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话较量全在心上

　　李博生走后，我对着张春来一幅苦瓜脸。李先生这一趟，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张春来也哭笑不得，告诉我李先生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让咱们自己领悟。“那不让我看时机，和李立明摆明态度吗！”张春来道。

　　“那钟磊呢？为什么重点在钟磊？”阿约问道。

　　“你！”张春来被噎到哽住，好半天顺过气来，告诉阿约。远山信雄和马家，行动计划做到了把地下某一处地形都精确到位，每个人走到哪里，哪段路又由谁去走，都精心设定。咱们不也是送钟磊出了活墓，就算完成任务吗！

　　“鄱阳湖地下，钟磊才是远山信雄和马家唯一有联系的人，人家设计好的”我说道：“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背后隐情的人”。

　　说的是说的，但我心里清楚，背后的关键人物不止一个钟磊。李博生说得清楚，小看了李立明，他也是一个重要的知情人。

　　和当时一样，我们选择相信李立明，明哥不是故意隐瞒，而是当时的情况，他的确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一点不怀疑！

　　现在是午夜，大家睡不着，我和张春来葛优躺，在沙发上闲聊，有一句没一句的。张春来一直在手机上打字，从上火车，就没放下过手机。

　　“吕俊如果是当时真正的主导，咱们没看出来，还是经验不足啊”张春来语气叹息。

　　我对张春来说，咱没必要叹气。经验这东西，是从时间经历中得到的。为什么南京的老家伙们眼睛那么毒，人家经历在那。

　　“你别说，和李先生聊完，我好像明白了李立明他们，真有点像没头苍蝇”我说道。

　　张春来面无表情。如果李博生说中了，下一步李立明真的去动马家，说是找时机摆明，但结果不会有大变化。“咱们还要跟着他们”张春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去睡觉”阿约进了卧室关灯，他是想一个人待着，他也睡不着。

　　阿约进屋，张春来告诉我，李先生走时候说的，尽可能收集带路大姐的资料，是给我传达一个信号，他要做下一步计划了！

　　而要说计划，那就很复杂！

　　带路大姐在视线里，找到她抓住她很容易，但方式不能像打仗那样，上去劈头盖脸一顿火力输出。“哈哈哈哈，简单高效不好吗！”我说道。

　　“哈哈哈哈”张春来也被自己说的逗笑：“那样早好了，能挺到现在？”。

　　张春来说话，越来越像东北人。季秋说过，他们以前寝室有一个东北女生，没过多久，一屋子都是东北女生。

　　笑过之后，张春来又是一脸无奈，李先生说的没错，较量，全在心上！

　　动带路大姐的时间和方式，必然要精心设计一番。

　　正在这时张春来的手机一响，是短信提示音。他坐起身，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输入了几个字，电话扔在一边。“明天早上出发，西双版纳”张春来道。

　　“干啥呀！不会是真要去找黎院长的侄女吧？”我惊讶的说道：“这事还要认真考虑一下”。

　　黎院长出事，我们也很难过。至于她的侄女，就是张春来父亲同学的孩子，我们最好不要去见。自从黎院子出事之后，张春来和李磊收到过几个来电归属地保密的电话，听声音，对方是个年较女子。

　　张春来觉得那个年轻女子，一定是黎院长的侄女。因为归属地保密的电话出现时间，是黎院长出事之后，时间相近。黎院长一定是给侄女告知了张春来的电话。再有一点，上海的秦阿姨，有李磊的电话号码。

　　黎院长出事之后，他和李磊都收到过保密来电，由此张春来怀疑，年轻女子一定是黎院长的侄女。

　　过完春节，张春来就去了上海，一方面是去求证，同时也是向秦阿姨表明，他与黎院长出事无关！

　　其它细节张春来不说，我也不问。张春来将手机递给我说道：“你看”。

　　手机短信息栏上面写着：今天客户带我看了货，中等，请老板来验货。

　　“这啥呀？什么货？”我故作紧张地说道：“你可别整那些白白的东西呀！”。

　　“噗！”张春来一口水喷出来，呛得直咳。连说什么白白的东西，那是他给孙旭定的暗语，客户带我看了货，意思是孙旭已经准确找到了目标的住址，请老板验货的意思是让张春来去。中等，只是让这条信息看上去更真实一点。

　　“哈哈哈哈”！

　　我笑得在沙发上前仰后合。连连夸赞张春来，这暗语有点军统风格，请戴老板收货。“你回了没有？”我问道。

　　张春来让我翻下页面，看到回复的信息，又忍不住大笑出声。他回复的是：不要说老板快到了，你盯住数量，我去看过直接收。

　　“行，看着像生意人的话，实际是告诉孙旭，你快到了”我说道。

　　阿约打开门，瞪眼瞅着客厅里的俩人。“现在是后半夜，那么开心不好吧！”阿约说道。

　　赶紧对阿约说抱歉，我让张春来去大卧室睡，我在沙发就可以。

　　张春来交代阿约，明天和他一起去车站，让阿约先回家。我是要留下的，答应过季秋，一定要见面的。

　　在北京陪季秋玩了两天，我买了飞往西双版纳的机票。按时间算，我和他应该到达时间差不多。

　　果不其然，他只比我早到半日。从西双版纳出站，两人胡吃海喝一顿，买了民族服饰。李磊从西双版纳离开不久，在我们到之前，他先到了勐海。

　　两人坐上大巴车，张春来就给我看孙旭发来的短信：两天前出现一个买家，也在看那批货。

　　我用疑惑的眼神瞅着张春来，他在电话上打字编辑，然后给我看屏幕：两天前那女子身边多了个人。

　　张春来把这行字删除，又迅速编辑一条，然后发给孙旭：盯住价格，你不出价！

　　我忍不住笑，用我的手机编辑文字，给张春来看：要地址，先不汇合。

　　两人无声交流，周围乘客一定以为我们两个不是哑巴，就是不正常人类。

　　从勐海下车，我们两人立刻商量去哪落脚。“还住去年那地方怎么样？位置偏僻！”张春来说道。

　　坐出租车重新来到去年住的效区小巷，在小巷中间的院落住下来，并没选择去年那一家四口的民宿。

　　一切安顿好，张春来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我给李磊发信息，给了他地址，让他住到我们这的巷口。

　　然后坐在椅子上，我对张春来说起，此次行动的意见。

　　上次来勐海，他是心急火燎，所以和黎院长的见面，是在极其仓促的情况下。见到院长的时候收到赵叔叔的噩耗，这才出了差错，导致很多重要的情况没查到。

　　上次离开时，咱们没考虑这个侄女，因为她父亲出事的时候，她还小知道的不多。

　　所以此次来，行程虽急，事再不能像之前那样做！

　　上次有赵叔叔给引荐，黎院长对咱们没拒绝面谈。而这一次，上海的秦阿姨不配合，咱们的做法，尽可能温和一些。

　　“我不想动刀动枪”我说道。对方是普通年轻女子，她身边的人身份未知，咱必须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在人家面前。

　　刀枪肯定不行！

　　人已经来了，观察一点时间，再动手不迟。

　　张春来思考片刻，坐起身来。拨通孙旭的电话，问孙旭一些眼下情况。“现在放下那边吧！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吃饭”张春来说完挂了电话。

　　张春来告诉我，那个男的看着和黎院长侄女年龄相仿，是什么关系不好说。但他出现在两天前，正是咱们在往这赶的时间。

　　张春来的意思，这个时间太巧了一点。

　　时间这么巧，问题就聚集在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上！

　　现在情况是，到底发生在黎院长身上的是不是事故，谁也不知道！黎院长哥哥的事，当年就有疑议，如果两件事合起来，成为专家正在调查的案件，那是万不能碰的。

　　有的案件需要秘密调查，连是不是案件都不公开！

　　“你说，新出现的这男的，要不要跟”张春来问道。

　　“跟也要远跟”我说道：“等孙旭来了之后再说”。

　　张春来手机提示音响起，打开屏幕，张春来看一眼，随手扔给我。我拿过来，是一个长发小伙的正面照，孙旭和他迎面而过时抓拍的。

　　这小伙中等身材，偏瘦一些，长发垂肩，牛仔裤花格短袖。爱弹吉他的少年，都这个打拐。

　　“看上去很普通嘛！”我说道。

　　“哈哈哈哈！小平头，走齐步，身手像你一样”张春来说完躺下闭目养神。

　　“没有黎院长侄女的照片吗？”说话间我翻看一下其它消息。就这一张小伙子的，电话扔向张春来枕边。

　　“一直不敢跟太紧”张春来闭着眼道：“一个多星期，才弄清工作地址”。

　　好家伙，孙旭可够磨蹭的！

　　张春来说那也不能怪孙旭，张春来给他的方法是，先掌握对方的生活规律，固定的时间出现在附近。具体操作是上下班，对方出现在哪里，孙旭就远远出现在附近。

　　对方必须在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