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辞叹了一口气,说道:“嗯,所以从小对平辉要求要严格一些,毕竟他是……”
楚兮曦明白的点头如捣蒜,“他的确有出乎常人的经世之才,那现在怎么办?”
“他终究有他的使命,听你所说,六王爷应该回去彻查陈年旧事去了,等他查明当初谁害了小姨,可能平辉就要认祖归宗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灵空寺找你小姨去。”楚兮曦说,“唉,不对,怎么和平辉说这件事情呢?”
沈栖辞眉头紧蹙,该面对还是得面对,有些东西是沈平辉该得的,纸里包不住火,他早晚会知道,“告诉他吧,,还是得看他,我们替他做不了决定。”
此时,荆国与容国的势力暗流涌动,聚集在西部,有些渗透在东墨之内,看来早就筹备了很多年。
只要城中密探一发话,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向东墨发起进攻。
其实朝堂势力已经日益不稳,似是有人在牵制着东墨的势力,这股隐藏的力量很大,墨璃都没有办法压制住。
墨璃起初以为是自己新上位,对朝中事物不熟悉导致,可是即便自己已经在位一年半,可是还是没有摸清楚这朝中风向。
有些决定不是自己能够做得了的,他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只能顺着来,一旦触动逆鳞,有些事情就朝着不可挽回的地步走去。
青州。
沈平辉听着二人讲述自己的身家,是听的云里雾里的。
自己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罢了,怎么会一跃飞上枝头变凤凰,变成先帝的血脉了?
可是看着自家哥哥将信物拿了出来,看着他们一副正经的样子,很难看出他们是在开玩笑。
沈平辉无奈笑了笑,“哥,嫂子,你们不必如此拿我开玩笑吧,我咋怎么会和皇家产生关系。”
沈栖辞脸上的严肃表情并未因此句话有过半分动摇,“平辉,你的确本该姓墨,与当今圣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们并未作假。”
“这也是沈家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之前不让你去灵空寺就是因为你从襁褓之时直到三岁才来的沈家,我只听父亲说他把你从哪里带回来,并没说你母亲的事。”
沈平辉瞪大双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还真不是大哥的弟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楚兮曦:“拿着信物去灵空寺找你生母,然后去京都找我师父。”
看来事情是真的,沈平辉也改变不了事实只能面对真相,只是自己有点不愿意罢了,但是该承受的别人也替他承受不了,他只能靠自己。
这件事情耽误不得,次日一早他们便去了灵空寺。
孟婉也是从洒扫小僧口中得知儿子来找她,只是没想到沈平辉也来了。
孟婉笑脸相迎,“栖辞,平辉兮兮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望我这把老骨头了?”
沈栖辞从昨天楚兮曦告诉他沈敏可能在灵空寺时,他心里就有了底,父亲还在世时他们就经常来灵空山,后来父亲离世,母亲干脆直接上山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孟婉是因为沈敏才来了灵空寺,为了父亲唯一的妹妹才不得已来这儿的。
“母亲,你应该知道小姨在哪儿吧。”沈栖辞直接开口问道。
.孟婉听到这儿,她就明白,他们不是简单的来看望她,而是为了求证沈敏还在世吗。
孟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平辉,才说道:“她就是我口中所说与我关系很好的那位师姑,她的确在这儿。”
“平辉啊,我们也不想瞒你,只是当时情况特殊,不得已出此下策,你……”
沈平辉摇了摇头,“不怪你们,今日我来就是想见我的亲生母亲一面。”
很快,孟婉就把沈敏从祠堂找了出来。
沈敏与沈平辉相望,眼中满是泪水,颤颤巍巍的走来,二人紧紧相拥,“我的儿啊,是母亲对不住你。”
沈平辉拍了拍她的背,“娘亲,不怪你。”
二人互相聊了许久,沈敏这才看向其他人。
沈栖辞恭敬的说道:“小姨,麻烦你同我们出山,六王爷在花雨峰等着你们。”
沈敏的面色有些惨白,应该是病了许多年,她不想去回忆往事,往事的痛痛在骨头里,可是自家儿啊,她已经亏欠他太多了,要是此事让别有用心之人知道,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更有可能牵连了整个沈家。
“好,我去,霆修他在花雨峰?”
楚兮曦老实巴交的回话,“是的小姨,他现在是我师父,他已经在花雨峰隐居好多年了。”
沈敏点了点头,她其实明白,墨霆修喜欢了她很多年,可是她对他无意,她喜欢的是先帝,墨霆修的好怕是今生无以为报了。
母子二人才相认,自然是要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
夏天的夜晚,星夜当空,凉风习习,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沈栖辞从后面拥着楚兮曦,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盯着她的侧颜看。
失而复得的感觉蔓延在心头,怎么看都看不够。
楚兮曦看着山下景物,树木一棵接一棵,月光洒落在上面,有些看不真切。
“兮兮,谢谢你。”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楚兮曦不理解,用手指轻轻摸着沈栖辞手上虎口的位置,试图去抚平凹陷下去的牙印。“你谢我做什么?”
沈栖辞闻着面前女孩身上散发的淡淡茉莉清香,说道:“谢谢你还活着。”
楚兮曦眼睛弯成月牙形状,笑出了声,“那谢谢你这么爱我。”
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沈栖辞这次是长记性了,这小姑娘是不会听话的,出门在外肯定不能总依着她,太难受了,还是得时时刻刻绑在自己身上才行。
蝉鸣声此起彼伏,他们的思绪各不相同。人生啊,有太多的遗憾,珍惜眼前才是最好的,他们静看山中变化,听着彼此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