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红线
我紧跟着那道红线,穿过了那群面目狰狞的鬼魂。它们的模样令人胆寒,大多数都面目全非,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我不敢多看,因为它们的表情中透露出对我的渴望,但不知为何,它们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着,无法靠近我。
我跟着红线一路前行,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回头望去,发现那些鬼魂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不一会儿,前方泛起了白茫茫的光芒。这道光芒如此耀眼,仿佛是我逃离这个恐怖之地的希望之光。我加快了脚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光芒之中。
当我完全置身于光芒中时,我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和安宁的氛围。这光芒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将黑暗和恐惧都驱散开来。
我继续沿着红线的指引前进,心中充满了希望。
然而,在我心中,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那种无法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不安感,如同千斤重担一般压在我的心头。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我的视线逐渐模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软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最后看到的是那道红线,它在我眼前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在引领我前往某个地方。
“啊!”我大叫一声,下意识地爬起来,转身想要跑,结果因为太恐惧,我一头撞在了墙壁上,撞得我眼冒金星。
“娃子,做噩梦了?”陈奶奶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
我听见这声音,忍着头痛打量了四周,发现我是躺在床上的,旁边全是石头做的墙壁,而旁边坐着陈奶奶,陈奶奶正收拾着手中的红线。
我看着这红线,越看越像我梦里的红线一样,一模一样。
难道说,是陈奶奶救了我!突然,我试着活动我的身体,我惊奇地发现,我居然能控制我的身体了!不像前几天一样,我无法感受到我身体的存在,但现在的我,不仅能感受到我身体的存在,还能控制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我掐了一下胳膊:“嘶”,疼痛感让我相信我回到了正常。
谢天谢地!
陈奶奶说我是做噩梦了!我没有想太多,当即问陈奶奶:“我不是在地下室嘛?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陈奶奶把收拾好的红线放进衣服里面,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对我说道:“陈先生死了,那三个小娃子也死了,你是被我抬回来的。”
陈奶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因为我看陈奶奶这瘦骨嶙峋的样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把陈奶奶这句话理解成了安慰我的话,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以为陈奶奶喊了人把我抬回来的。于是我又问:“陈奶奶,陈东叔是怎么回事?还有曾奶奶以及陈先生,我是一醒来就躺在了曾奶奶家地下室里面,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陈奶奶听见这话,眉头有些微微紧锁,说道:“你慢慢说,说仔细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陈奶奶这样说,我感到很是奇怪,难道说陈奶奶不知道?但陈先生那天对陈奶奶说的是“你终于来了”,不过我还是乖乖的把这几天来发生的所有事一字不差的说给了陈奶奶听。
陈奶奶听完我说的这些,她放在床上的手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我转头看向窗外,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陈奶奶的脸上,我能清晰地看见,陈奶奶的脸上写满了复杂。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想。
见陈奶奶许久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催促,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陈奶奶缓缓地伸出右手,将手指头依次点在其他手指上。我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这个动作的含义。很快,陈奶奶就缓慢地站起身来,神情紧张地问我:“娃儿,你还能走不?”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迅速起身穿鞋,回答道:“能能能,我能走!”
说完,我便跟在陈奶奶的身后走出了她的家,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太阳也快要落山了。陈奶奶走在前面,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我隐约记得,这是办丧事时才会用到的东西,但它具体的作用我并不知晓。只见那罗盘的指针在不停地转动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陈奶奶见状,没有看罗盘,而是收起了罗盘,沿着小路一直往山上方向走去。
我看着这条路线,心想这是要去深山老林啊。我记得这个村里唯一住在深山里面的就只有陈二狗家了。
陈二狗跟我一样是个孤儿,但他有一点和我不一样,他的父母是在闹饥荒的时候死的,并且是把陈二狗抚养长大后才死的。那时候,他们的日子也是三天饿九顿。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陈二狗非常懒惰,他宁愿去偷别人家的东西,也绝不靠自己的勤劳获得食物。因此,村里人对他恨之入骨。
我记得陈二狗这个人,他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经常偷吃别人家的东西,还不愿意自己动手劳动。
前段时间,他偷吃了陈二公家的一只老母鸡,这在村里可是大忌。要不是村长拦着,陈二狗估计不死也残了。在这个村子里,鸡是非常珍贵的,整个村子加起来才十多只,大家都留着过年杀了吃。
这件事过后没几天,陈二狗又开始犯贱了,他挨家挨户地去偷吃,还把人家的灶台弄得混乱不堪。有一次,他偷吃被抓住了,附近山上的邻居们听闻后,全都怒气冲冲地赶来,把陈二狗打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在陈二狗快饿死的时候,村长看他可怜,父母走得早,就把他接到自己家养伤。可是这个陈二狗不知悔改,没几天又去调戏村长的小女儿,被村长撞见后,村长召集了村里人把陈二狗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把他吊在树上,让他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