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喝酒了,你这么大个人就不懂得让让?还把人打成那个样子,你真以为对方还手了就能平摊责任?”
治安署的审讯室里,负责审讯楚元良的治安员,此刻被气得茶都不想喝了。
“不然呢?你们怎么不提他非法闯入我家的事?我家的门可还在桌子上摆着呢?”
楚元良抻着脖子反怼。
无他,有理。
不过治安员很显然是不想讲这个理的。
“这里不是国外,就是非法入侵你也不该把人往死里打,那男的正躺在ICU里抢救呢,如果醒不来你就倒大霉了。”
楚元良不耐烦的开口:“你是怎么进治安署的?如果谁对谁错只靠手上轻重就能定性,那他找我麻烦,我是不是就该伸着脑袋活该挨着?”
一听这话,治安员当即冷哼一声。
“行,你的态度我们也明白了,你就等着医院的伤情鉴定报告吧,就那伤势没个七八万块你走不了。”
治安员吹胡子瞪眼的威胁完楚元良,拿起手边的茶水就抿了一口。
“也就是说,你非得把锅扣我头上了是吧?”楚元良冷冷问道。
治安员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手指在笔录本上狠敲两下,语重心长的说。
“小兄弟,都混社会了,脾气别那么爆,容易吃亏。”
“况且这事儿不是看我怎么说,是要看你怎么做。我们办事也是按规章制度来的,把人家打成这个样你不承认错误,那也只能从重处理了。”
闻言楚元良稍稍一怔,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治安员当然可以说自己是按规章制度办事,但如何处理,也是对方的在笔录上改几个字的事儿。
而怎么改,那就看楚元良怎么做了。
比如,给对方塞点钱。
只可惜,别说现在楚元良没钱,就算有钱他也不会往外拿一分。
楚元良沉默片刻刚想开口,这时审讯室门被推开又有一个治安员走入。
“怎么了小程?”
小程没直接回话,而是瞥了眼楚元良后,在负责审讯的治安员耳畔小声嘀咕了两句。
紧接着,负责审讯的治安员眉头微皱,显然是得到了个不好的消息。
“司空旅行社的人?草,真晦气……”
治安员刚说出口,就被后来的同事小程怼了一下。
“你特么小点声,被害人家属就在外面走廊,不能让他们知道司空家过来捞人。”
楚元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司空轻柔的消息会这么灵通。
自己前脚进治安署,他后脚电话就打进来了。
“等我去打个电话。”
治安员小程撂下一句话,拿着手机就离开了,看样子又是去联系哪个治安署领导。
没过一会,小程又回来了,随即为楚元良打开了手铐脚镣。
“由你们社长保释,你可以走了,不过我得嘱咐你两句,出门右拐消防通道下楼,别跟被害人家属碰见。”
楚元良轻蔑瞥了眼两人一眼,拍拍屁股便走出问询室。
透过左面的玻璃镜,楚元良看到了正在与治安员争吵的王有玄女儿,但是没有王有玄与赵雅的身影。
这让他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楚元良刚离开治安署,不远处一辆摩托车就开始狂按喇叭。
一个靠在摩托车旁的小身影,一个劲地朝楚元良高频率挥手。
见楚元良走来,那人摘下头盔头盔,露出了那及腰长发与一个婴儿肥的少女脸蛋。
“Hello菜鸡,我是李贝菈,咱们见过的。”
此人正是昨晚在司空旅行社里的另一位猎人,那个经历过17次阈限空间的女猎人。
“菜鸡?”
楚元良听出来这是李贝菈给他起的外号。
“跟本天才少女相比,你个狩猎失败导致‘它者’降临,害死四百多平民的废物,可不就是菜鸡嘛。”
李贝菈语气带着笑意,尽管对楚元良的嘲笑丝毫不加掩饰,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似乎她根本就不在意普通人的死亡,相比之下,嘲讽楚元良的失败更有意思。
“一群蚊子而已,你居然输得这么难看。”
楚元良没有因为被骂而反感,至于愧疚什么的他更没啥感觉。
自己尽力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陌生人的性命跟他真没什么关系。
从小到大楚元良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也称得上一句猪狗不如了。
他在人们的冷眼与鄙夷中成长,以对等相待的观念来讲,楚元良没走到愤世嫉俗报复社会的那一步,就已经很给官方面子了。
“你怎么在这儿?”楚元良语气平淡地问。
“你打得那人快死了,我是来送红瓶的,顺路带你去旅行社。”
李贝菈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笑嘻嘻地说:“柔姐让我给他喝两瓶,我看他死不掉了,就顺走一瓶。”
楚元良心中了然,这红瓶的功效司空轻柔为他介绍过,有着几乎等同于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旋即吐槽。
“居然花这么大价钱救一个人,难不成司空家的祖训是多做好人好事不成?”
“不不不不……”
李贝菈接连说了十几个不,高频率晃着白嫩的小手指。
“如果是暗中杀人,你想杀多少都不会有人管。但在明面上,咱们就是群带团导游,是不能打死人滴。”
楚元良都听乐了,感觉自己对旅行社的了解又近了一步。
“上车,带你去耍。”
“是办正事。”楚元良纠正道。
上了摩托车,他双手下意识环抱少女那纤细的腰肢,下一秒就触电般地把手拿开。
这个小动作被驾车的李贝菈感觉到了,稚嫩的小脸上却浮现一丝对处男的不屑。
“我骑车可快,不想被甩下去就抱上来。”
楚元良依旧没动作,李贝菈索性一拧油门,用极短的时间从零加速到百公里。
摩托车的轰鸣声从治安署前一扫而过,震得附近居民楼的窗户都嗡嗡作响。
“我!嘞!个!去!”
楚元良玩了命地抱紧少女的细腰,却再没心思体会那柔软纤细的触感。
摩托车在机动车之间快速穿过,少女扯开嗓子放肆呐喊。
“爽不爽?”李贝菈问。
“你说啥?”楚元良只能听见狂风呼啸。
“我问你爽不爽?”李贝菈仰着白嫩嫩的脖颈继续问。
“不,我不喜欢未成年!”
“操你妈!”
“啥?”
“我说,操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