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良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虽然不确定活镇会用什么方式杀死打搅它的人,但怀疑一个矗立在此数千年甚至更久的巨型它者,显然是不明智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猎人们先后又遭遇了两次它者袭击。
幸运的是进了活镇后,众人与它者的距离显著缩小,楚元良也趁机崩了几个它者的脑壳。
看着面前哨者开枪时的背影,楚元良恶向胆边生,举枪对准哨者就要扣扳机。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猎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此。
可他忽然一愣,枪口猛转崩死了一只试图偷袭哨者的它者。
现在动手干了哨者显然不明智。
目前所有人都没有动的原因,就是聚集在这里的猎人太多了。
困难的并不是杀掉哨者,16个猎人围杀一人简直轻而易举。
但之后呢?
为了这两百万积分,楚元良毫不怀疑这些同胞们会在下一秒自相残杀。
杀到只有最后一个人,拎着哨者的尸体回去领赏。
尽管两百万积分,只值两年寿命或者几个强力猎人装备道具。
“谢谢啊。”
哨者回头跟楚元良摆摆手以表谢意。
不过楚元良没领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拎着霰弹枪继续射击其他它者。
……
这一仗打了一个多小时,楚元良也由此获得了三万多的积分,积分总量来到六万一,四十二天生命。
这会儿猎人们没有再继续前进。
有人从车里拿出些食物和水分发给众人,大家围着装甲运兵车休息。
不过氛围还是很古怪,猎人一族很少有贝菈那样善谈的人。
也许是知道同胞们的脾气都不怎么好,为了不造成可能的非战斗减员,大家也很少交流。
只有哭男那个家伙,休息的时候一直待在装甲车里。
也许是跟马丁内斯的姐姐格洛丽亚聊天吧。
楚元良也懒得猜。
咔嗒,咔嗒,咔嗒……
就在众人休息时,一连串清脆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
众猎人一瞬间就把目光望了过去,锁定在一个身着宽大古装的女人身上。
女人的头发扎得很高,就像戴了顶乌黑的帽子。
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白,不是用来形容普通人的白,而是类似大和国女性艺伎的妆容,那般极端的惨白。
“它者?奇怪,为什么格洛丽亚没有提醒我们?”国字脸的工人猎人拎着把自动步起身。
保安小哥抬腿踹了踹装甲车:“老娘们,怎么没好好干活?是不是跟那个小白脸搞上了?”
装甲运兵车里顿时响起格洛丽亚的声音。
“操你妈的浑小子,胡说什么呢?”
骂完人,一位貌美知性的长发女人从装甲车里露出头来,旋即注意到那个缓缓走来的古装女人后微微一愣。
“雷达上没有显示它者靠近,那东西,不是它者。”
众人听到这话,警惕性顿时大增。
甚至有人已经掏出了尸魂,随时准备捏碎。
“别着急,先看看情况。”
哨者摆手安抚准备行动的猎人,猎人们也很给两百万面子,没有第一时间使用尸魂。
那古装女人迈着莲步来到众人面前,深深鞠了个躬。
“小女李氏,敢为各位是得道飞升的仙人吗?”
众猎人相互观望,都在考虑怎么应付女人。
在阈限猎人这群杀胚眼里,只要是LB里的东西就百分之一万不是人。
有人犹豫,就有人果断。
“大胆妖孽,我一眼看到你就不是人!”
保安小伙拎着重机枪对准女人就要楼火。
李氏被吓了一大跳,膝盖一弯就跪了下来,浑身哆哆嗦嗦地打颤。
哒哒哒……的一阵枪响过后,女人毫发无损。
只见保安小伙的枪口被哨者攥住,移向了天。
保安小伙眼珠子瞪得溜圆,眼看着就要发作,哭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老实些。
保安小伙顿了一下,考虑到哨者的身份,顺着哭男给的台阶老实下来。
“我们确实是得道飞升归来的仙人,正所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敢为姑娘,此时是什么年代了。”
李氏意识到哭男的远比刚才那人随和得多,这才缓缓抬头。
“此时……此时是沈和三年,当朝王正是沈王。”
此言一出,除了楚元良以外的所有猎人都脸色剧变。
不过哭男调节情绪的能力要比他人强上不少,短暂的惊愕后继续问道。
“姑娘你先起来,那您找我们,是有何事?”
李氏思索片刻起身:“家父病危体衰,近日恐要离世,方才小女子在远处见到仙人们用神通法术驱逐劫匪,还请仙人们能救救家父。”
这么说,在她的眼里,我们刚才杀的它者都是人?
众猎人心中同时升起了这个想法。
哭男说道:“还请姑娘暂且回避,我们要商量一下此事。”
李氏还以为哭男想拒绝,又再次跪了下去。
“还请仙人们救救家父。”
保安小哥不耐烦地威胁道:“再逼逼我先把你润死,然后再杀你的家父。”
风俗女更不耐烦地指着保安说:“你妈的可别逼逼了,再妨碍我们办事儿,就先把你办了。”
“来啊,谁怕……谁……”
保安这才注意到身边所有人都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才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待李氏远去,哭男率先开口。
“在活镇里遇到‘人’是我们闻所未闻的事,当然,也不排除是我们的权限低,没接触到这一层。”
“我主要怀疑,我们可能碰到了活镇的根本所在,是通往灰巢的入口,也说不定。”
工厂工人摇了摇头:“你的想法太乐观了,我们还没确定女人的身份,不着急下定论,倒不如先去这女人的家里瞧瞧,说不定信息会更多些。”
“沈和三年这个年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应该知道,而这件事能被转化成LB,并不奇怪。”
楚元良听得一头雾水:“沈和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哭男恍然,旋即开口:“你出去,不准听。”
保安神经质地说:“别啊,让他听让他听,我想看他死在阈限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