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谁为我的孩子偿命
众百姓面面相觑,一个人指着一人道:“我听他说的!”
被指的那人吓得面如土色,怒道:“放屁!我没说!我们都是听李四说的!”
人群里相互指责起来,反正都是口口相传道听途说的事儿。
抱着男孩尸体的妇人指着地上趴着装死的蓝衣人道:“我是听他说的!”
蓝衣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目露惊恐之色,“我,我也是听旁人说的!”
莫问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缓缓的朝他走过去,“听谁说的?”
“别杀我,我说!我说!”蓝衣人表情一僵,身下溢出一大摊水渍,一股尿骚味传来。
这是吓尿了!
莫问将匕首在手里灵巧的转了几圈儿,眸中杀意顿盛,“说!”
蓝衣人吓的身子一颤,又是一股臭味儿传出来,“我听镇上的神婆王婆子说的!她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让我们散播此事,还把人们给引到这里来!”
有好多人也想了起来,“对对,跟我说的那人,也说是听王神婆说的!”
“王神婆可灵验了,她说的话定是真的!”
“是啊,王神婆算卦很灵验的!”
也有人怀疑,“王神婆为什么给人银子,要散播此事?二十两银子啊,咱们十年也攒不了这些钱。”
莫问问道:“王神婆住在哪儿?”
有人报出王神婆的住处,暗卫已经去抓人了。
现在百姓都开始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他们是相信王神婆的神通的,但拿出银子来散播此事,那就有问题了。
趁着这个时间,莫问走到两个死了孩子的苦主面前,问道:“是谁给你们出主意来这里闹的?”
一个人指指地上被莫问踩死的人,一人指指吓尿了的人。
吓尿的人吓得往后缩了缩,“是王神婆让我们做的!不管我们的事!”
莫问冷冷的逼问道:“你们光煽动百姓了吗?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你们杀的?”
百姓们的目光如刀子般盯在蓝衣人身上,那样子若是他说是,就生吃了他。
蓝衣人吓得连连摆手,“不是,杀人的事儿我们打死也不敢干啊!”
“杀人的死罪,你怎么会这么容易承认?”莫问说着,手里的匕首一松。
“叮”的一声,匕首落地。
“啊!”男人惨叫一声,抱着手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地上有一根断指,旁边插着莫问的匕首。
莫问将匕首从地里拔出来,踹了男人一脚,“还不说?”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那死了的小子是我的亲侄子,我就是再混蛋,也不能杀自己的侄子呀!”男人抱着手哭了起来。
这话上官若离相信,就凭他吓尿了的德行,让他杀人掏心,还真不可能。
很快王神婆被暗卫带来了,但是个死的。
百姓大惊,恐惧的看向东溟子煜,显然是怀疑是他让人杀的。
暗卫将肥胖的王神婆扔到地上,禀报道:“人已经死了一个时辰以上了,虽然是上吊死的,但颈部有两条勒痕,其中一条在颈后交叉,是先被人勒死的。”
有大胆的百姓凑上去一看,“果然是这样,确实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这是被杀人灭口了?”
“到底是谁干的?”
“王神婆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不知谁的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沉思。
这是跟宣王做对啊,王神婆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上官若离却猜到了,背后之人的目的是那些山地,那里面肯定有问题,有些人不想让他们动那些山坡。
可是,私兵不是藏在险峻的莲山里吗?难道这些不知名的小山坡也有问题?
一台轿子匆匆而来,圆滚滚的越郡郡守从里面滚了出来,跑到东溟子煜跟前,磕头道:“王爷恕罪,是下官失职,让这些刁民来烦扰王爷!”
东溟子煜居高临下的冷睨着他,“你确实失职,作为郡守,人都聚集了这么多这么久,你才听到消息赶来。”
这个郡守,在得到他的封地是越郡和樊郡以后,就主动示好,表示投诚。
现在看来,他是假意投靠。
越郡郡主脸色一变,“下官该死,下官失职,请王爷恕罪!”
东溟子煜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这郡守就不要当了,本王会上书朝廷,将你治理无方导致百姓贫穷人命案子频发民众暴乱的事实禀报给皇上。”
越郡郡守吓得面如死灰,“王爷恕罪啊,再给下官一次机会,下官会妥善处置此事。”
百姓贫穷怨他了?
不就是死了两个孩子吗?怎么就频发了?
不就是你被几百个手无寸铁的百姓给围住了吗?怎么就是暴乱了?
东溟子煜危险的微微挑眉,“怎么?你让本王把你其他的罪行也上报皇上?比如瞒着皇上横征暴敛贪墨税银?比如官商勾结?比如纵容儿子强抢民女?”
来封地以前,他把这些官员的恶行查的一清二楚,一个是还没找到机会整治封地府官场,一个是这郡守早就投诚,他愿意考察一下。
越郡郡守一听面如死灰,“冤枉啊,下官冤枉啊,求王爷明察啊!”
东溟子煜大手一挥,“将他关进大牢,听候皇上发落!”
“王爷……”越郡郡守如丧考妣,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百姓们不懂别的,一听横征暴敛就都怒了,纷纷朝那肥胖的身子吐口水。怪不得他们要交的税越来越多,每年都要挨饿,原来是这个原因。
东溟子煜淡淡道:“以后,越郡和樊郡所有的苛捐杂税都免了,只需交朝廷规定的土地税丁税商税。另外开垦荒山所得的梯田,会佃租给你们,头三年只需交两成收成的租子。”
哗!百姓们都惊喜了,这就说明他们只需交往年五成的赋税,有了更多的田,就有了更多的粮食,这样他们起码不会挨饿了。
这边靠海,本来就良田少,土地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命根子。
可佃租孙家的田地,每年要交五成的租子,再交各种苛捐杂费,剩下的根本就不够一家人果腹的。
百姓不管你这个那个,只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是好人。
“王爷!”抱着小女孩儿尸体的妇人哭道:“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就这么白白死了?”
男孩儿的家属也道:“是啊,难道不是山神发怒?谁为我的孩子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