,上次你没死,这次估计也不会死。”贺川野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嘶哑性感,“不过,你可能会吃点苦头。”
他的手掌猛地拽了一下沈霁楚。
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沈霁楚被迫跪坐在他大腿上,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她刚洗过澡,脸蛋白嫩细腻,脸上也没有欲盖弥彰的抹那些泥,因为她想着反正贺川野早就看到她长什么样子了,藏来藏去,她自己脸上难受,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只要回基地前再把泥抹回去就行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洗过澡后,和贺川野这样近距离的对视。
贺川野掐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动不动,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仿佛是他亲手擒获的俘虏。
沈霁楚根本动都动不了。
只能有些生气地抵着他的胸口:“你干什么?”
“想试试。”
“试什么?”
“特级异能的异能狂躁,没有解药。”
“和我有什么关系?没有解药的话,那以前你是怎么过来的?”沈霁楚挣扎着想要起来,可他不仅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的,连同大腿上的肌肉也存在感极强,她都不敢真的和他硬来,最后吃亏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自己扛。”
“那你这次也自己扛啊。”
贺川野望着她的眉眼,“我也想。”
可人类无论是进化了还是没有进化,永远都是贪心的。
欲望和贪婪也是永无止境,欲壑难填。
或许在没有其他方法之前,他每次都会自己扛下来,可一旦尝试过其他方法,就好似对他有着极强的吸引力,他贪心地想要再去尝试,哪怕不会再有作用,哪怕最后一次也好。
“那你去做啊,你这样拉着我是干什么?”沈霁楚不明所以,只觉得他的身体又开始发烫,发热,甚至她都不敢再触碰这个异能者。
他身上不仅滚烫,还散发着一种薄荷味的气息,她不由腰肢都紧绷起来,后仰着不敢真的压在他身上。
沈霁楚的小动作其实并没什么用,贺川野在欣赏她仰着小脸蛋,满眼惊慌地神情,最后把她两只手一块抓住了,别在她腰后,“别动了。”
沈霁楚身体不受控制前倾,耳边几缕散落的发丝落在他胸口,带着刚刚沐浴过的馨香。
贺川野忍不住嗅了嗅,她却吓得往后缩。
“你松开我……”沈霁楚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她就不该好心拿罐头来给他,每次拿罐头给他都没什么好事,刚才好不容易热好的罐头又摔地上了,
贺川野没说话,单纯看她。
直到山洞外一声骇人的雷声骤然响起,刺眼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山洞,她被那种未知和猝不及防的恐惧和声响吓得,倒头就扑进了男人怀里。
被他抓着的手臂还在腰上横着,她的脸颊却蹭到了他的胸肌。
她的主动靠近,有些微冷的体温,带着淡淡的冷香,瞬间刺激了男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
等雷声一过,沈霁楚有些懊恼自己的胆小,抬起头时,贺川野的一双眼睛早就已经被血色染红,哪怕是在黑暗中也格外明显。
沈霁楚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情况,艳红的唇早已经被她咬的发白,身体控制不住一颤,她小声问:“你又要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
“抽风。”
贺川野嘶哑着嗓音:“可能会比之前更抽。”
“……我可以抽你吗?”
“可以。”
“松开我。”
男人盯着她湿漉漉的眸子,她因为紧张和无措,微微上勾的眼尾已经耷搭了下来,自顾自地问:“接过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