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超带人赶到兖州城东门的流寇大营时,只看到大火漫天,整个大营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无数流寇尸体随处躺在大营之中,还有些没死透的流寇,看到魏超他们前来,便不住的呼喊求救。
“大帅,官兵刚走,我们追不追?”一名头目问向魏超。
魏超朝城门望去,只看城门依然关闭,城头上更是有众多官兵朝着张望,心中懊悔失去了夺门的最佳时机。
“出城的官兵有多少人?”魏超朝齐州流寇大营的一名头目问道。
这名头目哆哆嗦嗦地说道:“人数预计有两万人左右。”
魏超听到后,很是气愤,抄起身边的马鞭就抽了下去,边抽边说道:“你们可是有七八万人,竟然还没有留住官兵的两万人。真是一群废物!”
被抽的流寇痛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并给自己找理由道:“大帅饶命,这伙官兵就是曾经夜袭过我们的那伙人。我们有十万人的时候他们都能够杀穿我们,更何况我们现在只有七万人。”
魏超听后更加气愤,将手中的马鞭朝这名头目身上一丢,顺手就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指着他大声说道:“那是因为当时我不是你们的大帅,现在我既然是你们的大帅,那就决不能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噗呲!”
一刀砍下,这名头目倒在了血泊之中。
“曹双鹰。”魏超大喝一声。
一名身材魁梧的头目从人群中走出,“属下在!”
“你率三千骑兵给我咬上这支官兵,别让他给我跑了!”全军一共五千骑兵,现在魏超一下就派出三千骑兵,足以看出他的怒火。
“魏大元,你率四万大军紧跟其后,一定要把一支官兵给我吃下去。”魏超又命令道。
“属下遵命!”又一名头目抱拳领命而去。
看着二人快速而去,魏超再次看向兖州城,眼中寒光大起。既然有两万官兵离开兖州城而去,那兖州城中的防守定会空虚,接下来就是拿下兖州城的最好时机。
“传令下去,立刻生火做饭,我今日就要拿下兖州城!”
兖州城外十五里处,曹双鹰带着三千骑兵沿着沂州军撤退的踪迹追来。在一片山谷中,曹双鹰终于看到了一批沂州军的士卒,心中大喜。他真没有想到沂州军竟然这么能跑,自己足足追了十多里才总算追上他们的后续部队。
“兄弟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骑兵对战步兵总是有天然的优势,高度的机动性来去如风,借着马匹的惯性,往往一刀下去,人头就会冲天而起。
三千魏州兵马越来越近,前方逃窜的沂州军也越来越慌乱,正当曹双鹰欣喜地以为这场小型遭遇战就要结束之时,前方的沂州军突然跳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道之中,消失在了眼前。
冲在最前方的曹双鹰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明明刚才还在眼前的沂州军,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呢?
正当他感到疑惑时,突然从前方的地面上冒出了众多官兵脑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吓了曹双鹰一跳。
只见这伙官兵手中拿着长棍正对准可他们,当看到长棍上并没有矛头后,曹双鹰更是疑惑,难道这伙官兵就打算用手中的木棍和自己厮杀吗,真是可笑。
“杀!”
曹双鹰大喝一声,再次催促马匹加快速度,朝沂州军冲去。
“砰砰砰!”
一阵白烟升起,冲在最前方的曹双鹰只觉得身体好像被大锤狠狠地撞击了似的,不自觉地朝后仰去,幸亏他拉住了马缰才又恢复了过来。
但他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小洞,将自己身上的两层盔甲都给穿透了,不一会就有血液从中流出,看着不断流出的血液。曹双鹰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栽落马下,再也没有起来。
“砰砰砰!”
枪声不断传来,魏州的三千骑兵不断地有人栽下马来。快速冲锋的势头终于无法维持,剩余的骑兵纷纷调转马头朝回跑去。
后方枪声依旧传来,不断逃跑的骑兵依旧有人栽下马去。
后方枪声终于不再传来,就当众人以为逃出生天之时,只见山谷两侧战旗猎猎,数千天狼军早已等候多时。
一阵白烟在山谷中升起,随着枪声的落下。原本气势汹汹的流寇骑兵全部倒在了山谷之中,没了主人的马匹孤零零地站在战场之上。
陷阵营的士卒嘻滋滋地从树林中跑了出来,牵走没有受伤的马匹,顺便搜刮了流寇骑兵的盔甲,过惯了穷日子的陷阵营士卒甚至连他们身上的衣服都不愿意放过。
若不是军中号声传来,他们说啥也要扒光了骑兵身上的衣服才回去。
不多时,远处尘土飞扬。
魏大元率领四万流寇大军来到山谷入口,看着眼前的一片场景,魏大元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足足三千骑兵,竟然全都死在了此地,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给自己送行。
更可恶的是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得只剩一件裤衩,更有甚者全身光溜溜的。这到底是一群官兵还是一群流寇啊!
“头领,咱们还要不要继续追击?”身边的一名心腹问道。
“怎么追?三千骑兵说没就没,这支官兵的利器你也听说过,真的想让我们去送死吗?”魏大元没好气的说道。
兖州城外,魏超收拢了齐州大营逃跑的流寇后,就对兖州发起了全面进攻。
坐在衙门中的刘青山正也是万分着急,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赵光竟然敢带着沂州军冲出城去,不管兖州城的死活了。
难道他不怕朝廷知道后,撤了他的将军头衔吗?刘青云到现在也不知道赵光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杀啊!”
流寇大军开始发起了攻城,无数攻城器械缓缓地向城池靠近。
齐州李显的残部流寇被驱赶着冲在了最前方,面对后方魏州兵马的逼迫,他们没有多余的选择,只有拿下兖州城,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兖州城墙上的官兵也知道,若是城池丢了他们和自家老小都得死,所以双方厮杀得异常惨烈。
一段城墙往往要经历数次来回争夺,但面对流寇的人数优势,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坚持太久。
“城破了!”
一名流寇将城头的官兵大旗砍落,朝着城外的流寇大声喊道。
其余还在抵抗的官兵看到主帅大旗被砍断,城门也被缓缓开启,他们知道城破了。再也没有了坚守的意义,纷纷朝城下冲去,企图从其他城门冲出城去。
“杀进城去,一个不留!”魏超看着兖州城门打开,心情好了很多,下令道。
城外的流寇纷纷涌进城去,魏超更是带人直接冲向知府衙门。
刘青山在几名心腹的护卫下依旧在做着殊死抵抗,直到魏超来到知府衙门。
看着面前的老者,魏超毫不客气地命令弓箭手放箭,一阵箭雨过后,把持兖州府十数年的刘青山倒在了血泊之中,结束了他不干的人生。
就当魏超要下令手下大肆抢掠之时,一名头目急匆匆地挤开人群,扑通一声跪在了魏超面前。
“大帅!城…城外大营粮草被官兵给烧了!”头目浑身是血,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魏超大吃一惊,后背冷汗瞬间升起。
“报!”一名山贼急匆匆跑来。
前方的流寇纷纷主动让路,魏超盯着此人大声问道:“你又有何事?”
“大帅,城中府库在城破时,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给点了!其中粮草更是所剩无几!”
“噌”
魏超听到消息,立马站起身来。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官兵给自己下的陷阱?
但看着眼前被射杀的刘青山,他又极力否定自己的这个猜想。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