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提起了这件事,看来确实是放不下。
包厢内,逼仄感渐重。
几步之遥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天差地远。
傅时律已经将要求放得这么低了,唐茴自己做的事,她站出来说句对不起而已,很难吗?
傅时律再度起身,重新拿了个杯子倒酒。
“今天这杯酒,她不喝也得喝。”
他修长的五指握着瓶口,将瓶子重重地放回桌上。
那两个男人听了这话,就知道要动硬的,他们来到唐茴身边,其中一人握住她的手臂,像是老鹰拎小鸡一样。
“干什么,你们把手松开!”
唐茴破口大骂,她手臂都被按青了,还来?
“一杯酒而已,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唐茴可不想低这个头,要不然以后看到梁念薇,她的脸往哪里搁?
另一个男人去拿酒杯,但盛又夏抢先一步过去,将杯子端在了手里。
她目光定定地望着陷于华丽灯光中的男人,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就跟死水一样。
要积攒了多少的失望,才能有这样的眼神呢?
盛又夏想做什么,傅时律已经猜到了。
“我没让你喝。”他语气加重。
“唐茴送花篮,本来就是为了我出气,这件事跟我脱不了干系。”
傅时律面容阴鸷,唐茴更是急的,声音像是被扯裂掉了,“夏夏,你凭什么跟她道歉啊?她受得起你这杯酒吗?”
“你以后会在她面前,抬不起头的!”
傅时律身子往后轻靠了些,性感的沙哑带着莫名的蛊惑。
“你要还是傅太太,那么所有的事都好说,毕竟傅太太这三个字,是可以享有特权的。”
傅时律嘴角似是微微勾翘着,既然这样的话,她还要跟他离婚吗?
第92章那我今天不跟你离了
“什么特权?可以随便打人的特权吗?”
盛又夏问得很认真。
梁念薇急得碰了下傅时律的手臂,他的名字都不敢叫了,今晚都是规规矩矩喊的傅医生。
傅时律眉峰高耸着,“你在盛家的时候,难道学的都是怎么对人动手吗?”
“就是啊,”季星堂也在旁边附和,“你好歹是傅家的少奶奶,你要是动手的话,传出去多难听。”
盛又夏都听笑了,她这还没动手呢,他们一个个倒是急了。
唐茴挣扎着,想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夏夏,不要……”
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姐妹,为了救她而低头,“祸是我闯的,我来赔罪,这酒我来喝。”
盛又夏缓缓抬起酒杯,杯口压到了唇瓣上。
“夏夏,我用不着你这样做,你快住手!”
梁念薇垂下的眉梢,压不住心底的狂喜。
唐茴的赔礼道歉,她还不稀罕呢。
可是盛又夏不同,她不是自认为高高在上吗?以为霸占着傅家少奶奶的身份,就总想骑到她头上。
她大概是忘了,傅时律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只要这个男人肯为梁念薇出头,那盛又夏就只有输的份。
一杯酒泼过来,打断了她所有的幻想,辛辣的酒冲进了她的眼睛里,梁念薇双手紧紧地捂着眼帘。
“啊,好痛。”
傅时律望着盛又夏手里的酒杯,已经是空杯了。
他脸上的每一处,绷紧成一线。
盛又夏盯向他,好声好气地说:“你刚才不说傅太太享有特权吗?那我今天不跟你离婚了,我就还是傅太太吧?”
这话还真的没毛病。
傅时律拿了几张纸巾,梁念薇的眼睛通红,很吓人,平时风吹都要注意的,现在一杯酒泼进去,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盛又夏看他给她擦拭,极简单的动作,只不过因为做的人是傅时律,所以显得格外亲昵。
梁念薇推开了傅时律的手。
他难道不是来替她出头的吗?难道仅仅因为泼她酒的人是盛又夏,他就想不了了之了吗?
男人的手顿在半空中,“那你自己擦。”
梁念薇当了太久的小白兔,被压抑得不像人了。
“不用了,反正都瞎了,还能有更坏的结果吗?”
傅时律将掌心内的纸巾揉成一团,语气冷飕飕的,“那是不是以后都不用治了?”
盛又夏对梁念薇同情不起来,她就是觉得吧,爱上他的女人都挺难的。
傅时律高贵如神明,要他为一个女人低头,看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盛又夏真想看看,他追着别人跑,被女人虐得死去活来是什么样的。
只是不知道谁能有这样的‘福气’,跟他来段虐恋情深。
梁念薇没那个底气,终究说不出来那句:是的,我不治了!
季星堂忙站出来打圆场,“小薇薇,我带你去洗手间洗洗吧。”
梁念薇手在沙发上摸了把,不小心摸到了一块玻璃碎片,她将它藏在掌心里面,慢悠悠地起身。
包厢里就有洗手间,季星堂搀着她进去了。
盛又夏弯腰放掉了酒杯。
“我能走了吗?”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刚才没让她走,就因为泼了梁念薇一杯酒,他就能放她们离开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梁念薇进了洗手间,满脸的委屈漾了出来,“星堂,我可能时间要久一点,你不用等我。”
季星堂猜她肯定是要在里面哭会。
“小薇薇,你别放在心上,时律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嗯。”
梁念薇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季星堂无奈地只好先回到了沙发前,听着傅时律在那鬼扯。
“你不说你今晚还是傅太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