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今天到日子,要定期去产检。”柳楠笑着摆摆手。
“哦,那是重要,不能耽误了。”谭茹点点头,提着垃圾出门,临关门时扭过头去看,见到柳楠拿起桌上的维生素倒了一粒出来喝下。
谭茹在楼下丢完垃圾,与摘菜的邻居们打完招呼,说自己要去山上拜拜,付骄阳也带着两个收拾好的林太与林阳下来。两人将一包吃喝用品丢进后备箱后,一行四人坐上车,由付骄阳导航驱车前往汾城郊区最高的那处山上。
付骄阳很高兴谭茹终于不再闷着自己,有兴致愿意带着两个孩子出去走走,既是给自己缓一口气,也是让两个经历了这么久憋闷生活的孩子放风。
“小茹,你要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遇水过桥,遇山行路,咱们一起面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付骄阳一边开着车,一边安慰后排的谭茹。
“嗯。”谭茹没有过多的解释自己此时的心里所想,淡淡应了一声,听着身边两个孩子的玩闹声,将头扭向窗外,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远远的有一辆没有车牌的面包车跟着他们。
行到独行单道的盘山公路上后,谭茹借口东西掉到座位下面要找一下,让付骄阳将车靠边停下。那辆跟在后面的面包车没有第二道路可选,就只能从他们旁边直接开了过去,消失在山道上。
面包车经过时,透过只开了一小条缝隙的车窗,谭茹看到一双有着锐利目光的眼睛掠过,和隔着玻璃依稀可见络腮胡的男性侧脸。
“你在看什么?”付骄阳看向望着马路出神的谭茹询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
当天车子停到山腰的停车场后改为步行,付骄阳背着包,牵着两个孩子找到就近的一处合适树林,选定地点后开始铺毯子,张罗将食物拿出来,正式开启今天的春游野餐。
谭茹则站在路口边的大石头上眯眼张望,掏出手机定位,寻找到这山上寺庙的方位,找到通往两公里外那处寺庙的石阶入口。
回到毯子边匆匆吃了几口东西后,谭茹以自己想随便走走,去拍些照片为由而暂时离开,付骄阳则留在原处与两个孩子玩耍。
十几分钟后,谭茹按着导航找到了这处山中的寺庙。在门口花五块钱买票,再花十元买香烛,谭茹沿台阶上行来到大殿前,跟在一些来祈福的阿姨身后点燃香烛,跪到大殿前的蒲团上闭目祈愿,片刻后将香烛插到小广场中央的大鼎内。
做完一切,谭茹去扫码买了一张签票,然后再排队去取签筒,闭目求了一支签。谭茹捡起落在桌上的灵签,见上书签文:前尘多往事,后继多纷扰,菩提耳目恶,孽障心口佛。
谭茹觉得这签上的不是什么好话,拿着签到大殿旁边的解签禅室,等肖在两位解签的阿姨出来后进去坐下,礼貌的行一礼后请盘坐在那儿的老师傅帮忙解签。
老师傅看了一眼,却没有解释这上面的意思,反手将那签丢进了旁边的筒中,冲谭茹行了一礼说这是只废签,就不用解了。
谭茹笑了,说没听过有废签一说,固执的让老师傅解释一下,还为了防止老师傅有心理负担说就算是下下签也没关系,她不介意。
“正因为施主不介意,所以才是废签。女施主你不信神佛,不忌鬼怪,行的是自我道,与我佛道无缘,又何必要来讨我空门意向呢。”老师傅微笑着解释。
“师傅是觉得我没信仰,不配问签?”
“生灵平等,何来配与不配一说。只是觉得施主来这儿另有所求,既无心问法缘,便不必纠于此法缘。”
老师傅一眼便洞悉了谭茹此来另有真实目的,让她不禁后悔刚才那稍显咄咄逼人的话,也为自己本不信奉却还伪装的不坦诚自愧。于是,便冲着老师傅认真行了一礼,不再虚伪的言说其他,直接取出手机点开当初在王招娣灵台上拍下的黄符照片,请教这种符纸是做什么用处。
“佛门不画符,这也不是符,只是楞严经的梵写抄书而已。求此书者,大约是希望能身心远诸魔,求个太平宁静,并无他用。”
“如果是奉给过世的老人呢。”
“此经只庇护生者,不渡亡者。以五色线结束在门外可佑家宅牲畜幼小等等不被恶业侵扰,不入门庭。”
“也就是说这是抵御业怨入室的,为了保护自身……”谭茹若有所思的询问,加以确认。
老师傅想了想,微微点头,表示大意是这样。之后告诉谭茹,这种梵抄在外面的处功德箱边就有,她如果感兴趣,离开时可以惠取一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谭茹冲老师傅行了一礼后起身作别朝外去,可走到禅房门口时,她又回过头看向那只被弃解的灵签,询问能不能带走它。
老师傅不作多想,伸手取出灵签还给谭茹,谭茹礼貌地作别后出门离开。
从寺中离开,谭茹一路上心事重重,回到付骄阳与两个孩子所在的地方,三人玩着老鹰捉小鸡正开心,丝毫没有觉得谭茹离开的时间有点久。
谭茹脱鞋到毯子上盘坐下,看着被蒙上眼睛的付骄阳扮成盲眼老鹰,伸手在林间摸索。而两个孩子扮成小鸡,左右跑跳着在树后躲避,时不时发出一点声音故意迷惑付骄阳,又在付骄阳靠近时跑开,将欲擒故纵这招玩得透彻。
阳光透过冒出春日绿芽的枝头落下来,鲜活葱翠,晶莹剔透,如一道道丝线落入地心,连天接地。三人在林间嘻戏,如在这些丝线之间穿梭,也被渡上一层浅浅光润,美好得不真实。谭茹看着眼前一切走神,注视三人许久后,才淡淡出声。
“骄阳,我们回松城吧。”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付骄阳一把将林太扑抱进怀里,在林太的笑声中稍稍前倾身子,以便将谟茹的话听得更清楚。
“我说。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家了,而且我工作请假的期限也要到了。”谭茹重复。
付骄阳伸手将蒙在眼上的帕子扯下来,放开林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