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我是苏白
我知道方家在哪儿,我还认识方家的许多人,包括方璞方家主,我都在宴会上见过好几次,他还夸我懂事来着。”
“我能帮上你们的忙,真的,求求你们带上我吧,你们刚才和我父兄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祸乱全城的鸦神,居然在方家,你们是要去打败鸦神对不对,我是金阳城的一份子,我也要为金阳城的安危,做出自己的贡献。”
“你们可别小瞧我,我现在是武者九重天,过了年可就是武士境的武修了,我很厉害的。”
“我原本还想去外城,和大家一起抵御阴祟,宋家的宋胖子都去了,说他一刀一个,干掉了二十多个阴祟。”
“我去我也行,可父兄拦着我,就是不让我去,不然,我也是英雄,我一定能把宋胖子比下去。”
郭婷的小嘴开动起来,就是一大堆。
“那边大树下面有块青石,看到没有?”陈牧之环顾左右,指着郭家门外一颗老槐树下对郭婷说。
郭婷点点头。
“你去坐到那块青石上面。”陈牧之用吩咐的语气说。
郭婷将信将疑的去了,她此时俨然将陈牧之当成干大事的,了不起的人,心里莫名敬畏。
别的不提,光是三言两语间,就让袁氏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本事。
郭婷就琢磨不透,越发觉得陈牧之神秘。
等到郭婷真的乖乖按照陈牧之的话做了。
没想到,陈牧之带着岳素馨,走了。
就这么走了。
郭婷一脸懵,低头发现树冠挡着头顶的太阳,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所以陈牧之这是让她哪儿凉快,在哪儿待着么?
好你个陈牧之,郭婷气呼呼的握紧拳头,冲着空气比划几下。
然后一溜烟小跑着去追陈牧之。
打发走郭婷这个小丫头,陈牧之发现岳素馨怔怔出神的样子。
不止是这会儿,刚才从郭父书房出来时就如此。
“你能看到气运,所以也能改变运气对不对?”
岳素馨确定陈牧之先前针对袁氏的手段,绝非什么武技,更不是下毒。
倒是真有点神灵降世,言出法随的意味。
“装神弄鬼的小把戏而已,上不了台面,也是吓唬吓唬袁氏那种小武修或者普通人罢了。”
“阴荒人人都说,这是一方被诅咒过的疆界,唔,我会一点诅咒之术,说穿了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武技。”
陈牧之试图尽量通俗易懂的向岳素馨解释清楚。
可岳素馨计较的压根不是陈牧之会诅咒,以及诅咒又是怎么施展的。
“所以,积云城,贫民窟中,那间被雪压垮的房子,不是我们运气好,前脚离开,后脚就塌了的对不对?”
“还有那家丹药铺,那个欺负人的炼药师,丹炉也不是无缘无故就炸炉的,对不对?”
“竞选名额那天,你昏迷在岳家门外,岳寻真跟失心疯似的,正好顶撞了六公主,致使六公主旧伤复发。”
“我带你去城主府的那天晚上,你中途离开过……”
一切地一切,岳素馨全都想通了。
原来陈牧之为她做过那么多事。
喉咙发涩,岳素馨眼角泪珠滑过睫毛。
陈牧之伸手揩掉岳素馨脸上的泪珠,安慰道:“好了,为了给我找口饭吃,你不都打算,献身给唐景了么?”
被陈牧之提到黑历史,岳素馨顿感羞愤,哼声道:“我当初就不该管你,你个大骗子。”
“对,你个大骗子。”
郭婷追上来,没听到先前的话,只是听到最后一句,就大为认同。
看到岳素馨哭了,小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嚷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把岳姐姐都气哭了。”
“岳姐姐人这么美,还那么厉害,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你还不知足么?”
“我爹的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你可以引以为戒,知道不?”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牧之一脑门黑线,没好气的道:“闭上你的臭嘴。”
“那你答应带我去方家咯?”郭婷讨价还价。
“你要是不怕死,就随你!”陈牧之道。
腿长在郭婷身上,他总不能把郭婷打晕了绑起来。
郭婷兴高采烈,欢呼一声,凑到岳素馨身边,好姐妹似的挽着岳素馨的胳膊,两人嘀嘀咕咕。
不时冲陈牧之指指点点。
陈牧之不用猜都知道,在说他的坏话。
“呜汪”
经过昨夜同血鸦交手的那条街道时,大黄忽然吠叫一声。
立马引起郭婷的注意。
转身面向大黄,惊喜道:“哇,大黄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大黄扭头躲过郭婷。
它一直都在的好吧!
这小丫头的热情,太没诚意。
日暮时分,尚未宵禁,街上人来人往。
陈牧之在大黄提醒之后,才猛地发现,有个身穿白衣,手握竹杖的消瘦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无声无息的摸到他们身边。
半点没引起他的警惕,这就很值得让陈牧之警惕,不由得心中悚然一惊。
岳素馨也是如此。
心中的惊悚比陈牧之多出十倍不止,全身汗毛乍起,一股森冷的寒意,袭遍全身。
比当初修为被废,躺在贫民窟的木板床上时,还要让她觉得冷。
被那个人看着,让岳素馨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着一样,而且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那种。
哪怕是面对血鸦,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这个人好奇怪啊,年轻轻轻又老态龙钟的!”
郭婷嘀咕,也注意到了被大黄挡在身外的那个人影。
“睡得太久,醒来迷迷糊糊的,尊上恕罪!”
那个手握竹杖的白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和陈牧之打招呼。
发现陈牧之只是警惕的看着他,没有别的什么反应,旋即仿佛明白了什么。
再次开口道:“我是苏白!”
彷如故人重逢,说的是我是苏白,而不是我叫苏白。
新坛装老酒。
苏白的一举一动都老成稳重,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和那副十七八岁的年轻面孔,极不相符。
“陈牧之!”陈牧之自报家门。
对苏白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就好似看到玄衣流下血泪,会心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