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编声名在外，不管是文化界还是教育界，都是大名人，普通人想拜访他都得托面子找关系。从前那么风光，想不到最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这样辞世收场。单位里，也只是人事打了通电话确认死讯，让我顺便作为公司代表送一程，都没其他人亲自过来。”颜锦书有些感慨地叹息着将手插入口袋，选择从楼梯下行。
“人生无常，生死瞬息。那年我跟着老师的后面溜上车时，也怎么都没想到过，后来再见不到他。”宋剑跟着颜锦书一起离开。
“这一次，不论如何，一定会找到你老师。你了个心结，也替我妈妈了个遗憾。”
两人边说着话边穿过楼道，察觉到旁边经过的人似乎在偷偷打量颜锦书，并举起手机偷拍，宋剑不动声色地挡住对方的手机镜头，以目光提醒他已经被发现。
在不动声色中将偷拍的人驱离，而没有告诉颜锦书后，宋剑以想活动下腿脚为由建议走楼梯，颜锦书也没多想，转身走入楼梯间。
“现在你的个人信息满天飞，真的不考虑回避一下风头，考虑一下自身安全吗。”宋剑问。
“我不怕。”
听到这个果断的回答，宋剑在心里佩服这个年轻姑娘的坚韧，但向来不是个嘴甜会夸女生的人，于是也就只是吐了个单音节的字，说：“好。”
两人从楼梯下去，看宋剑一直没再说话，颜锦书就问他在想什么。宋剑猛然回神抬头，总不能直说自己在心里正夸着颜锦书，于是胡乱地扯了一个理由。
“我忽然在想，买杯咖啡提神。”
“好呀，医院楼下就有店。正好我今天也还没喝，宋警官喜欢什么口味？我请客。”颜锦书打开手机内的咖啡小程序。
“我……喜欢黑咖啡，不加奶，最纯的那种。”宋剑想了想后说到。
听到这个答案，颜锦书抬头看了宋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笑着在手机上下完单，走进咖啡店去取餐台前等待。
“颜记者，你笑什么？”宋剑有些不解地跟上去问。
“还是不要说吧。”
“说说嘛，既然被嘲笑了，总要让知道哪儿被嘲笑。”宋剑将手肘搭在取餐台边沿追问。
“我只是笑，宋警官你平时看着挺硬汉的，也有这些小心思，还要撒谎。”
“我撒什么谎了。”
“喜好。你不喜欢黑咖啡，喜欢全奶全甜的软饮。是怕我笑话你一个硬汉爱吃甜，就非要喝黑咖啡，其实大可不必。”
“这都没看出来。我自认为这点小谎，没有漏洞。唉，你们女生真的都是福尔摩斯？”宋剑想到之前老猫女朋友的那句话，便顺势提出疑问。
“这是个测试？”颜锦书反问，然后歪头，说：“宋警官，你这是拿我做实验呢。”
“呃……这个说来话长。”
“那算了，就不说了，拿好你的黑咖啡走吧。时间不早，今天事儿还多着呢。”颜锦书将取好的咖啡塞到宋剑手里，转身领先大步朝门外去。
宋剑对颜锦书的洒脱有点失望，好像话题还没展开自己就被无视了。但也因此更欣赏起这个永远精神磊落，目标明确的女记者，暗自笑了笑后跟上她的步伐。
出门前，宋剑喝了一口杯中咖啡。纯正的黑咖啡，直击味蕾，无奶无糖，果然难喝得他暗自一呲牙。难喝，真难喝！
在另一个城市的办公室里，吴君诚已经自己通过网络信息确认了副主编的死讯。盯着屏幕上的信息，他有些走神地缓缓靠至自己的真皮座椅上若有所思，直到谭茹重复唤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
“他居然就这么死了。”吴君诚喃喃。
“他死了。你就会放弃对他的审判，保全他的生前体面吗。”谭茹问。
吴君诚看向谭茹而没有回答，似乎这个问题他一时间没有答案。
谭茹也不追问纠结，只说：“众生都只是凡人而已，没人真能审判谁。只有死亡，才能审判每一个人。”
“你今天说的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没有一件事拿得出证据，而且就算能证明，又能证明什么？我没有违法，没有参与或是主使过违法行为，警方或是法院都不会有任何理由来追究我。最多，我只是有点心机，有和所有人类都有的自私属性罢了。”吴君诚笑着，将袖口处的扣子拨弄了两下，再补充说：“你只能说明，我是个人。”
“我不是警察，也没想过要证明什么，从头到尾我只是想知道事实而已。”
吴君诚闭上眼睛仰起头，以一种几乎与天花板平行的角度把头枕在椅背上，以双手指捏了捏山根来松缓神经，说：“事实就是，老猫太贪心了，贪心过头才自作自受。我很遗憾一个年轻生命没了，但不会因此忏悔，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有罪。”
谭茹也没有想要吴君诚认错忏悔，她看了看时间，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进包，并将桌上的文件资料放回箱子，一并抱起，说：“吴律师，这箱东西我就先带走了。如果它一定要被从日报社的仓库拿出来，那也不该属于你，我会替你转交给该得到它的人。”
“你手里有多少关于我的东西。”吴君诚问。
“以后你会知道的。哦对了，吴律师，麻烦你尽快准备一封起诉新知社的律师函，要他们对暴露谭家的家庭信息事件负责。”
“什么？”吴君诚睁开眼睛看向谭茹。
“你还是我的代理律师，应该维护我的合法权益。如果决定退出这份工作，也要出具一份正式声明。今天之内，请给我答复。”
对此，吴君诚显露出直观的疑惑不解。
从内心来讲，吴君诚虽然已被谭茹逼得烦躁，却依旧的确还是不想彻底放弃案子退场，但他也并没有听到谭茹还是要自己代理工作时盲目的庆幸。而是生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对未知的惧意。
他不明白谭茹为什么，在知道了自己那么多不单纯的目后，还会要自己做她的代理律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最是危险，因为她们不受规律所控，不遵循逻辑推导的因果论，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谭茹，就是这种人。
“呃……这个说来话长。”
“那算了，就不说了，拿好你的黑咖啡走吧。时间不早，今天事儿还多着呢。”颜锦书将取好的咖啡塞到宋剑手里，转身领先大步朝门外去。
宋剑对颜锦书的洒脱有点失望，好像话题还没展开自己就被无视了。但也因此更欣赏起这个永远精神磊落，目标明确的女记者，暗自笑了笑后跟上她的步伐。
出门前，宋剑喝了一口杯中咖啡。纯正的黑咖啡，直击味蕾，无奶无糖，果然难喝得他暗自一呲牙。难喝，真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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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就这么死了。”吴君诚喃喃。
“他死了。你就会放弃对他的审判，保全他的生前体面吗。”谭茹问。
吴君诚看向谭茹而没有回答，似乎这个问题他一时间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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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说的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没有一件事拿得出证据，而且就算能证明，又能证明什么？我没有违法，没有参与或是主使过违法行为，警方或是法院都不会有任何理由来追究我。最多，我只是有点心机，有和所有人类都有的自私属性罢了。”吴君诚笑着，将袖口处的扣子拨弄了两下，再补充说：“你只能说明，我是个人。”
“我不是警察，也没想过要证明什么，从头到尾我只是想知道事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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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里有多少关于我的东西。”吴君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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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吴君诚睁开眼睛看向谭茹。
“你还是我的代理律师，应该维护我的合法权益。如果决定退出这份工作，也要出具一份正式声明。今天之内，请给我答复。”
对此，吴君诚显露出直观的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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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剑对颜锦书的洒脱有点失望，好像话题还没展开自己就被无视了。但也因此更欣赏起这个永远精神磊落，目标明确的女记者，暗自笑了笑后跟上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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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君诚看向谭茹而没有回答，似乎这个问题他一时间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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