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纸老虎
“莫聪,那颗人头是莫聪的,我和他是老乡,我认得他,他就是破陈军的。”
有紫月宗前军兵卒,指着辕门外的京观,失声惊叫,脚下连连后退。
恐惧的情绪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聚在辕门前的数万大军,一连退后将近半里地,眼看着就要作鸟兽散。
“破陈军,那可是破陈军啊,号称咱们紫月宗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都败了,我们还怎么打?”
“不是说,陈牧之是来送死的吗?为什么死的人是咱们的破陈军?”
“辛好当初没让咱们去迎战陈牧之,负责成为炮灰的人,可就是咱们了。”
“现在怎么办?跑吧,大陈反攻过来,陈牧之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对,趁着陈牧之有宗主他们挡着,咱们先退吧,否则万一宗主丢下咱们不管,咱们跑的可没宗主快。”
未战先怯,先溃,先逃。
这在紫月宗的历史上,都是从未发生过的。
“呵呵!”陈牧之出声讥笑。
丁修元等一众紫月宗高层的脸,黑入锅底。
可若不是那座人头筑成的京观就摆在眼前,他们也绝难相信,破陈军败了,而且败的这么快,这么惨,全军覆没。
“陈牧之,本尊杀了你!”丁修元含怒出手。
他不能再等,再等下去,麾下大军的军心就全都完了,兵败如山倒。
他将成为紫月宗的罪人,必须挽大厦于将倾,扶狂澜于既倒。
铮!
丁修元挥动手中撼山斧,地级上品玄器,与丁修元自身所悟的血戾之力,走的都是狂暴迅猛的路子,相得益彰。
出手间,仿佛一座座大山当头压下,要毁灭方圆数百米空间内的一切。
陈牧之以镇鳞术应对,以镇息术分出自身影傀,伺机寻找一击制胜的机会。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以辕门上空为中心,传出极远。
“嘿”丁修元沉声呼喝一声,察觉到陈牧之力有不逮,当机立断,燃烧自身血气。
出手越发凌厉三分,一斧将陈牧之从半空劈向地面。
砸在早已沟壑纵横,破烂不堪的冻土上,陈牧之自身力场,硬生生压出一个深达数米,依次蔓延向四周的大坑。
体内借来的修为潮水般褪去,从在曲湖上动用通玄印的那一刻道现在,已然过去小半个时辰,耗尽通玄印的时限。
身体各处气脉传来阵阵胀痛感,陈牧之微微喘气,有点小累。
反观丁修元,气势雄浑,手拖撼山斧,傲立上方,如日中天,这些对他而言,不过是热个身罢了。
“所有人全都给本尊听着,陈牧之,不过就是个会些妖法邪术的纸老虎罢了。”
“当他那虚假的强大被戳穿,当不属于他的东西被剥夺,当他遇到真正的强者,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有如此时此刻!”
丁修元不可一世的言语在玄力的加持下,在众人头顶隆隆炸响。
紫月宗前军的数万溃兵,一时间听的热血沸腾,神情亢奋。
在高回,李天石,谢文德等几个武师境城主的驱使下,再次回到前军大营当中。
正好看到,陈牧之从坑底爬上来,略显狼狈的身影,一个个渐渐心中大定。
“真的像是一条狗,宗主没骗我们。”
“废话,宗主怎么可能骗人,原来陈牧之的强大都是假的啊!”
“那我们还怕个屁,刚才让他虚张声势,吓老子一大跳。”
“兄弟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宰了他,敢吓老子我,找死!”
紫月宗大军中议论纷纷,有人心有余悸,有人半信半疑,还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陈牧之亦步亦趋来到迎风飘展的‘牧’字王旗下,冲着满心忧虑的青锋营上下,微笑颔首,示意他没事。
局势急转直下,面对先前紫月宗大军所处的相同处境,青锋营上下,依旧军容肃穆,气势沉稳。
不露半点惊惧与慌乱,无一人交头接耳,无一人想着逃命。
全都手持青锋弩,玄力涌动,蓄势待发,只等陈牧之一声令下,他们愿效死命。
这就是陈牧之一手打造而成的青锋营。
青锋营的军心不是用言语鼓动起来的,用实力威逼出来的。
而是陈牧之用洗髓丹喂出来,身先士卒打出来的。
于逆境中,与紫月宗的大军,高下立判。
只是,钱卓呢?
陈牧之找遍整个青锋营上下,没看到钱卓的身影,有些意外。
同样意外的还有江遥,钱卓先他们一步,追着陈牧之的背影离开,等他们赶到时,却没看到钱卓,奇怪。
那家伙也不像是项青那种怂包软蛋,按理说不该干出临阵脱逃的事儿啊?
来不及搞清楚其中缘由,稳住伤势的杜玉成,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欲对陈牧之动手。
裹挟着威势大减的龙卷,杜玉成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陈牧之,你还我徒儿命来,还有你麾下的这营人马。”
“老夫要亲手一个个拧掉他们的脑袋,给破陈军报仇雪耻。”
“老夫要让你为今日的狂妄,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陈牧之在王旗下转身,面对来势汹汹的杜玉成,毫无惧色。
只是杜玉成的言语,听得陈牧之眉头大皱。
忍不住沉声道:“你们一群狼子野心的侵略者,有何脸面在本王面前,耻谈报仇?”
“杀你们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忘了,你们现在是站在我大陈的土地上。”
“难道还不允许我们反抗,要我们乖乖跪服,任由尔等宰割不成?”
丁修元目露鄙夷,分出一缕威压,袭向陈牧之,阴笑道:“这个世界,拳头大的说了算,本尊要你跪,你就得跪,不服也得跪!”
“什么你大陈的土地,本尊站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紫月宗的领地!”
哗啦!
江遥抬手,身后青锋营上下,尽皆蓄力灌入青锋弩当中。
只待江遥一声令下,便能发动进攻,拼尽全力为陈牧之解围。
在丁修元与杜玉成两人的威压下,陈牧之身躯摇摇晃晃,几次都险些被压的跪趴在地上。
就连那面王旗,在威压下都不再飘扬,蔫蔫地垂在戈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