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过来的赤铁箭立刻引起白依的注意,但她很快发现这支箭不是冲着她或者药师人偶而来。
那支赤红色的箭矢飞到前方不远处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化为铁粉。
白依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纵身向后方远远的退去,同时向赤铁箭悬停的方向祭出飞剑,飞剑化一为众刺了过去。
众多的飞剑飞过那片区域时,像是经过一片高温地带,剑身都变得有些扭曲,有的飞剑与赤铁箭一样瞬间化为粉末,有的飞剑甚至直接消失不见。
当所有的飞剑都离开那片区域后,那片虚空中浮现一片斑斓的色彩,一个身披斑斓虎皮大衣的金发壮汉慢慢出现在那片斑斓条纹之中。
此人正是鬼袄·川江,川江金色眉毛下那对棕色的眼睛看向赤铁箭飞来的方向。
“真是讨厌的家伙,把我准备好的惊喜给弄没了!”
白依见川江居然无声无息地潜入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顿时感到一阵后怕,见飞剑没能伤到川江分毫,又朝着他掷出多张符箓。
那些符箓贴到川江周围的虚空中,好像那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样。下一秒,那些符箓又纷纷溶解消失了,就像是被那未知的存在吞噬了。
“囚心魔嘛?”
川江颇有兴致地打量着白依和药师人偶。
“听闻邪佛真君早年修佛,成年修道,晚年立宗。然早在佛宗之时便已魔心深种,没想到他的一身修为没有传给子孙后代,这一颗魔心倒是代代相传。”
白依瞳孔一震,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一阵“刺啦”声,药师人偶背部的麻布从内部被撕开,四条没有皮肤血肉模糊的手臂伸了出来,其中一条朝川江抓了过来。
川江轻声一笑,皮草大衣上的斑斓条纹不断地移动到一旁的虚空之中。
萤萤从远处看到,那片斑斓条纹依稀有一头猛虎的轮廓,只是要比猛虎大的多,差不多有两三百米长。
那片斑斓的色彩缠上药师人偶,竟然一下将比高楼还要高大的药师人偶压得倒了下去,巨大的身躯压垮了一旁的几栋楼房。
一片灰色的云雾从药师人偶与斑斓猛虎之间脱离出来,飞向一旁倒在地上的沙珂。
“不好!快杀了他!”
白依急得朝下方的闲云等人大呼道。
闲云等四人先是惧于看不见的川江,不敢贸然上前,后又是惊讶于潜伏到白依身边的川江,一直没有想起来解决掉濒死状态的沙珂。
经白依提醒,闲云随即反应过来,挥剑上前准备了解了沙珂。
沙珂手中的鱼骨鞭忽然射出一支骨刺,正冲过来的闲云大惊,连忙闪身避开,骨刺从他的腹部刺了过去,闲云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师兄!”
闲情连忙上前去检查闲云的伤势,慕华和鸢疾见状,一时不敢上前。
那家伙还能动!
吊塔的萤萤对沙珂的还能反击感到惊讶,但很快发现沙珂的法力已经耗尽了,不然闲云刚刚根本无法避开要害。
稍微思考片刻后,萤萤消失在原地。
神识稍微强一些的慕华也发现了沙珂其实已经力竭了。
慕华思量了片刻,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火红色的符箓,刚准备动手,那片灰色的云雾已经飘了过来,将沙珂包裹住,迅速逃离了此地。
慕华暗道不好,正打算追上去时,发现一道模糊的身影朝着那片灰暗的云雾快速移动了过去。
正与白依对峙中的川江一对鹰眼向这边一瞥,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便出现在包裹着沙珂的那片云雾旁边,与此同时,一道血红色的掌劲正从旁边那道模糊的身影中飞了过来。
川江抓住身上已经失去斑斓条纹的黄色皮草大衣的衣肩,一把扯了下来用力向前一挥。
血红色的掌劲拍打在黄色的皮草上,瞬间化为血雾消散,黄色的皮草上则留下了一道焦黑的掌印。
压到药师人偶的那片斑斓色彩突然像是一种受伤的巨兽一样发出震天的嚎叫。
药师人偶趁机反攻,左边两只手和右边一只手抓住那片斑斓的条纹,右边两手和左边一只手同时握成拳,不断击打在那片斑斓的条纹之中,每一拳都发出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你主人最多还能再撑五分钟。”
川江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他看了看手中黄色皮草大衣上的焦黑掌印,甩手将大衣披在身上。
包裹着沙珂的灰色云雾闻言,瞬间提快了速度向远处飘去。
萤萤看着那片灰越飘越远,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眼前这位身穿皮草的斯拉夫大汉,根据芷柠记忆中的信息,推测他应该是丧天教的鬼袄·川江。
芷柠其实也没见过川江,但他身上这件虎皮鬼袄应该错不了。川江的修为还要在沙珂之上,神识速度法力神通都远超同阶修士。
萤萤猜测应该是因为自己移动被他发现了踪迹,鬼因为没有肉体,即使只是移动也是需要动用法力的。
所以萤萤现在尽量保持不动。
“我说这位道友,你也应该现身了吧!”
川江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空地,似笑非笑的说道。
就不!
隐身状态的萤萤被川江那锐利的眼神看得发怵,扭头看向一旁的闲云等人。
闲云受伤倒在地上,闲情一边搀扶着他坐起来,同时用法术给他疗伤。
他俩就算了,气人的是慕华和鸢疾。拿着符箓的慕华一脸茫然站在一旁,一双眼睛一会儿看看川江,一会儿看看她这边。
你瞅啥?能把他瞅死还是咋滴?
更气人的是鸢疾,站得比闲云闲情还远,一副随时准备脚底抹油的架势。
都说正邪不两立,你这一看就是宗门的洗脑课程没有好好听讲!咋毕的业呀?
见萤萤始终没有现身,川江右手慢慢抬了起来,橘黄色的火焰慢慢在掌心聚集成一颗圆球。
“既然道友无意相见,那我就送道友一程吧!”
那倒也不必,干嘛非此即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