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朱樉的脸色很不好看,对着刘伯温语气不善。
“老刘头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平心而论,刘伯温觉得以朱樉的资质,硬要走正规渠道去参加科举,考个秀才都算勉强。
可是朱樉的学习效率快的,让他惊讶不已。
上个月的文章还是蒙童的水准,现在的文章堪堪够的上老童生的水平了。
刘伯温觉得还是不能让他骄傲自满才行。
“字面意思。”
朱樉听到这句话,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
前世他的读书天赋,只能说比起普通人强一些,比起真正的天才又差的很远。
这些天能有这样的进步,完全靠着四个字死记硬背,作为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过来人。
你让他按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逐字逐句来辨析经义很难。
死记硬背别人的文章用来刷题库,这种公考的套路,他还是会的。
唯一遗憾的是大明开国以来只举行了,洪武四年辛亥科一届科举。
录取的一百二十篇进士文章,有点不够朱樉抄的。
等下一届乙丑科重开科举取士,还有两年的时间。
朱樉必须加快进度,让自己在乙丑科脱颖而出。
人贵有自知之明,朱樉要考状元不过是在嘴上说说,朱樉心里的预期是达到二甲的进士前几名就行。
为此朱樉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到时候一定要与会试的主考官多多亲近才行。
朱樉将内心想要纂历史上那部《永乐大典》的想法,跟刘伯温顺带提了一嘴。
刘伯温被这惊为天人的想法,震惊到无以复加。
“殿下现在还不是陛下,编纂大典需要的资源是一个天文数字。”
“况且以殿下现如今的学识修养,编纂一本县志都难如登天。”
“殿下莫不是癔症犯了?应该尽早找滑医师开点方子才对。”
受到刘伯温一顿猛夸,朱樉竟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编纂大典的想法,对于现在的他有点过于超前了。
朱樉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太监王德发前来禀报,“老爷,徐妃娘娘和郡王的马车已经快到大门了。”
朱樉吸取历史上秦王的教训,一直以来对待身边的下人都以宽容为主。
被叫作主子爷的话,又觉得这称呼大清的味道太冲了。
索性叫秦王府里的下人,都用老爷这个大户人家的平常称呼。
听到徐妙云回来了,朱樉扔下刘伯温在原地。
迫不及待的迎了出去,王府的门官太监双喜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
见到朱樉快步从内院出来,双喜对着以王景弘为首的小宦官大喊:“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赶紧把中门打开。”
王景弘跟几个小宦官,合力将一根重达数十斤的门栓抱了下来。
王府有五个铺面的大门,王府门口站岗的四名侍卫,费力的将中间最高大的承运门推开。
紫禁城的宫门上是九九八十一颗铜钉,其他王府的规制是七九六十三颗铜钉。
朱元璋特许秦王府使用跟东宫正门东华门,一样的八九七十二颗铜钉,以示秦藩尊贵。
数百斤的大门缓缓推开,王府门口两尊巨大的守门兽铜狮子,只比奉天殿前的小上一号。
朱樉每次回家时,都有点怀疑这两尊铜狮子。要不是离皇城离的近,保不准得让人给偷了。
他站在门前下马坊,跟在身后的苟宝上前殷勤道:“老爷,正午的大太阳怪晒人的。
要不要将库房里的红罗伞,拿出来给您遮阳?”
红罗伞,又名华盖。朱樉直接不客气道:“要不要本王用上全套天子仪仗再带着你去紫禁城转上一圈?岂不是更招摇?”
苟宝的小心思被他戳破,低头认错道:“奴婢知道错了。”
朱樉猜不透朱元璋的心思,将他的神主牌移出太庙以后,为什么没有下旨废除他的帝号和收回天子卤簿?
这不是在引诱自己犯罪吗?一直秉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为原则的朱樉。
将这套天子仪仗锁在了秦王府的库房里,没准哪天就能用的上呢?
不知道老朱安的什么心,把东华门外的下马碑移到了秦王府门口。
大臣们乘车上早朝时,经过这条必经之路,
都得在他的大门前,下车步行,多走将近一里路。
朱樉等了不到一刻钟,就看见了徐妙云的车驾。
徐妙云牵着朱高煦下了马车,朱高煦大老远就兴奋的挥手。
“爹,我又回来了。”
想起上次被这熊孩子连带罚了三年俸禄,朱樉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高煦,怎么不在你姥爷家多住几个月啊?”
“姥爷不同意。”
朱高煦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姥爷家有个母大虫厉害的紧。
徐妙云看穿了朱樉的心思,出声打断:“辛苦哥哥在门前等候了。”
望着六年前还是极品少萝的徐妙云,现在是成熟韵味的少妇了。
朱樉既高兴又难过,回过神来说道:“丈夫等候妻子回家,怎么能算的上辛苦呢?”
徐妙云辛辛苦苦帮他去薅老丈人的羊毛,要不是忙着练习八股文章,抽不出时间。
朱樉都想做一桌子菜,好好犒劳一下老婆。
两人牵着手来到正房里,用完午膳后,徐妙云将这个月在徐府的经历,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
朱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提醒道:“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徐妙云望向门外,不明所以道:“现在不是太阳都没下山吗?”
“吃完饭是不是要做一些运动,来消消食才对?”
朱樉一阵挤眉弄眼,徐妙云立刻会意,一抹红晕从脸颊攀到了耳根。
“哥哥说的有道理,妹妹正好也有此意。”
只见朱樉弯下腰,从床底拿出一个漆木箱子。
从里面翻出一件衣服,是徐妙云从未见过的款式。
“哥哥,这件衣裳不太像正经女子的穿着,肩膀处露着两条胳膊,裙摆都开衩到大腿根了。”
朱樉眼冒红光,火急火燎的说道:“别胡说,这可是我一针一线亲手为你缝制的战袍,上面还有我的体温。”
“哥哥什么时候学会的针线活?”徐妙云感到有些奇怪,以前没听说过朱樉做过女红。
望着换上旗袍之后的徐妙云,丰腴的身材显得风姿绰约。
朱樉嘴边的哈喇子已经抑制不住外流了。
“时间紧迫,我一边干活一边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