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所以他放心大胆地将全部食物挂在洞外,是因根本不用担心,有人来偷吃这些食物。
毕竟,岛上除了他独自一人而外,连个鬼影子都撞不上,又何来什么小偷。在此岛所有密林中,就更谈不上有什么飞禽走兽之类的活物了。
至于爬虫蚂蚁之类,苏浩连续呆了两年下来,至今也没有任何发现。
这让他郁闷了好一阵子,只得转而决定出海捕鱼,以解决缺食断粮的燃眉之急。
后来,才想明白,此岛除了植物花卉及草木之类能正常生长外,凡有鼻子有眼的一切活物,都已灭绝消失殆尽。
为此,他曾心存一丝疑虑,记得当初刚来此岛时的情形并非如此,至少还曾经见过不少的飞鸟。
后来不知为何,岛上居然再无什么别的活物。至于出海捕鱼的木船及鱼叉之类的工具,自然是出于他本人之手。
而制造这些简单使用工具的利器,则靠当初得来的那柄血色短刃。
此刃对苏浩来说,使用起来简直得心应手,勿需注入丝毫灵力,血刃的锋利程度就使他震惊不已。
不知此柄血刃由何种材料锻造而成,不仅削铁如泥,更是从中蕴含着某种惊人的夺人心魄之力。
经他反复推敲琢磨并不断的试验之后,真能在稍一注入法力后,血刃既可变长为剑,又能缩短为刃,倒颇显十分神奇。
无论是砍伐树木礁石,或是斩杀海中凶鱼,血刃真是派上了莫大用场。
当然,这是他修仙以来,迄今为止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件攻击性法器,亦算是告白了一穷二白的窘境。
而防御性法器方面,使苏浩每当一想起来,就难免有些哭笑不得。
即便是一个最寻常的江湖武士,身上至少也藏有那么几样趁手的兵器。
可苏浩自己却拿不出一件防御法器,相比任何一名普通修士来说,恐怕都不好意思开口,确实显得颇为寒碜。
还好,总算让他稍感到些许欣慰,大半年前,他经过千辛万苦,总算炼制出了一套简易的法阵器具。
此外,他在此岛经历了三年的苦修,虽枯燥无味,倒从未遇到什么危险之事发生。
最初离海捕鱼时,虽距小岛不远,一些颇具威胁的大型海鱼海兽,同样未碰到一次,算是幸运之极。
若真出现了初来此岛时所遇到的那种箭头凶鱼,能直接摧毁飞舟,纵使他有十颗脑袋,恐怕也早搬家了。
而他每次出海时,都异常格外谨慎,尽量避开较远的深水区,仅限离岸不到百十丈远的范围。
毕竟,他独自一人,摸不清周边海域的情况,故而不敢轻易冒险远试。这倒是真合了那句老话,小心驶得万年船,方为自古以来的教训。
除非他修为境界,达到了真丹境,不然的话,想安全逃离无名岛,则无异于在痴人说梦。
苏浩身处无依无靠的无名岛,在难以获取修炼资源的情形下,想突破修炼瓶颈,自然亦是千难万难。
如今,已经过去三年有余的时间,他终于从原来一位少年,长大成了近十七岁模样的青年。
无论怎么看,活脱脱称得上是个身材魁梧的壮硕青年。而且其五官面容已基本定型,仿佛再也无法恢复稚嫩的少年模样了。
……
这时,密室洞内,苏浩盘膝而坐,暗自沉吟不语,并未立刻进入修炼状态。
“唉,这“东西”真是绝顶诡异,至今也拿它没辙。”密室中,苏浩坐在一块破旧蒲团上,咧了咧嘴,憾言道。
接着,他一翻掌,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巧玲珑的木盒,将盒盖轻撬而开,从中拿出一件小小的物什来。
定睛一瞧,此物不过一粒花生米大小,形状怪异,表面呈乌光之色,颤动着,颇具一副灵性样子。
不过,他眉头一皱,双目盯着此物,脱口轻叱一声。
“变大!”
随着话音一落,苏浩手中之物立刻一颤,瞬间悬浮在了他的眼前。
刹那间,此物摇身一变,再盯眼一瞧,原来正是那双乌光发亮的靴子。
此靴并非它物,正是两年前从那死去的秦小翠身上斩获的乌光靴。
说起来,苏浩不知费了多少劲,也没能打开乌光靴中的秘密,其中到底有何玄机至今仍一无所知。
后来,当他想起曾看过的一本秘籍中,描述过一种能将任何法器变大缩小的秘法。于是乎,他依样画葫芦的反复测试了多次之后,终于得愿以偿。
此刻,苏浩盯着悬浮的乌光靴,神情时而好奇兴奋,时而又异常郁闷。一阵左思右想,依旧琢磨不透其中的决窍。
接着,他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后,将乌光靴再次变小,重新落入玲珑盒中,揣进了怀里。
“也罢,看来还是着急了,至少可以肯定其中绝对藏有大秘密!”苏浩想到这里,心续渐渐冷静了下来。
而后,他定了定神,略微调整了坐姿,两手一掐诀,双目一闭,开始进入修炼状态。
……
与此同时。
在离苏浩所在的小岛,不知多远的西北海域上。
只见一座荒凉的岛屿,有四五名青年男女,站在岸边一块巨石上,相互吆喝着,像是在吃力搬运着什么东西似的。
凑近一瞧,他们正从一条简易的木划船上,将捕获的一些鱼类之物,一人一箩筐的往岸边深处运去。
不大一会,几人渐渐靠近到一片树林边缘,这时一名带队之人,忽然吆喝一声道:
“大家先歇口气吧!稍待片刻再赶路不迟。”一名中年男子率先招呼了一声。
其余人一听,顿时放下箩筐,就地大口喘息不止。
这时,被甩在末尾一段距离的一名青年男子,看似满头大汗,眉宇间却挂着一缕忧郁之色。
离他稍近一点的青年男子见状,微微叹息一声,立刻朝其靠拢了过去。
“周兄怎么了,还在念那‘小翠’的事吗?唉,都过去这般长时间,也该看淡一些了吧?若长此以往下去,恐不亦是个法子呦。”青年男子拍了拍忧郁青年的肩臂,方才低声劝慰道。
被称为周兄的男子,听完后始终低头不语,情绪显得异常的低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多谢‘宁兄’关心!”忧郁男子略一偏首,两眼望向大海某个方向,随口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其实,忧郁男子正是两年前,随雷单师叔及同门师兄弟,一起乘飞舟才逃到此岛的“周石沉”。
而另一名过来劝慰他的男子,则名叫“宁甘”。
当初,他二人与秦小翠被两位师叔查看之后,立刻判定已失去灵窍,成为一介凡夫之人。
绝望之余,三人就在那无名小岛上往来颇颇,其间,周石沉也因此渐渐对秦小翠动了凡心。
此后发生的事勿需多言,但自从二人来到这岛上后,由于再无灵窍,从此已没了成为修仙者的可能。
所以,他二人显然已无什么利用价值,于是在雷师叔眼里看来,自然得不到任何的重视。
说起来,二人就只差没被宣布逐出师门了,接下来所面临的待遇,自然跟一般杂工亦没啥区别。
因此,平日里一些乱七八糟的苦活杂活,皆由二人来承担。这是他俩唯一能生存下去的前提,否则,早被雷师叔以各种借口给处理掉了。
或许因同病相怜,二人彼此交往渐渐变得愈加频繁起来。
自从来到此岛后不久,周石沉才将与秦小翠的过往之事,私下里告诉了宁甘。
说起来,当初因雷师叔眼看时间紧迫,一声令下,才不得不提前激发了飞舟。
在明知尚有三名弟子未到的情况下,雷师叔当即下令,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立刻发动了飞舟,悄然破空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