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他们来到江窈房间门口，江庚礼拦住许澄，“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就进她的房间？”

　　许澄吃瘪，停在门口，目送江窈进去。

　　许澄，“窈窈打定主意要走，今晚的飞机，你觉得还有机会让窈窈回心转意吗？”

　　江庚礼盯着房门上的雕花，“我和窈窈在一起十年，我比你更了解她，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许澄，“南墙撞了几次，撞到遍体鳞伤，撞够了。”

　　江庚礼，“你怎么知道会不会再撞最后一次。”

　　许澄显然觉得江庚礼在痴人说梦，“江总，您放心，我会陪窈窈一起去英国，她的一切我都会帮她打点好，您就不用操心了。”

　　江庚礼轻笑，“是吗？你应该是没那个福分。”

　　一位佣人过来，他对着许澄附耳，“老太太让您过去，有急事。”

　　许澄点头，对江庚礼道：“我很快回来，别让我发现你再欺负窈窈。”

　　江庚礼语带不屑，“许澄，说话前先颠颠自己的斤两，就算是你爷爷来了，都不敢对我这样讲话。”

　　许澄，“江总，我才二十二岁，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拭目以待。”

　　许澄走后，江庚礼整理衣冠准备迎接江窈，突然，一股浓烟从门缝里溢出来。

　　“窈窈！”

　　他踹开房门。

　　那两件婚纱堆在一起，熊熊燃烧，江窈蹲在旁边，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扔进火堆里。

　　那箱子她曾经打开给他看过，箱子里，有她收藏的他的私人用品，有她少女时代充满青涩爱意的手写信，有她和他点点滴滴的回忆。

　　现在，付之一炬。

　　他把箱子踢远，一把把她拉起来，“江窈，你在干什么？”

　　江窈边哭边笑，“我在干什么，江庚礼，我倒想问问你，你在干什么？这婚纱这旗袍是什么意思，霍皎还在前厅迎宾，你是想脚踏两只船吗？”

　　“我江庚礼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脚踏两条船的意思！”

　　“那你想干什么！”

　　他抓着她的肩膀，“我想你穿上！”

　　江窈卸下肩膀，抱起被踢远的箱子，盯着燃烧的火焰。

　　“窈窈，没关系，我给你再买一件，不，你想买多少件都可以。”

　　她低头，自言自语般，“你想我穿上。”

　　“是，我想你穿上。”

　　她重复，“你想我穿上。”

　　“是，我想你穿上。”

　　她突然把箱子倾倒，所有的东西都倒在火里，大声质问，“我穿上，然后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起霍皎的手，说我自作多情自欺欺人自取其辱？”

　　“江庚礼，你当真觉得我不要脸，你当真觉得我那么犯贱？”

　　她情绪失控，就像屋里燃烧的火焰，已经烧到了房梁。

　　“就算我穿上了，你也不会娶我，为了江家的名誉，我要是想跟你在一起，只能做见不得光的情人，是吗？”

　　江庚礼试着安抚她，“窈窈，我们先出去，先出去说！”

　　浓烟滚滚，他们已经开始咳呛。

　　“出去说什么？就几句话的事，就在这里说！”

　　他拗不过，只能强行把她扛到肩上，往门外走。

　　门外已经汇聚了一群人。

　　“快来人啊，着火了，有没有人在里面啊？”

　　“江总，江总在里面，快拿灭火器！”

　　“快看，江总出来了！”

　　许澄正准备冲进去，迎面撞上了从火光中冲出来的江庚礼。

　　江老太太拄着拐杖，“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庚礼放下江窈，江窈立刻冲向许澄的怀抱，他心里不禁揪了一下，但也不能直接去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争吵。

　　他眼睁睁地看着许澄把江窈搂进怀里。

　　江老太太再次重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不说慌的，此时也不得不扯了个理由，“一时失手。”

　　霍皎瞧出了大概，她挽着江老太太的手臂，“大火啊，大火可是不祥之兆，这订婚可得改期了啊！”

　　商量过后，江老太太和江家的一众长辈认为，大火是不祥之兆，订婚改期进行，但是不能让宾客白来，宴席还得继续。

　　晚上开宴前，江庚礼独自面对着废墟抽烟。

　　霍皎找到他，“江总，看来窈窈并没有接受。”

　　江庚礼捻灭了烟，“她只是需要点时间，江家养了她十年，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

　　霍皎：“或许，您只有真心实意地道了歉，她才会回来。”

　　“我还不够真心实意？”

　　对于江庚礼这样永远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

　　霍皎轻轻叹息，“刚才老太太让许澄去祠堂了，看样子是接受许澄了，她让他发誓，会一辈子对窈窈好。”

　　“许澄，一个毛头小子，不足为惧。”

　　霍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太太让我叫你去吃饭。”

　　江庚礼的订婚宴，江家的旁支来得都很齐，老宅难得这么热闹。

　　江窈和许澄的位置是空着的。

　　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江窈挽着许澄，神色疲惫，声音释然，“我来向大家告个别。”

　　江老太太放下碗筷，“现在就走啊，不留下来吃个饭？”

　　“太奶奶，不留了，还要去赶飞机。”

　　江庚礼盯着两人挽着的手臂，脸色铁青，“现在不留，以后也没必要进江家的门了。”

　　江老太太训斥，“庚礼，说什么呢！”

　　江窈轻轻笑了笑，“那我和许澄先走了。”

　　江老太太，“许澄，异国他乡的，好好照顾窈窈。”

　　即使在江家养了十年，她也不算真正的江家人，江老太太对她的感情不深，再说了，江老太太估计也知道她和江庚礼之间的关系，巴不得她离开。

　　许澄搂住了她的肩膀，“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窈窈的，窈窈在江家怎么样，在我这里照样，吃穿用度，都不会亏待她。”

　　江庚礼夹一筷子放到江窈的空碗里。

　　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再不下，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