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又闻戏声
“我跟你说话呢!”
冯子成低吼着,他揉了揉胸口,那处凹陷处已经恢复了原样。
他抬着两只脚就要下床。
“等等。”
江虞盯着他的脚下发亮的东西喊话道。
冯子成呆愣了两秒。
这女人怎么不按理出牌?
随后他又阴恻恻的笑出了声,还没等他开口威胁,一张符纸贴在了他的额头,瞬间他便动弹不得。
“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是道士?”
“不对,你是道士的话一早就出手了。”
“你快拿掉符纸,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
江虞打了个响指,一直在碎碎念的冯子成张了张嘴巴,发不出声了。
“真是吵死了。”
江虞说完蹲下了身体,从床底下拾起一根金簪,金簪上面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这是?苏意微的簪子?
江虞又打了个响指。
“说说,这怎么回事?”
冯子成发现自己又可以发出声音后,反问道。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猜啊?”
江虞眼神淡漠,“你想灰飞烟灭?”
冯子成惨白如纸的脸上微变,随后脸上扬起诡异的笑。
“桀桀桀,不用你动手。”
下一刻,他的身体如纸一般燃烧了起来,在空气中化为了灰烬,黄色的符纸从半空中掉落在了地上。
江虞歪了歪头。
啧,没见过自己烧自己的鬼。
江虞的视线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后,将目光放在了被红盖头盖住的梳妆镜上。
她走过去,用簪子将它挑开。
黄色的铜镜模糊的映出江虞那张绝色稚嫩的脸。
恍惚间,她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对着镜子不停的梳着头,那头发长的拖地。
江虞眯了眯眼睛却始终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只能看清她因为梳头而露出来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一阵头晕眩目,江虞摇了摇头,眼前的铜镜上仍然还是她的脸,她将盖头重新盖了上去,推门而出。
一路上江虞都在把玩着那根带血的簪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大师,救命!”
何啾啾见到江虞,狂奔而来。
“怎么回事?就你一个人?”
何啾啾叉着腰喘着粗气。
“江,江大师,你快跟我来,救救林劲大师!”
说着她拉着江虞的衣角,扯了扯没扯动。
“江大师,你还愣着干什么?林大师快没命了。”
江虞的视线从她的手上挪开。
“一边走一边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江虞独自走开后,徐白察觉到清秋院的不对劲,就想去查看一下,何啾啾比较害怕,再加上林劲眼睛看不见,于是她就提议回后院的屋子里待着。
虽然林劲是个瞎子,但是他也还是个玄学大师。
而陈大胆觉得后院不太安全,黄欣雅失踪,许大少暴毙,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他还是跟着徐白好了,徐白大师看着也厉害。
于是剩下的四人又分成了两队。
何啾啾和林劲回到后院后,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许大少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
何啾啾看了一眼后,只觉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两人各自回到了房间,何啾啾则是回到了江虞的房间,门上还有江虞之前贴在上面的灵符。
想到江虞灵符的威力,何啾啾顿时觉得心安。
可是她刚关上门坐到榻上,就听到林劲房间的打斗声,她很害怕,不敢出去看,而贴在门上的符纸闪烁了一下,从门上掉了下来。
她意识到房间也不太安全,她眼睁睁的看着黑气冲进屋内,也就在这时,林劲突然出现了,他念着咒语,拿着法器封锁着黑雾,他让何啾啾去找江虞。
江虞垂眸嗯了一声,任由她拉着跑。
就在这时,断连的直播间恢复了画面,只是里面的观众好似换了一批人。
【啧,冯宅这个副本又重启了吗?】
【是的哦,不过这个本没什么难度,没什么好看的。】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没有难度,但是通关率低啊。】
【反正我是来看美女的,希望她们两个能活久一点。】
何啾啾带着江虞绕来绕去,绕到了一个搭建的大台子上。
她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江虞的手。
江虞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林大师,就在那啊!”
何啾啾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
江虞目光看向她身后,台子上有一个巨大的幕布,幕布上头亮着灯,灯光照射下,将幕布上面有个影子照射出来,黑色的长褂,眼睛上带着墨镜,手上拄着拐杖,还能隐约看到他身后有小杆子在支撑着。
江虞挑眉。
这模样,像极了林劲。
或者说就是林劲。
“你不是何啾啾。”
江虞的语气肯定。
“不,我是。”
“你不是。”
江虞从她叙述完事情就知道了。
她灵符里的灵气还未用完,而且还有三张贴在门上,如果有危险,她是能感应到的,但是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那就说明何啾啾在撒谎,至于她为什么撒谎,极有可能她已经不是何啾啾了。
林劲这人从来到现在一直都做着隐形人都身份,即使有能力,但是也绝对不会出手,怎么可能舍己救人,让何啾啾先走。
“嘻嘻嘻,你是不是就不是吧。”
何啾啾嘴里发出笑声,随后她转过身体,侧着身对着江虞。
眼角上挑,嘴角向上扬,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像极了晚上的唱戏声。
“郎君请听奴家唱一曲。”
何啾啾的嘴巴一张一闭,江虞也听清楚了她唱的是什么。
“残月下西楼,觉微寒轻透衾裯。华胥一枕足弯跧觉,蓝桥路远,玉峰烟涨,银汉云收。
天付两风流,翻成南北悠悠,落花流水人何处?相思一点,离愁几许,撮上心头。
记得初相守,偶尔间因循成就,美满效绸缪。花朝月夜同宴赏,佳节须酬,到今一旦休。常言道好事天悭,美姻缘他娘间阻,生拆散鸾交凤友。
坐想行思,伤怀感旧,各辜负了星前月下深深咒。愿不损,愁不煞,神天还佑。他有日不测相逢,话别离情取一场消瘦。
与怪友狂朋寻花柳,时复间和哄消愁。对着浪蕊浮花懒回首,怏怏归来,原不饮杯中酒。
对着盏半明不灭的孤灯双眉皱,冷清清没个人瞅,谁解春衫纽儿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