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归乡之路
式弥的拒绝,也在赵政的意料之中,他并不意外,但这话从式弥口中听到,也难掩失落的心情。
见他不语,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芒。
式弥虽有些不忍心,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眼前的老祖宗赵政,可能也有着无法言喻的特殊感情。可那是自己的老祖宗啊!怎么可以……对自己的老祖宗产生别样的感情呢?
“要你留下等我,确实鲁莽,抱歉。”
他的声音也失去了色彩。
方才的温情,又随着式弥的拒绝而散去,变成了无言的沉默。
两人沉默许久,但式弥紧张剧烈的心跳,并未因为这份沉默而变得平静,反而才刚决定离开的心,又因赵政的吻,开始变得彷徨。
“我不属于这里,我应去往我该去的地方,赵政……你回秦国,自然肩负重担,实在不该儿女情长的。”
“我知道,方才吕先生已跟我说过了。”
“所以……你应该把重点放在回秦后,该如何登上太子之位的事上,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该……”
完了。
式弥说着说着,视线却模糊成一片。
还未分别,我已经开始不舍了……这种情难自禁的感觉,我也从未体验过啊!我明明与赵政相识不过几月而已,为何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念想,我想留在这里,我想看着他成为太子,想看着他横扫六国,想看他一统天下呢?这明明不是我该在意的事,我该知道,彭双林还在等我,再过不久,等天一亮,你我都再无交集。
赵政看着泪眼模糊的式弥
“除了秦国之事,你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眼前的青涩少年,已经不能把他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刚才的那一吻,是坚定而有力量的,绝对没有任何轻薄之意,式弥也了解,他赵政也绝不是这样的人。
式弥摇摇头,咬咬牙说道
“没有……”
随后她擦了擦眼泪,调整了心态,又恢复了寻常那股从容又活泼的模样,她又扬起了笑脸,对赵政说道
“已经很晚了,你快去睡吧。”
赵政知道无法改变她不愿留下的心,也知晓自己与她,将在几天后天各一方,难以再见,对她表露真心虽是雀跃,但此刻……又因为分别,而再度伤感满怀。
赵政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式弥,他看见式弥仍旧不断擦着眼泪。
“式弥,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今夜对你所做的事,所说的话,都不是冲动行事的后果,我知晓这些话一旦说出口,我必定会用一生来履行。你可以去往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我的心意,是不会变得,即便我们要分开,我在秦国或为太子,或得天下。今夜的话,我都不会忘记的……”
式弥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着,连擦都来不及。
“我从未把你当成幼稚的小鬼,你可是赵政啊!将来秦国的希望……”
式弥哽咽了几声,又缓缓说道
“你快走了,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赵政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再次回头,见式弥坐在榻上,仍旧没有改口想要留下的意思。
“那你……也早些歇息。”
带着失望而归,自己初次表露情谊,却被果断拒绝了,赵政的心中自然也不好受。
回到屋内的赵政,自然也无任何睡意,在床榻上辗转难眠,脑中不断想着,大抵是自己太过年轻,哪有人会把十二岁的少年情谊,当作真情来待。
他闭上眼,式弥的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
再等等我吧,等我再长大些,等我有了更加强大的能力,等我有了可匹敌千军万马的能力后,一定会再次向你表露心意的。
伴着月色,式弥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重整心绪后,她在月色的掩护下,走出了房门。
五星聚合之时马上就要到了,若是错过今夜,还得等上多少年才能回去啊!今夜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式弥不再回忆赵振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而是加快步伐,往彭双林的家中赶去。
而彭双林,早已在那破落院内等着她了。
他瞧今夜天气甚好,月光明亮,是个难得的良辰美景。
他不慌不忙,将那枚双鱼玉佩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来,在月色下的玉佩,正流动着一抹如琉璃般璀璨的色彩。
如八卦阵般的双鱼,首尾相连。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他看了眼院外,还未见式弥的身影。
“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会不会来,该不会……”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警觉的彭双林立马把双鱼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怀里。
“是谁?”
他朝院外喊了声,该不会有人来打劫我吧?自己都已经落魄成这样了,没准还要向乞丐讨两口饭吃呢!
而后,就听见了一声清亮的女声
“是我,彭教授。”
见那式弥脚步匆匆,从树影下走出来。
“你怎来的这么晚,不是说好早些来的吗,若是出现意外错过了时日,你可惨了!”
彭双林见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虽是想关心两句,可时间匆忙,也来不及再花其他心思,多问两句了。
破院内支起了张四方小桌,上头用一红色的粗麻布盖着,还放了几个盘子,里头是些野果野菜,还有只彭双林费了好大劲才捉来的野山鸡。
“这……是做什么?难道回去还有什么仪式吗?”
彭双林笑笑
“倒也没,是我自己想这样做,显得庄重些。”
他边说边再次把双鱼玉佩从怀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这是式弥第二次看到这块美玉,这玉佩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神秘莫测,流光溢彩。
“真是块好玉啊,我怎么觉得,它美的不像是凡间该有的东西?”
彭双林边笑边从旁边取来一把匕首
“确实,它的材质虽像玉佩,但应该不是玉,你瞧它,在月色下,还有变幻莫测的色彩呢,大抵是某种天外来物。”
他把刀放在式弥面前,嘱咐道
“待会儿时间一到,你随便往自己身上道口子,往那鱼眼睛上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