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选秀女
大燕国三百二十二年,裴曜洲再次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沈若溪也正式被封为一国之母。
对于大燕国百姓而言,乔家占领皇宫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对于裴曜洲和沈若溪而言,已过去了好几世的光阴。
裴曜洲称帝之后便开始大兴改革,第一件事便是推行了科举制度,严打官僚垄断行为,在他这里,任人唯贤。
同时积极与周边国家进行友好交流,建立了丝绸之路,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边境各国竟然稳定了下来,战乱也不似过去那般频繁。
百姓和士兵皆得以休养生息,大燕国前所未有的繁荣昌盛。
这外忧内患都解决了,大臣们闲来无事,渐渐地,便将目光对准了皇帝的私事。
大朝会上,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联名上奏,齐齐跪在了裴曜洲跟前。
“陛下,如今皇室子嗣凋零,皇后至今未有所出,这与江山社稷不利,还请陛下三思,早日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啊!”
说完这番话,两位大人都将脑袋埋在了地上。
满朝文武都知晓,皇帝和皇后的感情有多么深,每回只要他们提及此事,皇帝必定会大发雷霆。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早有准备。
只听“呼啦啦”一片响,满朝文武竟跪了大半:“请陛下三思!”
洛玄气得呼呼直喘气,这是变相嘲讽他女儿不能生育啊!
他抬头看了龙椅上的皇帝一眼,只见男人脸色阴沉,眸子半眯,像一只危险的野兽,盯着在场的所有人,但是一言不发。
洛玄心里冷哼一声,皇帝变了,换作以前,早就发作,将这些大臣们骂得体无完肤了,这一次居然这么冷静,看来这次是要被说动选秀女了。
皇帝猪如果今日敢同意选秀女,他明日就敢偷偷溜进宫里,将他宝贝女儿偷出来带走,让皇帝猪后悔一辈子!
洛玄正这么想着,就听皇帝倏然开了口。
“众爱卿的意思,朕听明白了。”
闻言,跪在地上的百官纷纷松了口气,甚至开始思索家里有没有适龄的女儿,如何才能抢得先机送入宫中,生下皇帝的嫡长子。
见众人眸子里遮掩不住的兴奋神情,洛玄暗骂一声,大猪蹄子,有了权力和地位就忘了当初对他女儿的誓言了!
他一边磨着后槽牙,一边在思考,若他的宝贝女儿是个恋爱脑,不肯跟他离开皇帝这大猪蹄子,他该用什么颜色的麻袋将她的女儿从宫里掳走!
洛玄正想得入神,就听皇帝再次开了口:“也就是说,朕若是没有后宫也没有子嗣,就不配做这个皇帝了,是吗?”
众人皆愣住了,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以为他们大逆不道,在质疑皇帝的能力?
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呀,他们只是想借此机会,朝着权力的中心再近一步罢了。
户部侍郎连忙找补:“微臣惶恐,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如今身强力壮,正是大好年华,只要后宫充盈,一定会有子嗣的!”
裴曜洲忽然笑了:“众爱卿怕不是这么想的。”
满朝文武皆知,皇帝笑比生气更加可怕,稍有不慎,就会有人掉脑袋。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纷纷压低了脑袋,有的甚至开始发抖,齐齐出声:“微臣惶恐!”
裴曜洲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声音倏然冰冷:“朕曾经发过誓,今生只娶皇后一人,否则必遭报应。”
“众爱卿可是存了异心,希望朕早些死,所以一个个跪到朕跟前,逼朕破坏誓言,想朕早些遭到报应?”
一众大臣吓得直接伏在了地上:“微臣不敢!”
“不敢?我瞧着你们敢得很!”裴曜洲陡然站起身来,走到了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跟前。
“往后若是谁再敢提及此事,就休怪朕不留情面,这皇帝谁爱做谁做!”
裴曜洲说完这句话,便甩袖离开了,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洛玄也震惊了,见过拿杀头下狱来威胁大臣们的,但他还是头一回见人用不做皇帝来威胁的。
然而,这一通威胁的效果倒是很好。
那些跪地请奏的大臣们,这会儿皆面色惨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皇帝这话不像是在开玩笑,若他们真的逼走了皇帝,首先就会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裴曜洲大步朝外走去,所到之处皆气温骤降。
他刚才那些话确实不是开玩笑的,这些人整日盯着他家若溪的肚子瞧,还逼着他做渣男,这皇位不要也罢!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凤鸾宫的大门口。
凤鸾宫原本是太后住的地方,但是沈若溪住习惯了,裴曜洲也怀念曾经两人在这里的时光,便下旨命人重新修缮了一番,定为皇后的居所。
想到沈若溪正在屋里等着自己,裴曜洲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唇角也挂起了一丝笑意。
朝堂上的那些事情,他不能让若溪知道,坏了若溪的心情。
裴曜洲刚欲踏入屋内,就见一名太医站在沈若溪跟前,顿时皱眉自责。
都怪他这段时间太忙了,大意了,竟都不知若溪病了。
不过,若溪不是会医术吗?
“皇后娘娘,这几帖是滋补调理的药,您如今有了身孕,定要多加小心,微臣会定时过来给您请平安脉的。”太医一脸喜气地叮嘱。
沈若溪点了下头,命身边的小丫鬟送太医离开。
这一抬头,便瞧见了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的裴曜洲。
“阿洲?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沈若溪笑着上前询问。
裴曜洲快两步上前,最后眸光落在了沈若溪的肚子上:“刚刚我听见,太医说……”
沈若溪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点了下头:“两个月了,之前怀晚晚和小野的时候我就摸不准自个儿的脉象,便叫人请来了太医来,确实是有孕了。”
裴曜洲眸子里闪过激动的光,可很快便又染上了郁色,最终艰难地开了口。
“若溪,这孩子咱们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