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过来只是试探阮书森的态度。

　　阮书森的软肋是阮老院长。

　　她只要哄好了阮老院长，让爷爷从中撮合，两人是迟早的事。

　　方蕊调转自行车头，骑着自行车就走了，不再有半分留恋。

　　第二天上午，林清清正忙着，接到了吴芳年的电话。

　　“清清，京都日化一厂厂长找你，说有事要商谈。”

　　林清清：“二嫂，让他来部队找我吧。”

　　一个小时后，刘飞来医研院通报，说京都日化一厂厂长来了。

　　“把人带到我部队的办公室。”

　　医研院不可能让外人进来。

　　刘飞跑走了。

　　林清清也脱下白大褂，和蒋海霞缓步来到部队的办公室。

　　许厂长这是第一次见林清清穿军装，看到她肩膀上的军章，立马紧张的站起来。

　　两人虽然是合作关系，可去年谈完美人面的分成后，就没再见过。

　　中间几次分成都是送到宋家。

　　林清清笑着对年过半百的许厂长压压手。

　　“许厂长，好久不见，别拘谨，请坐。”

　　许厂长这才迟缓的坐下。

　　露出身后有些无措的张助理。

　　张助理也看到了林清清的军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林清清。

　　平日精明的人，现在就像个呆板的老实人。

　　“张助理，你也来了。”

　　林清清主动破冰。

　　张助理眼睛一亮，喊道：“首长好。”

　　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称呼。

　　林清清笑着道：“你和许厂长都不是部队的人，叫我林同志就行。”

　　“喝茶”

　　她笑着招呼两人。

　　许厂长立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十分夸张的赞叹：“这茶真好，是我喝过最好的茶叶。”

　　林清清笑问：“许厂长，今天过来所为何事？”

　　她才没有心思跟许厂长寒暄。

　　张助理手忙脚乱的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交给许厂长。

　　许厂长调转资料方向，翻开第一页放到林清清面前，可谓是十分钟周到。

　　林清清拿起看了看，往后翻了几页。

　　许厂长看她感兴趣，笑的十分谄媚：“林同志，您给的擦脸膏配方真好，现在美人面已经火遍南北两地，我想在京都开个分厂专门生产美人面，南方也开个厂，正在向上面申请，先过来跟你谈谈分成的事。”

　　说完他额头已经生出了一层薄汗。

　　要是知道林同志的身份，打死他都不会过来。

　　可现在都来了，说一说说不定有希望。

　　“谈分成？”

　　林清清挑眉。

　　许厂长了林清清面色冷了。

　　大夏天的背后一凉。

　　哆哆嗦嗦的说：“如果同时三个厂都生产美人面，人手加上各种材料成本就要增多，再五五分厂子里就没多少利润了。”

　　他说完赶紧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掩饰自己的紧张。

　　张助理低头看鞋面。

　　厂长胆子真大，在这种情况下说的出来。

　　真不愧是厂长。

　　“那你们是什么想法？”

　　林清清没直接拒绝。

　　她只是提供了擦脸膏的方子，就有了源源不断的钱。

　　确实占了很大的便宜。

　　许厂长惊讶的放下茶杯。

　　还真有谈的余地？

　　他都做好林同志拒绝，直接走人的准备了。

　　去年林同志来厂里谈擦脸膏的分成，可一点都不愿意让步。

　　许厂长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我们想新厂的分成定六四。”

　　他说完额头上又沁出一层汗。

　　张助理也微微抬眼看着林清清。

　　想看看她会不会发怒。

　　林清清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缓缓说道：“六四可以。”

　　许厂长一愣。

　　张助理也猛的抬头看向林清清，一脸的不可置信。

　　少一成，可不是一两万的事。

　　几年下来，十几万也是有的。

　　林清清扫了眼两人的神色。

　　继续道：“但我有个条件。”

　　许厂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您说。”

　　张助理也紧盯林清清。

　　林清清神色淡然的道：“五年之内不许涨价。”

　　美人面的方子是她给的。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些人想调查就能查出来。

　　价格要是高上去，别人就能说她刻意敛财。

　　这可不是小事。

　　她要杜绝美人面肆意涨价的可能。

　　许厂长听说是这个条件，顿时松了口气。

　　“别说是五年，十年也行。”

　　他露出笑模样说道。

　　林清清看了他一眼。

　　过两年改革开放，物价上涨，个体户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国民的购买力也蹭蹭上涨。

　　经济开始复苏。

　　她只要五年就行。

　　不能到时候让人家没肉吃。

　　“就五年。”林清清摇头道。

　　“好好，我保证五年内不涨价。”

　　“张助理，把新合同拿出来。”

　　许厂长赶紧对身后的张助理说道。

　　张助理利索的拿出两份合同。

　　“这是新拟的合同，您看看。”

　　许厂长讨好的递来合同。

　　林清清打开仔细翻阅起来。

　　合同上写了两个新厂的厂址及占地面积等情况。

　　还有一些细节条款。

　　最后才是六四分成，及每一季给分成的固定时间。

　　林清清又把合同给蒋海霞看了看。

　　两个都确定没问题后，林清清才签了字。

　　“合作愉快。”

　　林清清主动伸出手。

　　许厂长倍感荣幸的握住林清清的手，连连点头。

　　“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两人松开手。

　　许厂长猛的一拍脑门。

　　“瞧我，年龄大了容易忘事，上一季度的分成差点忘了。”

　　他立即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存折。

　　放到林清清面前。

　　一进门他就想给的，太紧张给忘了。

　　林清清没在意这种小事，她打开存折看了眼，有八万多。

　　怪不得京都日化一厂要开分厂，一个季度十几万的净盈利，着实不少。

　　而且还是一个单品的盈利。

　　恐怕京都日化一厂的生产量也到了极限。

　　要是两个新厂全部生产美人面，盈利能翻好几倍。

　　许厂长还期待林清清看到存折，会不会比较高兴，或者是惊喜。

　　谁知林清清扫了眼存折就合上了，表情平淡。

　　他抿了抿嘴。

　　也是。

　　人家年龄虽然小，可是实实在在的大佬。

　　怎么会在意这几万块钱。

　　许厂长见事情都谈完了，也不再耽搁。

　　极有眼色的道：“林同志，今天耽误了你不少时间，我们先走了，以后再见。”

　　林清清点点头。

　　让门口的刘飞将两人送到部队外。

　　她也回医研院继续忙。

　　忙到下班时间，她单独下班，回家带上四个孩子去了宋家。

　　今天说好带孩子去军区大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