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恨我吗
本来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没指望得到回应。
名人大v页面上的提问和留言多了去,谁有空一条一条回复啊。
没想到这句问话还真就被翻了牌子。
【裴琛v】:是秦莘。
【裴琛v】:我一直很喜欢莘莘老师。
网友:……
!!!!!!!
他们看到了什么!
秦莘火速扔了手机,整个人扑进被子里把自己埋起来。
她就不该叛逆,早听话关机就好了!
不过问题不大,冷静一下。
裴琛回的是他在追的艺人是谁,这又不是告白。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问话的网友人已经疯了。
裴总说他在追的艺人是秦莘!
四舍五入不就等于裴总在追秦莘!
裴总说他喜欢“莘莘老师”!
这句都不用四舍五入!
妈妈!她好像磕到真的了!
疯了的她感觉自己此刻强的可怕。
【如果没正主反驳我就要开始造谣了!】
【裴你一莘是真的!!】
刚刚还秒回的裴琛却忽然没了影。
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小姑娘倒在床上打滚。
裴你一莘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哪怕她是假的他们也是真的!
所以裴总就是在暗戳戳表白!
啊啊啊这也太好磕了吧!
一场热议把洗发水和裴琛在追秦莘送上热搜。
前者就罢了,时忆不信后面那玩意儿没有裴琛的手笔。
老男人就是闷骚!
他右手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简单的生活起居都不受影响,就是不知道挥拳揍人还有没有以前的杀伤力。
公司照顾他的情况,特意将出席金番茄的选择自由给了他。
裴琛还特意强调如果身体不允许就不要逞强。
当然他原话比较难听。
他说:“不行就躺。”
时忆咬牙捏紧握力器。
谁不行?谁不行了?
姓裴的你给老子等着!
随着金番茄电影节时间逼近,又有几波参评人员被爆出猛料。
什么某某某深夜酒店现身状似烂醉,身边还有疑似金番茄评委。
什么乔装打扮身份不明的神秘人被保安从小区扔出来,据说那里正是某位评委的住处。
什么某艺人花钱刷人气票被发现后恼羞成怒退出评选……
总之热闹得不得了。
也正因如此,裴琛前段时间的转发事件归于平淡如果不看那疯狂上涨的转发量的话。
而同样蹿升的电影节热度和关注度也决定了组委会必须比往年更加谨慎,决不能黑了自己的招牌。
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或主动或被动地缩了回去,这正是裴琛要的。
然后,终于到了电影节当天。
时忆一早就整理好自己的形象。
他特意洗了个细致的澡,把每根头发丝都吹得黑亮柔顺,迎风飞扬。
他还仪式感十足地用了新买的剃须刀。
洗干净脸上泡沫后,时忆打开秦莘代言的护肤品,十分少见地给自己护肤。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娘。
于是一边别扭,一边认真完成每一个护肤步骤。
他要去见秦莘啦。
上次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小姑娘,也不知道她消气了没。
他知道自己行为不妥。
但他改不掉,也不想改。
他就是喜欢秦莘,喜欢的不得了。
这种喜欢在他觉得自己是单恋的时候还稍微能够克制。
可是怎么办,秦莘也喜欢他。
意识到这一点,他就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深吸一口气,时忆换上让史蒂夫专门为他准备的礼服。
这一次他会控制住自己不轻易唐突了她。
直到……
哼,他才不会输给裴琛那个老男人!
走出梳洗间时,他看到不知等了多久的柳诗琪。
她还抱着那个刺目的骨灰盒,动作自然得像是抱着什么毛茸茸的玩具娃娃。
时忆移开目光。
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罢。
在他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未有过“亲生父亲”这个概念。
易凌突然出现,又突然逝去,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超乎预料。
他根本没办法酝酿出太多的伤感。
柳诗琪看着时忆平静的眼睛,缓缓露出个苦笑。
“其实你和我们挺像的。”
“不在乎的人,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时忆心中没什么波澜,他不知道柳诗琪说这些做什么。
总不能到这时候却突然走起温情路线。
柳诗琪也并没有很期待时忆的回应。
她问:“你恨我吗?”
这个问题她不久前问过,那时时忆没有回答。
这一次她却站在时忆外出的必经之路上,像是一定要等到个答案。
“事到如今,你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柳诗琪梗着脖子:“我就是想知道。”
她任性妄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时忆不想耽误出门的时间。
他问:“那就请柳女士扪心自问,凭你这二十几年的所作所为,我不该恨吗?”
柳诗琪的脸色很快地白了一下,但她依旧挺直了腰背。
她一字一句吐词清晰地强调。
“我也讨厌你。”
这种逞口舌之快的行为幼稚得像个小学生。
还是低年级版的。
但这行为放在柳诗琪身上,竟然也毫无违和感。
大概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柳诗琪让开路,目送时忆离开。
她抱紧了骨灰盒,喃喃重复。
“我也讨厌你。”
“所以。”
“继续恨我吧。”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路过一名帮佣时吩咐。
“放水,我要泡澡。”
被喊住的人愣愣看了眼天色。
“现在?”
谁家好人大早上泡澡啊?
柳诗琪冷着脸:“让你做事还这么多话,不想干就滚。”
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主人。
她真的赶走了前一分钟还在认真擦拭地板的帮佣。
等待洗澡水的功夫,她还用各自不同的理由又分别解雇了另外几个人。
没了时忆在的时家好像突然间安静下来。
管家欲言又止,见夫人已经走向浴室,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扶着门框的时候柳诗琪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他。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时家工作的?”
管家的身形已经有些佝偻。
时家的下人换了又换,只他一直都在,他是家主留给夫人的人。
“二十多年了。”
柳诗琪的声音朦朦胧胧消失在门后:“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