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张春来又是皮笑肉不笑：“我担心你和我这兄弟路子不合，我这兄弟脾气暴躁性子直，会伤到你。我这么说，有毛病嘛！”。

　　“哼！”丁晓东脸上满是不屑。

　　张春来说完话转身出去，根本不理丁晓东，我跟上他。两人慢步走过后门，进入三合院，张春来只小声嘟囔一句，这个院子有古怪。没等进入杨老板的屋子，迎面走出的李磊和杨老板撞见我们，杨老板的眼神中有些不解。

　　早晨和他说我们被打，现在不到中午来了同伴，而且一订就是四张床位，他心里一定是在担心，我们要报复那些打我们的小子。

　　我赶快和杨老板解释，我们都是一起来的，他们不想来这小地方，所以留在了绍兴，那里景致名胜太多。听说我们遇到事情，才临时过来看看，我也是不知道他们正在赶来。“是呀老板，我担心表哥，所以自己天不亮就赶来了，他们这时候来，也是到了我才知道”李磊的机智太棒了，简直无懈可击。

　　张春来不想去我们的阁楼，在后面选择一个小院屋子。进入小院子，那是一处三面房子门都很矮的砖碉硬山大屋，室内的采光却不错，南北窗口上摆满花盆鲜花，抬头就看到一根根横竖排列的举架梁椽。四面砖墙很厚，手指放在砖缝中间灰色填充物上，用力按压试探，张春来嘴角现出一丝微笑。

　　心里多少悔恨，我们哪怕选择这个僻静一点的大屋，也不会摊上这件事情！

　　放下背包，张春来就告诉我，明哥下午能到，他舍不得刚混熟的猫咪。阿约是他叫来的，三天前阿约在电话里告诉他，已经出门去赶飞机，算时间早该到了。咱们别催，等着吧！

　　“他不会爽约，答应了一定会来”我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叫他来干什么？”。

　　“该谈的谈完了，大家一起玩几天不行吗？”张春来道。阿约加入你我，咱们已经是一个团体。什么事情都让他知道，他也能快点了解，这两家人合作是怎么回事。要让他感到兄弟齐心的重要，团结就是力量，这还是你惯用的套路。

　　他这么说，我心里反应过来。他说的谈话对象是李立明，该谈的也是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张春来躺下看着房梁，嘴里嘟囔道：“他口风很严，那个驱使苏文的日本人，怎么都不肯说”。

　　早知道这个结果，张春来和李立明还在绍兴这么费劲的挖，一点不出意外。真正让他头疼的不是这件事，而是黎院长，事情接踵而来，压得他透不过气。年前我从河南离开，当时他什么都没说，我走之后他反复考虑我带回的情况。

　　李立明和亮哥，两个人的做法当中存在很多种可能，正如李先生说的，苏文这俩人意见相左。很可能日本人交代的事，他们两个看法不同。关键是李立明，既然大亮主张我们动带路大姐，那么李立明对我说不说这件事，都不起任何作用，他何必要把我叫到福州，第一个对我说？

　　“问题是丁晓东”张春来说道。

　　说起了丁晓东，我又打起精神，在丁晓东身上，没准他能发现我不知道的问题。事件的中心是远山信雄，鄱阳湖地下的位置特殊，选择那里和一个苏州的大家势力硬碰，丁晓东又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没出正月就和你来这里，他知道这有什么是一点，知道这里的东西和鄱阳湖地下有关又是一点，为什么要带你来？

　　想不出理由！

　　“他自己就能办到”我喃喃说道。

　　张春来扬起手对我指指点点，你呀！还差的太多！兄弟之间不勾心斗角，你不琢磨他，这一点难能可贵。仔细猜测，丁晓东叫你来的意义，不像是要找到什么，重点是‘在找’！

　　“他带你玩就可以了，没头苍蝇一样”张春来道。

　　想来丁晓东的确有点像张春来说的，一点一点线索查找，没有站得住的。“这是为啥呀？浪费时间吗这不！”我说道。而且明哥的重点放在那些资料上，丁晓东不管什么目的，带我来这里找线索，表明他们也在朝着远山信雄发力，没必要叫我来！

　　“提起资料我就来气”张春来突然暴躁起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拿回来一份？”。

　　我也瞪起眼睛，一声比一声高的嚷起来。在樊老的公司里，那老家伙对我不怎么待见，而且明哥说了，等弄清资料之间的关联再说。

　　张春来闭上眼睛，许久之后告诉我李先生说过一嘴，这其中樊老不像是苏文核心圈子里的人，对苏文的合作伙伴本能排斥，那人很可能和苏文背后的日本人比较近！

　　“那这么说，明哥不应该让我去那呀！”我话一出口，脑子里立刻清晰起来，如果樊老是和日本人比较近，那李立明叫我去福州，一定是他自作主张！

　　张春来一只眼睛睁着瞅我，慢慢说道：“怎么样，话一出口就想到了吧！明哥叫你去福州，不是让你看资料，真正目的是向你传达，要我们去查带路大姐”。

　　几天前他和明哥到达绍兴，比我和晓东要早，此事丁晓东不知道。张春来电话里约李立明，还是明哥选的绍兴，张春来立刻心领神会，‘到这最适合’。

　　两人谈了很多事，围绕江西之行，远山信雄和日本友人是重心。感觉像是两伙日本人在斗，但斗的地方却是中国，还是几十年前的恩怨，这后面就突出几个问题。

　　李立明和大亮也和我们一样，都不想稀里糊涂的给小日子填坑。“这是李立明亲口确认的，唯一的共识”张春来道。

　　除此之外，每到关键话题，李立明都避而不谈。只用一句话搪塞过去，‘大亮也办不到’。

　　“丁晓东的目的我还想不明白”我道。

　　张春来叫我别急，这些情况都在李先生手里，适当的时候，先生会召唤的。

　　“伤好些咱们就撤”我说道：“丁晓东给那几个小子下了毒，目前不能一走了知”。将土蟾金的情况告诉他，又把刚刚没讲完的江平波简单说给张春来。

　　听的他哭笑不得！

　　口中不断说着下毒干什么呀！

　　“谁说不是呢！”我道。

　　“你在这睡一会儿！我出去转转，明哥快到了”张春来简单放置一下自己的物品，拿着毛巾出去。门关上之后，我给阿约打电话，播叫两次他才接起来。

　　“你这时间掌握的很准嘛！早打几分钟都接不到”阿约在电话里说道。他现在正在下飞机的舷梯，地点是萧山机场。电话里阿约苦笑着说，没赶上最早的航班，在机场逗留了36个小时。好在萧山和绍兴不远，到涌泉镇超不过晚上，如果坐班车不耽误时间，晚餐前一定能到。

　　“注意安全”说完我挂了电话。

　　下午3点多口渴醒来，起来找水。看到张春来还没回来，在他包里翻出一瓶饮料。走出门之前，看到他包里掉出来一盒精美的火柴，是上海某家餐厅的。

　　他可能之前还去了上海！

　　难怪他瘦了那么多，说明他新年前后没在家几天，正月出来跑。

　　三合院里光线非常柔和，四外高墙将阳光挡住不能直射，所以没那么刺眼。奇怪的是经过杨老板一家的小院，也不见人。

　　走到阁楼不远，听到一楼正堂里内几个人大声豪气的说话，那声调一声比一声高。“你们干什么呀！找线索是我的事，究竟是不是这个涌泉镇都不确定”丁晓东的语气是相当不满。

　　“你说的线索和江西有关，我们不来行吗？”张春来也不甘示弱：“我这么说话有毛病吗？”。

　　“没毛病”一声尖咧讥诮的符喝，是李立明的声音。

　　明哥来了！

　　“你又来干什么？”丁晓东的声音虽大，但是此时语气中似乎有点无奈。

　　“哈哈哈哈”李立明哈哈笑着说道：“你把人家刘宏弄来，你查什么线索都无所谓，偏偏查那东西，你说我来干什么？来拿你呗！有毛病吗？”。

　　“没毛病”张春来同样讥诮的声音符合李立明。

　　听到这几个人嚷嚷，我差点笑出声来，慌忙四下看看，这么大声怕被别人听到。几步窜到正堂门前，探头向里看去。是张春来和李立明上楼，明哥背着旅行袋，看样子是刚到还没上楼，在缓台碰见了丁晓东。

　　明哥一身休闲装，鞋子特别漂亮。那旅行袋是个大皮口袋，棕红皮色宽背带，有点很贵的样子，通体没有任何标识。满满的欧陆风，不像是李立明的。这种贵气不新潮的东西，和他的衣服根本不搭。

　　楼梯传来一阵乱响，丁晓东下来，我赶快绕到阁楼后身。

　　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等丁晓东走远，我转身进入正堂上楼。李立明和张春来对坐在屋内，看到我进来，李立明瞪眼睛伸长脖子，大叫起来：“哎呀！这个世界太小了，到哪都有熟人啊！”。

　　“哈哈哈哈”我笑起来说道：“这个世界其实不小”。和明哥寒暄几句，直接奔入主题，我和晓东的探查之旅，所有细节都要讲给明哥。

　　正说到挨打之后，李磊带着阿约走上楼梯。

　　房门外阿约的身影出现，李立明还是瞪着眼睛伸长脖子，大喊着这个世界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