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眼看赵先生要把人带走,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拦住他们!”
屋内的那帮人原本也是忌惮着赵先生,不敢动,这会听了大太太的话,其中一人摸出把刀子追过去。
那刀高高地举起来,赵先生一回头,却看到刀口朝着自己而来。
一场夫妻,她居然想杀他?
大太太眼看形势不对,为什么会这样?
她什么时候想过要杀赵先生的?
肖美闫几乎没有犹豫,身子朝旁边挡去。
匕首没入皮肉,噗嗤的声音极为可怖。
肖美闫身子慢慢往下滑,赵先生一脚将男人踹开后接住她,“美闫!”
肖美闫什么话都没说,已经昏迷了过去。
赵先生将她抱起来,交到赵薄琰手里,“赶紧送你妈去医院,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傅偲看到肖美闫的衣物被血渍大片晕染,就像是红色的墨汁淌入江中,渲染开的速度特别快。
赵薄琰抱着她快步出去,被带来交换的女人见状,赶紧跟在后面。
几人刚走到门口,里头就传来一记重重的巴掌声。
大太太被打得怔怔的,手里的刀子也被拿了过去。
“我没有,我没有让他来杀你。”
她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个动手的男人,“谁让你动刀的?”
“太太,是您之前交代的……”
“你胡说!”
赵先生脸色阴鸷吓人,他刚才看得真真切切,那刀就是对准他的。
肖美闫被送进手术室时,面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纸,躺在那一动不动。
赵薄琰拉着医生,“一定要救救我妈,不计一切代价都要救活她。”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人都进了急救室,门也关上了。
赵薄琰就跟要瘫倒一样,他看向站在旁边的傅偲。
他拖着沉重的双腿来到她跟前,伸手将她紧抱住,“偲偲。”
“会没事的。”傅偲只能收紧些双臂。
赵先生很快也赶了过来,满面焦急,目光直盯着关紧的手术室大门。“要多久才能出来?医生怎么说?”
“只说手术风险大,扎地位置很凶险。”
赵先生嘴里一个劲念叨着:“都是我的错,是我,原本这刀子应该扎在我身上的。”
赵薄琰一语不发,赵先生看向他的目光,带了些许的惭愧。
“那件事你是被冤枉的,你当初为什么不说呢?我是你爸,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含冤入狱。”
赵薄琰已经不想提了。
他早过了渴望得到亲情的年纪。
“我只要妈没事,你也看到了,她刚才吃了不少苦头。”
傅偲听到这话时,不由朝赵薄琰看了眼。
她刚才就在想,赵先生为什么也会过来?还有突然将大太太推开的那人,真的只是衷心为她好吗?
甚至那个挥刀的男人,为什么要杀赵先生?
一损俱损,大太太肯定不会真的想杀自己的丈夫。
几人在外面等到天蒙蒙亮时,手术才结束。
医生摘下口罩,长舒一口气,赵薄琰的神色跟着一松。
“妈。”他走过去,来到手术床前。
肖美闫依旧闭着眼,医生跟赵先生说了几句话。
傅偲依稀听到几个关键词,“这刀要是再偏那么一点,命可就保不住了,你是她先生吗?”
“是。”
“手术前她短暂地醒了一会,还说让我们给你带两句话。”
“什么话?”
“说她要是有个好歹,让你不要太悲伤,保重好身体。佛堂里面有给你抄好的佛经,记得去取。”
医生一听肖美闫就是个心善的人,“你们感情肯定不错,还好这样的悲剧没有发生。”
“太谢谢你了,你们辛苦了。”
傅偲看着从她面前推过去的病床。
这一局,肖美闫无疑是完胜的。
进了病房后,赵薄琰安排了两个信得过的人守着,赵先生坐在病床旁边,让他们去休息。
“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也累了一晚上了,带偲偲去休息吧。”
赵薄琰应了声。
秘书已经在医院对面的酒店开好了房间,傅偲匆忙洗漱后倒在大床上。
赵薄琰将被子裹着她,再顺手将她捞到怀里,“先睡一觉,困了。”
傅偲睁着眼睛,在他身前动了动。
“你说这次,你爸会离婚吗?”
赵薄琰眼眸微沉,下巴在她肩膀处摩挲,就连回答声也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事。”
他轻咬着傅偲的耳朵,“还不困?精力这么好呢?”
傅偲怕他还有心思乱来,赶紧闭起了眼睛。
她一觉睡到中午都没醒,赵薄琰睡了两个小时,就已经恢复了精神。
他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交代了秘书几句。
“让她盯紧大房那边,”大太太娘家那头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让你去办的另一件事,进展怎么样了?”
“您放心,很顺利,他们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腾不出手来拉大太太一把。再说她身边有玲姐盯着,她一时半会也没怀疑到玲姐身上。”
赵薄琰满意地望向远处,对面就是医院,肖美闫已经醒了。
他故意没有过去,毕竟肖美闫当着赵先生惺惺作态的样子,作为亲生儿子的赵薄琰都看不下去。
“答应她的报酬,先给她。你再带句话给她,等事情彻底成了后,市中心的房子随便她挑一套。”
秘书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赵薄琰回到屋内,见床上的人儿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