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秘药
有心想将这个情况告诉沈确,最终还是作罢。
待林清婉睡熟后,借了船上厨房揉面,没一会扯出一碗清汤面。
她没有听林清婉的,执意熬了乳鸽汤。撇去汤里黄油,作为清汤面汤底。
又洒了细碎葱花,翠绿颜色极为喜人,看着一点都不腻。
做好饭后林清婉已经醒来,呆呆坐在窗边,任由思绪放空,这种感觉非常舒服。
“姨娘,面来了,快趁热吃吧。”紫玉轻轻呼唤,引起林清婉注意。
接过面碗后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将面条吃完,最后将汤汁喝净。
紫玉总算舒了一口气,愿意吃饭就好。就怕不愿进食,落个香消玉殒。
从林清婉进入教坊司开始,紫玉一直陪在她身边。
其实刚入坊的几个月,林清婉数次寻死觅活。
没了父母族老,没了兄弟姐妹,又沦落到这种地方,倒不如一死了事。
在林清婉的成长过程中,家中不只让她学习琴棋书画,小时还跟着哥哥念了族学,四书五经略通一二。
林清婉脑海中隐隐有过一个想法,为何只有男人才能科举做官,女人只能相夫教子。
有次实在忍不住问了祖父,却得来一顿训斥。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当初就不该让你和哥哥一块上学。脑子里都是什么离经叛道的想法?女人生下来就要相夫教子,这是几千年亘古不变的真理。若女人也能入朝为官,那谁来打理后院?岂不是阴阳颠倒。”
小时候的林清婉很想反驳:“男的也可以打理后院!
比如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庶弟,都四岁了还不识字,每次念书总要气走先生。既然他不喜欢读书,不如娶个会读书的妻子,女主外男主内不就是了。”
但林清婉知道,若真的说了这些话,面对她的只有家法伺候。
后来学会藏拙,按照母亲期望,长成温良贤淑的贵女。
最大的期盼不过是嫁个好夫君,既然她不能科考,就生个儿子继承遗愿。
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心高气高的她一朝沦为男人玩物,林清婉只想一死了事。
在无数个不能眠的深夜,是圣贤书籍伴她入眠。
“也许,人生最大的勇敢,就是在各种场合都能活下去。”林清婉努力激励自己。
就这样,熬过教坊司最黑暗时光。
直到沈确到来,才迎来人生最大救赎。
对于沈确,林清婉应是深爱的。将她从泥沼中解救出来,无异于幻想中的神明。
但这种爱情并不纯粹,就像普通民众信仰神明,有种高不可攀之感。
林清婉总是患得患失,想把沈确永远捆在身边,这种爱情已经畸形。
“但我本就是经历过地狱的人,就算畸形又能怎样!”林清婉冷漠想道。
从包袱中拿出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溶于茶水:“去将大爷请来。”
这一夜,船舱中的暧昧声久未停歇。
船夫想起远在家乡的妻子夜不能寐,恨不得立马回家。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屋内响起略带沙哑嗓音:“紫玉,再打盆水过来。”
今晚可把紫玉清风忙坏了。一个看着火炉持续烧水,一个守在门口充当门神。
两人脸上带着厚厚黑眼圈,听见这话如释重负,终于能歇息会。
内室,林清婉香汗淋漓,额前发丝被打湿,贴在脸上更显诱惑。
沈确食髓知味,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感觉双腿有点软,但精神却很兴奋,看向累了一夜的林清婉满是柔情。
轻轻亲吻对方额头:“清儿,辛苦你了。”
林清婉娇羞回复:“服侍你是妾身本分,只要沈确哥哥开心,清儿做什么都愿意。”
说罢摸了摸小腹:“就是清儿没有福气,不能为你生儿育女。”
沈确毫不在意说道:“能为我生儿育女的人多了去了。只有清儿,才是我此生挚爱。没有任何女人比得上你。”
男人在极致欢愉下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他这辈子都离不开眼前人。
林清婉就是让他牢牢记住这种感觉,让沈确宠她爱她一辈子,两人再也不分开。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紫玉提水进来。
林清婉慵懒抬起胳膊,任由紫玉为她擦拭,躺着一动不动。
擦完姨娘后紫玉退出房门,沈确借由这盆水草草清洁一番,俩人抱着相拥而眠。
再次醒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自从上船这两天,林清婉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还没好好出舱感受一番。
昨晚体力消耗一空,下午紫玉端来三菜一汤,林清婉吃了大部分菜,还吃了一小碗米饭,总算缓过神。
两人犹如小夫妻般,坐在甲板上欣赏美景。
船上小厮看见沈确后,皆露出异样神色。
沈确本想发作,想了想毕竟是别人地盘,最终带着林清婉进屋,并告诫她下次声音小点。
羞的林清婉满脸通红,咬着下唇小声回复:“都是妾身的错,不该勾搭郎君。今晚你可不要进我屋了。”
沈确哪里肯依。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精力格外旺盛。满脑子都是黄色碎片,恨不得日日和林清婉连在一起。
“我不和你睡在一起,难道要睡在甲板上?再说了,娘子这么美妙,为夫可舍不得,定要握在手中细细把玩才是。”
细细把玩四字一出,也不知林清婉联想到什么,娇嗔望向沈确:“你这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
“当然是想你呀!”
……
俩人持续打情骂俏,紫玉默默在一旁听着为主子开心。
那药总算没白费,两人关系看起来好极了。
以往沈确也爱林清婉,但有了红袖后,热情总是减了几分。
林清婉不再是他的唯一,也不会时时想起,一日不见心中惦记。
如今再看两人关系,别说一日,一顿饭的功夫见不着怕都要寻找。
紫玉不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既然主子喜欢,作为一个丫鬟,她能做的便是听从。
只希望,这种现状持续久些才是,最好是一辈子。
深夜,林清婉许是害羞,也或者沈确体力不够,内室传来压抑声音,总不如第一晚响亮。
若不细细听,耳边只有风声。
船夫们总算睡个好觉,梦里妻子就在身边,至于梦见了什么,只有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