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路
一大早,浩浩荡荡的队伍就从峡州出发了,这一天是公元1125年1.月31日,距离年底宋徽宗禅位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按照情报委沈喻的估计,宋钦宗登基时候,估计一并送达的消息还有荆州鄂州投髡,整个长江中游己经不再归赵宋朝廷所有。
不过这次的行动沈喻没有亲自参与,而是情报委副主任翁国兵苗文思胡金诚三个人跟随,孙弘信留在老家负责培训事宜。
6.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山路上,一人双马,后面还跟着一列骡子,大家都步行,牲口上都是驮着满满当当的各种物资。
按照计划,接近6..公里的距离,合理使用马力的情况下最快也得15天,一天走个4.公里,所以,路上有充足的时间来讨论各种行动计划。
当然了,陆文也是参与讨论的核心人群之一,而且,他的观点是最为重要的。
在蜿蜒延伸的古道上,一队身着奇异服饰的行者正井然有序地行进。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横跨襄阳许昌新野等繁华市镇,沿途风光各异,人文荟萃。
时值北宋末年,世道纷乱,流寇西起,各路豪强与盗匪穿州过县,成为常态。
对于地方官僚而言,只要这些团伙不首接威胁城镇安全,他们通常会选择避而不战,避免无谓的冲突与消耗。
面对这群奇装异服的旅人,沿途的民众与官员虽感惊奇,却也未过多干涉。
毕竟,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任何拥有一定组织能力的团体,都可能意味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因此,只要这支队伍不滋事扰民,官方更愿意采取观望态度,以免激起不必要的对抗。
至于抵达东京后该怎么办,陆文构想了一套精心策划的行动方案。
他计划伪装成黄起的贴身随从,深入虎穴,首接前往黄家通报。
其说辞将围绕黄军使突患重疾生命垂危展开,恳请黄家眷属火速南下,以期在最后时刻与亲人相见。
这一计策旨在利用亲情的纽带,诱使黄氏家族成员离开东京的安全壁垒,一旦他们踏出城门,元老院便能在事先周密部署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将其护送至安全地带。
此策略之妙在于其精简与隐蔽,既避免了大规模行动可能引发的骚动,又能达到预期目标,堪称一举两得。
然而,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赢得黄家的信任,特别是黄起的父亲,陆文作为当年迫害黄起的狗腿亲随,跟黄起老爹是有过交集的。
鉴于双方昔日的敌对关系,陆文深知,若无确凿的信物或亲笔书信作为凭证,说服黄老先生实非易事,毕竟,当年的敌对狗腿子现在变成了自家人,任谁都是要怀疑一番的。
因此,寻找一件能够证明陆文身份与诚意的物件,或是获得一封黄起亲笔信函,便成了此次行动成功与否的关键所在。
需要黄起的亲笔信函,翁国兵表示很好办,只要获得黄起的书信字迹,元老院就可以根据他的笔迹仿造出情真意切的一封家书出来,到时候,无人机飞了追上队伍空投下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事不宜迟,情报委翁国兵立刻电报联系沈喻。
沈喻收信,不敢怠慢,立刻找到了还在被限制出行的副军使李俊,这李军头现在投诚了元老院,带着他的一干心腹在咨政院中落脚,等元老院的指示。
这期间,跟咨政院的中的一干前赵宋峡州官僚多有交流,对元老院的认知也颇有深度,因此嘛,对及时投诚元老院一事,自己是颇然得意,时常跟自己的心腹吹嘘自己看的准看得远,是个做大事之人。
李俊一听,立马说道:“沈首长,这事情好办,在军中黄军使文令众多,我回去之后立刻安排下人送来”。
“好说,你回去后老老实实探听消息,什么都不要干,不要暴露自己,有需要就派人来,静待大军上门,放心,我元老院拿下荆门军,就记你一大功”,沈喻拍着胸脯道。
“是是,我李俊一定为元老院服务,刀山火海,说下就下”,李俊忙表忠心道。
“行了,赶紧去吧,5日之内,黄起的字信必须送到”,沈喻命令道。
“是是,一定一定”,说完,李俊带着心腹出了咨政院,朝荆门军而去。
按照他的计划,一到军营,手下就会拿着黄军使的书信奔元老院而来,他自己,当然会留在军中,毕竟,此番探查峡州,肯定是要汇报一下,顺便,探听下黄起的想法,如果黄起要做陆从安第二,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要是黄起铁心要给赵宋陪葬,他就得好好准备下了,避免殃及自身。
过得一日,荆门军大营远远在望,再走上半个时辰,就到了。
李俊几人才到营门口,就听得一个虞候喊道:“李军使,黄军使在大营正等你消息呢,快去”。
“好说好说,本官这就过去”,说罢,回头跟属下安排几句,跟他一同回来的心腹立刻去忙,他自己,则朝正帐走去。
李俊一见黄起,立刻单膝下拜道:“军使,末将复命”。
黄起正在军营看书呢,他属于文武双全一个人,所以,军营之中,也学当年关云长,书不离手。
一听到李俊的声音,黄起抬起头,喜道:“李老弟,快跟我说说,探听到什么消息”。说罢,热情站起身,招呼李俊到自己对面坐下。
两人坐定,屏退左右,李俊就开口,把这几天的经历说了出来,不过,他可没有说自己被元老院俘虏,而是改成了潜入到咨政院见到了峡州的厢军安抚使张肃,或多或少打听了髡人的信息,这张肃自然是劝荆门军上下早做打算。
黄起听完,低声道:“既然如此说来,峡州阖城百姓在知州陆从安带领下,全投了髡人,这峡州厢军西千余众,如今都成了髡人的兵”。
“正是如此”,李俊回答道。
“这张肃既然当了髡人的官,为啥愿意见你?难道他不报髡人,把你抓起来?”黄起奇怪道。
“据张肃所说,髡人交待过,如有其他地方的官吏来见面,尽可招降,这些官吏,来去自如,髡人不会理会”。李俊说这话的时候,拿出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端得是演技了得。
黄起盯着他看,细致打量看看李俊有没有撒谎,看了半天,没见破绽,只好说道:“这髡人也是托大,你等在治下行细作之事,竟然不管不顾”。
李俊回复道:“军使,髡人此意我也不知是何故,估计是仗自己武力强横,不将我三万荆门军放在眼里。不过,那峡州繁荣异常,髡人无风自走大船往来频繁,峡州之人所见平常,皆无半点惊奇之意”。
“哦?髡人真有无风自走大船?”黄起奇道。
“千真万确,峡州百姓皆可乘那大船往来各地,属下也花钱买票去乘了一次”。
“情况如何?可否水战?”,
“来去自走如风,庞大无比,如履平地,非凡人所能敌”。
“怪哉怪哉,难道说髡人真乃天神下凡?”,
“据那张肃所说,此言毫无根据,只是髡人取这赵宋天下,乃是天命所归,凡人违抗不得”。
黄起听完,就不再说话,静静沉思了一会,然后才说道:“你下去吧”。
李俊见黄起有些犹豫,又鼓起勇气说道:“张肃也劝军使,早做打算”。
“本官自有主张”,然后就拿起书来看,不再搭理李俊。
李俊见此,也就告辞出帐。
待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心腹来告知说,己有人携黄起书令而去,预计明日一早就能赶到髡人之地了。
李俊听完,长叹一声,打发走心腹后自行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