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他刚刚那个“卖”字,戳中了她的肺管子。
阮懿以为徐斯衍拿了东西就会离开,但直到她在楼下洗完澡出来,都没看见徐斯衍下楼的身影。
他的鞋还在鞋柜门口摆着,说明他没有离开。
今晚是要在这里住么?
想到这个可能性,阮懿索性不上楼了,打算把主卧让给他。
她的视线转向了一楼的保姆房,还好房间里备的被褥没有收起来。
“上来。”阮懿正盯着保姆房看的时候,楼梯口忽然传来了一道冰冷命令。
阮懿下意识地循声转头去看,对上了徐斯衍的脸。
徐斯衍已经洗过澡了,他换了一套黑色的睡衣,头发还没干。
他站在那里,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带着凛冽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阮懿:“今晚你睡主卧吧,我睡客房,不打扰你”
她话还没说完,徐斯衍已经走上来把她按在了墙上。
他的动作实在谈不上温柔,阮懿被他毫无征兆地一推,后背砸到墙上,疼得蹙眉。
徐斯衍:“自己来还是我撕。”
如果说刚才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听他说出这句话,阮懿可以彻底肯定他的目的了
性生活是夫妻义务,逃避是不可能的,可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发生关系。
阮懿:“我今天来月经,不方便。”
徐斯衍:“所以呢。”
他依旧不肯松手,目光盯住了她的嘴唇。
阮懿几乎是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
“抱歉,我可能做不到。”她不卑不亢地拒绝他,“下次可以吗?”
徐斯衍:“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他掐住她的下巴,眼底都是嘲讽,“换个人就能做到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了之前在她房间里翻到的那封情书,如果对象换成那个男人,想必她一定很乐意。
阮懿被徐斯衍羞辱得垂下了眼睛,沉默了半晌后,才说:“或许吧,我不像你,可以毫无负担地和不喜欢的人亲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以为,你只想亲近姜小姐。”
徐斯衍的动作在听见姜明珠的名字之后骤然停下。
他不仅松了手,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
阮懿低着头都能感受到他愠怒的目光,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现在应该已经被徐斯衍千刀万剐了
她赌对了。
姜明珠一直是徐斯衍心底不可触碰的禁忌,现在也成了她的“免死金牌”。
徐斯衍:“别让我从你嘴里听见这个名字。”
阮懿不自觉地掐住了掌心,嗓子哑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徐斯衍最后还是走了。
他去楼上换了衣服,从清江苑离开的时候,门被摔得震天响。
阮懿僵硬着身体站在客厅目送他离开。
家门关上之后,她靠着墙壁无力地坐到了地板上,双手抱住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徐斯衍从清江苑出来之后,便驱车往自己的住处赶。
两边的车窗都被打开了,夜风灌进来,吹得他思绪清醒了不少。
想到自己刚刚失控的行为,徐斯衍也觉得有点可笑。
阮懿对他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他不过是被她算计了这段婚姻之后心有不甘,才会做出那种“报复”的行为。
但冷静下来想一想,比起他,婚后更不好过的应该是阮懿。
他和姜明珠不可能在一起,这是他早就认清的现实,对他来说,结婚对象是阮懿还是张懿又或者是李懿,实际上没什么区别。
可阮懿不一样。
她心有所属,但为了脱离阮家只能算计他得来这段婚姻,却对心里那个人念念不忘。
她应该比他痛苦。
徐斯衍冷静了一路之后,思绪豁然开朗他没必要在阮懿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更不需要费心去报复她,当她不存在就够了。
这天晚上之后,阮懿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徐斯衍。
这期间,她的论文已经彻底完成,几次查重之后交给了期刊的编辑,等待发表。
而南城也迎来了初秋。
十一假期,阮懿回了一趟徐家陪万柳和徐莫言吃饭。
餐桌上聊天的时候,万柳说起了徐斯衍生日的事情,“壹壹,他跟你提怎么过生日没?”
阮懿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内心自嘲地笑起来。
三个月没联系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徐斯衍的生日是哪天,徐斯衍更不可能跟她谈这个。
阮懿:“还没提,是几号来着?”
万柳:“二十四号,还早着呢,他平时也忙,就敷衍着过一下。”
阮懿:“嗯。”
她默默记下了这个日期。
万柳:“最近你们怎么样?”
她从阮懿的话里看出了躲闪和推辞,有些无奈。
已经结婚一年出头了,两个人的感情没看出来任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