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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话 红木箱

盗艺江湖 我非少年 3514 2024-02-27 22:29

  请求了许多年后,颛顼派出无支祁,无支祁脚踏山川,将黄河掀起巨浪。两条妖龙见到水猿大圣,仓惶而逃,刚刚逃到东海,被颛顼用神针定死。

  因为这个传说,后世之人每当遇到水患难消,最终都选用石猿放在江河湖泊的水底。人们只知那叫“猿王入海”,却不知道那是水猿大圣无支祁。

  与盘古大王同一时代的神明!

  当然,人们同时也不知道颛顼出手,用神针钉死妖龙。

  误传成了大禹用的神针!

  “你怎么知道那是上古巫术?”阿约问道。

  “我不光知道那是上古巫术,更知道詹仙甲发现水底的七尊石猴,可能布成一种图形,或者叫阵法”我说道。

  阿约瞪大了眼睛,对我说的感到惊讶,我叫他别大惊小怪。有时间再给他讲为什么巫彭去请颛顼,一请多年,此事关系到《河图》。

  现在让他快说詹仙甲发现的石猴!

  詹仙甲在江河水流的水口位置,探明结穴,发现的石猴共有七尊。水底每一尊石猴的造像各不相同,彼此相隔的距离都很远,两人用步数丈量,将七尊石猴在图上标出。

  七尊石猴的位置互成歇角,又围成方格,在方格内,没有任意两尊迎面相对,组成方格的每一条边笔直又不相连,刘江东认为如此定入石猴,必然出自《洛书》。

  我说道:“你不如说每一条线都有两尊石猴,但石猴却不在角上”。

  步数丈量,难免有误差,看不明白正常。如果能精确测量出位置,那又是一种效果,有可能找到出处。

  “那究竟是什么阵法,上次的那些人没说,但却说七这个数字在《洛书》中有着神秘力量”阿约道。

  古老巫术当中,有一种易数之法。人们相信易数之法可以改山水,修命理,易自然之法,属逆天改命局。那图上的石猴位置,似出自洛书,与虚实不相对意义相同,但又在洛书中找不到相似的图案。围成方格,神似《洛书》合八卦,但无论从哪个方向,都缺一位。

  詹仙甲和刘江东参悟很久后惊讶发现,每尊石猴的位置,都有独到的作用,而水口结穴,不可能如此浑然天成,犹如为了石猴而出现水龙晕。

  山高水低,自然造物皆有定数,詹仙甲在水中找到水口结穴,不可能失误,而石猴位置也不可能如此完美对应水口。

  刘江东这时有了一个猜测,不是先人找到水口结穴定入石猴,而是用石猴改了水口结穴。

  “《归臧》”我说道。

  阿约大吃一惊!

  詹仙甲和刘江东百思不解,恩师讲过风水真义,‘推寅山水,顺应自然’,但眼前情显然不是,人为改变自然风水。于是两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最初发现山民信奉的时候,前面说过的‘易数风水’上。

  捕渔为生,居于山野。

  那些山民兴土木于山巅,却简居苦行,连生活中汤膏医卜,都融合了黑符与调魂,与市井民风完全不同。而在风水上,两人犹为震惊。

  山民的风水观念,自成一脉!

  无法理解山民的风水格局,于是当即前往江州州府,去拜访另一位隐世大师,卜则魏。

  卜则魏,唐代‘峦头’理气风水宗師,与杨济贫同朝为官,善长山水形法。

  “故事到这就结束了,再往下说就是猜的了”阿约说道。

  詹仙甲和刘江东一定会给卜则魏看那七尊石猴的图。而刘江东后世有记录,杨氏风水的布法于民,他居功至伟。

  但詹仙甲再未出现。

  后世推断,他一定留在江南西道江州,也就是今天的赣州。

  宋,元,明三朝的钦天监,出自赣州府的风水大师人数最多也最牛。

  赣州风水,天下第一!

  “总结一下”我说道。当地人给你们讲这个故事的中心思想是,当地在唐代被发现,山民有一套易数风水,它来自上古巫术。只是在唐代被詹仙甲和刘江东发现。

  重点是山民,生活方式与外界不同,很可能是山野间的原住民!

  “对”。

  阿约补充一下,那次当地人也和我说的一样,那些原住民,与衣冠南渡迁来的人不同,有独特的生活方式。

  所有细节全都对应,江西地下的悬奇大殿,可能是隐藏在瀑布山上的法坛,很可能是阴山老祖,而那枯木神像,是鬼力大王!

  我看着鄱阳湖附近山峰出神,还在想上古巫术,七尊石猴,平面图是一个样子,而山中河流必有高低落差,立体图又是一个样子。杨氏风水的遵循自然,与《归臧》的’万物皆归臧于阴,万物皆可易’的观念肯定无法理解。

  这些故事与丁晓东说的虽不同,但实际都有对应。当地先民,一定是个特殊的族群,与迁徙无关。文化会随着人种变化而变,如若不变,必是文化影响深远,达到无可变的程度。

  “你想什么呢?”阿约碰了我一下说道。

  “啊!”猛然间回过神说道:“我在想做这模型的人,出于什么条件才能做的这么细!”。

  阿约翻着白眼说,我家的东西,就不能是我家人做的!

  “怎么一张你家人的照片都看不到?”我忍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突然想看看阿约的家人照片,心里的感觉越发清晰,他的家人应该不是彝人!

  回过头撞见阿约愤怒的脸,我正色道:“老实说我从你家里一点也看不出彝族的特点,我不知道你阿姆为什么离开,我只想说,坚持你的信念,把她找回来”。

  对于阿约的家事,我唯有同情阿约的遭遇,换成是我,估计还没有阿约这般坚强。说完我回过头继续看木箱,阿约在我身后站起来道:“希望你们可以帮我”。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也是放”我无奈道。

  “羊?”

  阿约没打开箱子的时候,我在旁边显得十分专业,有板有眼的观察每一个细节。外表没有花纹,样式很普通,除了木质非常好之外,完全没有提高木制家具价值的工艺,上的是明漆,这应该是木匠在你家打造的,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明漆下木纹很像北方的柞木,80年代,北方的林业单位为全国贡献了很多优质木材。因为木箱的用料,都是从较厚的板材上冲下来的木板,好几个硬币大小的木料死结孔很清楚,冲开木板之后,直接上的油漆。

  抬头看到阿约瞪得大大的眼睛,看得我有点不知所措,“你干什么?整得我家跟案发现场似的”阿约道。

  ‘嘎吱吱’刺耳的声音过后,阿约打开了盖子,我的脑袋有如挨了一记闷棍,臭球的味道本就受不了,这个箱子味儿更重。

  阿约没有我这么强烈的反应,这里面是他双亲的东西,盖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他呆住了好一会儿,眼中湿润,看着父母的遗物,勾起他对亲人的思念。

  十多年未打开,此刻阿约在我面前打开,是心里相信我能帮到他。不管能做到哪一步,我都尽其所能!

  揭开扎染布,所有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等气味淡了,我才靠近跟前,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臭球味我从小就过敏”。

  在最上面一件叠得方方正正的印花上衣下,这件花衫看上去很新,阿约从下面拿出一个相框。

  很老式的木制压花相框,能放十几张照片,八十年代家庭常見,东,算是家居一种摆设,相框里有几张彩色照片,那个年代彩照不是十分普及,像这样偏远的山村不可能有条件冲洗,想照彩照只能去大一点的县市。

  其中有一张较大的照片是阿约父母合影,80年代这么大的照片要不少钱。看到阿约的父母亲,我的目光立刻定格。

  阿约不解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虽然只是阿约父母两人的半身合照,身上穿着彝族特色的衣服,不知道阿约父母头上的帽子是不是叫哦发。身上挂满了银饰,我只记得有一种叫排花,那种两肩很高的大披风,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但这张照片却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阿约的母亲很漂亮,父亲的面容也带着彝人特有的坚毅。两人面露微笑,照相的时候应该三十岁左右,面容和普通彝族夫妻没什么区别。

  唯独眼睛!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窗口,阿约的父母双眼清澈,但眼神光芒凌厉,仔细感觉,两人的目光中带有一丝肃杀寒气,让人战栗。这种眼神,很像战场回来的老兵!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父母不像彝人”我说道。阿约眼中泛着隐隐的泪光,似乎我说到了点上。

  “这个我也早就想到了,可我不敢肯定”阿约说着,将怀里的相框放进木箱。一句话,证明我想的问题也是长久以来,阿约自己怀疑的事。

  在阿约手边小相框里,有一张是他们三人的全家福,那上面的阿约貌似只有几岁。

  阿约父亲离世之前,只告诉他好好上学,不要找他的阿姆。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阿约父亲对他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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