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萤缓缓醒转,周围很明亮,遍布着各种金属台面和柜子。
环境很干净,和医院的诊室有点像,但明显不是之前那座被废弃已久的市医院。
萤萤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轮椅上,最主要的是自己无法通过虚化自己的身体脱困,这把椅子和绑住自己的锁链,似乎都是鬼物。
听见脚步声响起,萤萤抬头看去。
见一个穿着呢绒大衣戴着眼镜的女子走了过来,见到萤萤醒来,女子稍稍有些惊讶。
萤萤此时则更惊讶,这不是那家超市的老板吗?
“你是…苏苡蔓?”
苏苡蔓扭头朝旁边走去。
“记性不错嘛!看来也没有大脑缺氧而傻掉!”
萤萤嘴角抽了抽。
怎么听你的语气还挺失望的?合着你就是冲着杀我来的呗!就为了加一起还不到300块钱的零食酒水?至于吗?
“对不起!闯进你店里是我不对!
偷吃你东西更是不应该!
可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不是因为你超市门没锁好吗?
而且我也承诺过会赔偿的!如果你还不满意,让我当众道歉也行啊!再不行,咱们还可以商量嘛!
你至于一上来就给我来个透心凉吗?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了……”
萤萤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她看见苏苡蔓换上了一身白大褂,拖着一个推车走了过来,推车上放满了各种手术用的工具。
这娘们不会是想直接解剖吧!
萤萤咽了咽口水。
“要不还是算了吧!
反正也没多大点儿事,区区致命伤而已!算咱俩扯平了,你看怎么样?”
苏苡蔓默不作声看着萤萤。
突然一手握住萤萤胸前的箭矢,一手按住萤萤的肩膀,用力往外拔。但是拔了半天也毫无反应。
心脏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与弩箭长在了一起。苏苡蔓的无疑是将萤萤的心脏外拔,虽然不致命,但疼是真的疼。
“哼!心脏里融入了永恒石?虽然这支弩箭也是,但你的力气太小了。”
一个温和男子的声音悠悠响起。
谁?
萤萤忍着疼痛抬起头,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可这时,一些黑色的气体从苏苡蔓握住弩箭的右手上散发出来,渐渐聚集成一只手臂。
朱常溪?
不!不对!
萤萤本来以为是百臂缝皮鬼,可又发现这种感觉完全不同。
这条手臂除了通体像墨水一样黑以外,与常人无异。而且与朱常溪那种强势的气息相比,这股气息是那么的微弱,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
那只那只黑色的手臂瞬间抓住弩箭,与苏苡蔓一起将它拔了出来!
“啊”
萤萤痛呼一声,心脏上的伤口再次被撕开,鲜红的血书瞬间流得满地都是。
苏苡蔓看着萤萤痛苦的表情,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特么到底怎么招惹你们了?”
萤萤痛得咆哮一声,然后她惊讶发现刚刚那股微小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眼前的苏苡蔓。
什么鬼?
萤萤觉得很不对劲,无论怎么快的速度都不可能如此快速地离她的神识范围。
难道是凝体境以上的老鬼在数千里以外操纵这一切吗?还是……
萤萤想起了大吉大利两兄弟俩那瞬间便可以消失于无的神通。
难道!这个女人或者刚刚那只鬼和那两兄弟的是一伙的,是来替他们报仇的吗?
萤萤仔细回想在大吉脑海中看到的记忆,除了大利以外,和其他鬼不过是利益上的来往,认识的人也都是喊打喊杀的道士。
会有什么人或鬼想替他们两个报仇吗?
“哼!怎么招惹我们?
也是!对你们而言这只是一件小事,连沦为你们茶余饭后谈资的资格都没有。”
苏苡蔓猛地抓起萤萤的头发,额头抵在萤萤的脑门上,恶狠狠的盯着她的双眼。
“但是,被你们夺走一切的人不会忘,他们会牢记,即使化作厉鬼,也要把你们拖入黑暗中,啃光你们的血肉!”
萤萤看着镜片后面那双如锥子一般的目光,咽了咽口水。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那鬼!你在我身上啃不到一点儿肉!”
“是吗?那这是什么?”
苏苡蔓摇了摇手中的弩箭,箭头上带出来了一些萤萤的心肌组织。
萤萤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她这只鬼有那么一点儿,可刚刚讨论的话题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苏苡蔓用力将萤萤的脑袋往后一甩,转身离开。
萤萤后脑虽然撞在背后的椅子上,但没有感觉有多疼,由此可以判断出苏苡蔓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
自己居然被一个普通人抓了,真是丢尽了鬼界同胞们的脸。
萤萤看到苏苡蔓在一个金属台面前,正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将箭头上的心肌组织取下来,放入台面上一个装着无色透明液体的玻璃容器中。
萤萤突然发现那容器中并不是只有水,一个跟水一样无色透明的东西将苏苡蔓丢下来的心肌组织包裹了起来。在那东西活动的一瞬间,萤萤才注意到了它。
萤萤这才发现,除了医院的诊室以外,这里还像另一种地方
生物实验室!
对于实验室这种高端的地方,萤萤也只是在中学的课本上见过而已,一时根本想不起来。
萤萤此时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他们不是冲着她魏萤萤来的,而是冲着纳楠嫣来的,苏苡蔓和纳氏集团有矛盾!
因为萤萤此时法力已经耗尽,改变面容的幻术自然也已经消失,如果苏苡蔓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完全有可能把萤萤当成纳楠嫣本人。
萤萤之所以一开始没这么想是因为苏苡蔓在看到自己心脏中箭后还没死的反应太淡定了。如果她不知道自己是鬼,那根本解释不清她这种反应。
可是如果苏苡蔓是搞科研的,那就很好理解了,科研人员有几个脑袋是正常的!
不过萤萤还是有些吃不准,保险起见还是先问问。
“那能不能讲讲我们忽略的那件事情,可能…我是说,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苏苡蔓取完箭头上的组织后,给玻璃容器盖上盖子,端在手上朝门口走去。
“我们是得聊聊这事儿!但我这个人不喜欢重复同样的话,等人到齐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