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蛋很补的。”
她不需要,她又没蛋,盛又夏舀了一口粥送到嘴里,没成想太烫,舌头都给烫麻了。
傅时律凑近些,让她把舌伸出来,“我给你吹吹。”
早知道唐茴三更半夜会跑,盛又夏昨晚说什么都不会让他留下来的。
“傅时律,你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盛又夏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再次重申了一遍,“我打定了的主意,是不会因为你说两句好话,给我洗几件衣服我就改变的。”
傅时律吃着嘴里的鸡蛋。
“以后,你真的别再来了,可以吗?”
她性子太硬了,吃过的苦,受过的伤,可以记一辈子。
傅时律吃完了一个白煮蛋,一碗白粥后,就这么离开了。
他从来没在女人的身上受挫,即便是梁念薇,应该也没有这么拒绝过他。
盛又夏相信他真的不会再来了。
查房的时候,梁念薇没在床上躺着,她坐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安静地望向窗外。
傅时律走了过去,挡住了她面前的光。
“手上的伤还没大好,为什么不躺着?”
“时律,我妈说昨天有人来探望我,还留下了钱,那是谁啊?”
傅时律骨相一绝,可惜梁念薇是看不到的。
“是某个基金会的负责人。”
梁念薇差点就冷笑出声。
“时律,你们做医生的是不是很危险啊?”
傅时律伸手将窗户推开,让屋里面透点气,梁念薇的话刮得他脸皮子一紧。“为什么这样问?”
“以前给我治眼睛的聂医生,是个好人,可他却因为医闹去世了。”
“我很想去扫个墓,但我不知道他葬在哪里。虽然我后来还是瞎了,但他给我治疗过一段时间,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他。”
风隐隐吹进来,傅时律的头发散落着。
发尖轻扫过男人的鬓角,他的五官是那样冷冽。
“不用去,人死了,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梁念薇的这双眼睛,是聂医生到死都没法释怀的遗憾。
傅时律只有把她医好了之后,才敢把她带到师傅的墓前。
“好,”梁念薇没有勉强,但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我想出院了。”
傅时律这次没再拒绝,总是把她按在医院里面,她肯定难受。
“我找了套房子,就在华兴医院附近,明天就安排人给你搬过去。”
梁念薇作势推脱,不过最后还是收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傅时律没再出现过,盛又夏的生活过得挺平静。
晚上,唐茴去工作室接了盛又夏一起吃饭,“上次都是我不好,我晚上临时有事,这不是怕吵醒你嘛。”
盛又夏嗤笑声,“是啊,急事嘛,你脖子上的草莓印还没褪呢。”
“是吗?”唐茴呵呵笑着,凑近镜子跟前看眼,果然!“待会多吃点,就当我在赔罪了。”
一顿晚饭挺愉快的,结账的时候,由于关系太亲密,盛又夏没跟唐茴抢。
两人走到前台,唐茴手机还没点开,就听到了一阵女声。
“傅太太。”
盛又夏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了梁家母女。
梁念薇在梁母的搀扶下过来,“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们。傅太太,上次的事把你吓到了吧?都是我不对,是我自己一时想不开。”
她抬起手,捋了下头发。
收银台的几人正好看到了梁念薇手腕处的伤疤,随后,眼睛都一一望向盛又夏。
“你们用的这顿餐,我来请。”
梁念薇说着,把一张银行卡放到台上。
第101章这么晚了,你跟谁在一起?!
这意思是,她自杀,就是被盛又夏逼的?
至少在旁人眼里是的,一个明媚动人,到哪都能吸引万众举目,就跟大明星出街似的。
另一个呢,像是盛在盘子里的素色小菜,顶多算是清新一挂的,再加上有手腕处的伤疤加持,更加楚楚可怜了。
服务员伸手要去拿银行卡,盛又夏声音清冷地拒绝了。
“我们还是各付各的好了。”
唐茴使劲瞪了梁念薇一眼,“谁稀罕啊!再说你哪来的钱,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
方才她们也就随便吃了点,没点酒,就消费了近两千。
这钱对唐茴来说不算什么,但梁家不是很穷的吗?
草!
她突然明白过来,赶紧看了眼盛又夏。
盛又夏也猜到了,淡淡别开了视线。
“傅太太您千万别跟我客气。”梁念薇推了下梁母的手臂,示意她别干站着,“妈,让服务员刷卡啊。”
这是公共场合,说不定就会碰到过熟人,多难看?
盛又夏丝毫不惯着她,“这不会是你哥哥敲诈我的那笔钱吧?毕竟我给了他五百万呢,够一般家庭开销一辈子了。”
梁念薇素净的小脸煞白,人摇摇欲坠,看着要跌倒了。
“傅太太,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哥那笔钱早就追回来给你了……”
“噢,是吗?那是我记性太差忘了。”
梁母被一语扎中痛处,扎得真是好疼。
傅时律说过会把人捞出来的,已经请人去打点了,可至今为止仍旧没有一点的消息。
唐茴自顾把单买了,盛又夏刚要离开,就看到餐厅外走进来一个身影。
她在哪都挺扎眼,明晃晃的,所有的灯光好似都聚拢向盛又夏,一般姿色的都得让路靠边。
傅时律刚想说挺巧,就被唐茴骂了句:“渣男!”
唐茴挽着盛又夏出去后,他才看到梁家母女。
梁念薇有种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窘迫感,再说她一向舍不得花钱的人,突然来了这种地方,花的还是傅时律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