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注意到至阳金箭的是亮瞠。
他注意到了那支金色的箭矢正朝着他的同伴,那名直升机驾驶员飞去,连忙飞了过去想要挡住那支金箭。
来不及了!
就在亮瞠因为赶不上而感到焦急时,忽然看到楼顶的驾驶员身后站着一道漆黑的身影。那道黑影快速融入驾驶员的体内,就像是墨水侵入纸张。
那驾驶员一个闪身,避开了极速射来的金色箭矢,扭头朝金箭射来的方向看过去。
亮瞠眉头紧锁,握着沃斯手杖,好似一颗子弹射向驾驶员所在的地方。
那驾驶员回头看向飞来的亮瞠,下一秒便诡异的消失了。亮瞠直接钻穿楼体,然后回头寻找着驾驶员的身影,可没想到对方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你不会使用神识吧!”
驾驶员漆黑的面罩下露出冰冷的笑容,燃烧着橙黄色火焰的右手一拳砸在亮瞠的胸膛上,亮瞠迅速倒飞了出去。
“奇怪!我还以为你可以再次吸收我的法力呢?看来你这种能力不是想用就用啊!是需要什么条件吗?”
驾驶员疑惑的看着倒飞出去的亮瞠,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然后释然地笑了笑,朝亮瞠飞出去方向追了过去。
“怎么回事?那家伙是…川江?”
慕华看着空中一青一黑两道身影,那穿着黑色军装的驾驶员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赫然就是鬼袄川江。
“夺舍?”
闲情提出了一种可能。
闲云想了想后摇头道。
“不可能!那名军人只是一个凡人,就算川江用什么方法夺舍了他,那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凡人。”
远处的萤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川江的法力再强那也是人类不是鬼,按理说当人类修士夺舍了一个新的身体后,原来的法力也会随之消失。
川江现在夺舍的这具身体是没有任何法力的凡人,按理说他现在就该是个凡人。可是……
萤萤看着远处半空中与亮瞠斗法的黑衣军人,那的的确确是川江的气息,而且法力丝毫不亚于之前的水平。
难道…或许就如同之前将虎皮鬼的法力嫁接到川江身上一样,他可以将自己的法力转移给虎皮鬼,等夺舍到新的身体后,再让虎皮鬼转移回来。通过虎皮鬼这个媒介实现携带原来的法力夺舍新的身体。
萤萤仔细想了想,虽然自己也感觉这种方法有点儿扯,但目前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萤萤忽然一愣,在她身后约十公里处,一个身穿道袍满脸胡渣的青年男子进入了她的神识范围。
昔闻!
“连捎带着送一程都不肯!真是小气!你们这些仙人板板!”
昔闻骑着一个米白色的小电驴,头上戴着一顶明显是女款的粉红色头盔,在一个红绿灯前缓缓停了下来。
恰逢此时,空中传来一阵阵巨响,昔闻疑惑的抬头看向天空。
“这不是又要下雨吧?”
这些响声当然不是雷鸣,而是亮瞠与川江打斗时产生的声音。
萤萤回头看向那边正在鏖战的一青一黑两道身影,吃了一次大亏后,川江明显没有那么冒进了。
按照昔闻目前的方向,他大概率会经过这里。萤萤想起相吉的说她需要昔闻,要是真是如此,昔闻死在这里就麻烦了。
亮瞠与川江的鏖战已经进入白热化,两边的几乎是势均力敌,川江甚至微微稍稍占据上风。
突然,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下方劈了上来,在川江亮瞠二人诧异的目光中,一个身穿白衣皮肤黝黑的女子从黑色的电光中显出身影。
川江立刻意识到这是魔化的白依,快速与亮瞠拉开距离,正要准备做什么。白依双瞳之中忽然发出红光,川江只感觉自己的胸口腹部接连挨了两拳,不受控制的向后方飞出去。
没等川江稳住身形,白依双手与胸前交错一道散发着电光的黑色光柱笔直的射向倒飞出去的川江。
川江连忙扔出虎皮鬼袄,同时连续展开多层防护罩。然而白依的黑色光束轻易地射穿虎皮鬼袄击碎了川江的防护罩,又让他的一条手臂瞬间化为灰烬。
川江痛呼一声,连忙稳住身形。紧接着眼前一花,魔化的白依已经来到他的近前,一双纤纤细手如雨点般拍打在川江的胸膛之上。
川江能清晰地感觉体内的肋骨内脏都在白依的连续拍打下支离破碎,但他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唯一感到的只有麻木。
白依一记手打断了川江的颈椎,同时再度将他打得倒飞出去。黑色的雷电在手中聚集,正要下杀手之际,一块块粗糙的青砖出现在白依面前,迅速组成了一堵墙,隔开了白依与川江。
白依纯黑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时身后传来慕华的声音。
“白依!快离开那儿!”
面前的青墙两头开始向前方延伸,试图将白依困住,魔化的白依察觉到了危机,立刻向后方退去。
一个穿着灰色马甲的男子忽然出现在青墙上方,这人正是丧天教的教主叶君泽。他看了眼魔化了白依,又看向下方倒地不起的川江。
鲜血随着川江的咳嗽不断的涌出来,叶君泽落在他旁边,伸手按住他全是掌印的胸口,将法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川江体内。
退到远处的白依看到叶君泽后愣了一段时间,然后低吼了一声,极速朝叶君泽的方向冲过去。
又一堆青砖出现在白依面前,瞬间组成了一堵墙。白依向前拍出一掌,一道黑色的掌劲将青砖墙打出一个大窟窿。
可窟窿里面并没有叶君泽和川江,而是漆黑无比的深渊。十几道黑色铁链从那深渊中伸出来,朝着白依飞了过来。白依接连闪身避开了这些锁链。
检查了川江的伤势后,叶君泽眉头紧锁。
“你的七魄被打散大半,主魂也遭到了重创,这种状态下夺舍必定会失败的。”
川江逐渐停止咳血,虚弱的看着叶君泽。
“鬼渔那家伙怎么样了?”
“他已经没事了!”
得知沙珂没事,川江似乎稍稍有些安心。
“呵!没想到我居然会比他先死,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叶君泽沉默了会儿,淡淡的开口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或死不过是人生常态……”
“闭嘴吧!老家伙!你可真不会说话!”
川江的呼吸逐渐停止了,叶君泽依然按着他的胸膛久久没有起身,四周再次响起哗哗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