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魔气的原因,那些断肢残骸并不能如正常死亡那样化作灵力消散在空中,因此,这才导致了现在看到了血腥残忍的画面。
“你们还不快走?”林昭惜瞥了眼还没有带着闫炔离开的闫哲,挑眉提醒道。
而这时的闫哲也没了之前的紧迫,闫炔的情况又因为聚魔珠有了好转,现在刚好还可以看看五光宗的笑话,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闫哲现在也并不着急回去。
他眉宇含笑,目露讽刺,轻笑道,“不着急,你不觉得很精彩么?”
“哦?你就不怕他反悔?”
林昭惜单挑着眉眼,随后也不等闫哲回答便跟着墨雪和君颜一同飞身而下。
看着三人的背影,闫哲神色微凝,而视线不经意对上闫炔后又缓缓舒展。
“哥?”
闫炔虚弱的喊了一声闫哲,随后再也支撑不住强撑的身子,往对方的方向倒去。
闫哲很自然的接住了对方,然后像之前那样顺势往肩上一扛。
“回去再好好罚你。”
闫哲恶趣味的颠了一下肩上的闫炔,随后面无表情大声道,“我们走。”
虽然看不到闫哲的表情,但光听到对方的语气闫炔就能想到自己回去后会遭遇什么,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脑中逐渐浮现出前一次被闫哲惩罚的画面,闫炔咬了咬牙,白净的耳朵竟染上了一抹绯红。
这次没了魏妄的阻拦,闫哲俩兄弟很快便带着魔人消失了,原本暗沉的天空眨眼间便恢复了本来的面貌,顿时晴空万里。
只有地上的惨状才让人恍惚间知道刚刚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大长老……”
看着魔族退去,魏妄紧拧着眉头,面色严肃,只是眼角余光看到了林墨二人又缓缓闭上了嘴。
家丑不可外扬,这不仅是对魔族,也是对除了五光宗以外的人。
五光宗身为五大宗门之首,自是不想族内的事情让外人知道,更何况现在还是要处理一个大长老。
“你们……”
“魏宗主不介意我们留下吧?”
只是魏妄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林昭惜直接打断了,对方目光澄澈,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脸上虽然在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林昭惜的威胁之意不要太明显。
“我宗还有要事处理,恕不接待。”
魏妄自然是不肯退让,直接委婉的给对方下了逐客令。
只是林昭惜像是听不出来对方说的话的意思,轻笑道,“没关系,我们不需要接待。”
不过林昭惜也没有太过分,看着对方愈发紧蹙的眉毛,接着说,“我们并不会打扰到魏宗主的,不过是想着跟朋友寒暄一下罢了。”
魏妄淡淡看了眼林昭惜,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算是变相的同意了。
“我知道大家的心情都很伤心,我又何尝不是呢,这次的事情也给了我们很大的警醒……现在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魏妄安抚着一众弟子的情绪,只是他是放走魔人的人,即使弟子中有人有怨言,那也不会蠢到现在就拂了自己宗主的面子。
人群逐渐散去,魏妄留下了几位导师,让他们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然后便带着一众长老离开了,只是离开前深深的看了眼林昭惜,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昭惜也毫不客气回望对方的视线,勾了勾唇角,她并不认为对方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毕竟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她导致的,而且对方体内的家伙估计也特意叮嘱过了,他也有所顾虑。
“昭惜,你这也……”
君颜知道林昭惜的性格,但也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说话如此直白嚣张,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么,而且对方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怎么了?”林昭惜知道君颜想说什么,轻笑着勾了勾唇角。
看着一如自己记忆中,甚至比以前更甚的林昭惜,君颜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人还没聊几句,若黎便和茴恙晚楚言喻过来了。
“多谢。”
一码归一码,对于之前林昭惜帮忙挡住魔人进攻的事情,若黎是感激的,只是对于同门的逝去又十分惋惜痛心。
如果没有闫炔的解释和魏妄的默认,若黎或许会去拦住他们,但她没想到这一切的导火索竟然是大长老。
脑中想到茴恙晚之前未说完的话,若黎此时也猛得反应过来,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林昭惜摇了摇头,“没事。”
林墨二人和若黎的立场不同,但她们的情谊还是在的,她们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产生隔阂,毕竟她们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是谁造成的。
除了留下来善后的导师,这里就只剩他们几人了。
若黎提议道,“若是不嫌弃,先去我住处吧。”
除了楚言喻面色有些为难,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只是对方没有直言出声,若黎也就没有特意去问,而是先将几人带到了自己的住所。
身为宗主的徒弟,若黎是有自己的一处小别院的。
正如若黎这个人一样,她的院落也十分的简洁,甚至有些单调。
只有一棵两米多高的小树,和一张可围坐四五人的石桌,其他的除了翠绿的草地便没有什么了。
林昭惜跟墨雪说了一声,随后便将空间留给了君颜她们。
她踱步到略显不自在的楚言喻身边,直言道,“最近怎么样?”
楚言喻诧异的看了眼林昭惜,但还是回答道,“挺好的。”
‘挺好的?什么挺好的?’
林昭惜面上疑惑,看着对方有些呆愣的样子,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语气更加直白,“我是问你炼丹炼的怎么样,谁问你过得怎么样了?”
“啊?原来是这样。”
楚言喻愣了一下,也不免笑了出来,随后收敛起笑容,叹息道,“我现在只能勉强炼出八品灵丹,而且成品率并不高。”
“这样么……”
林昭惜闻言呢喃出声,她心中盘算着时间,然后一想到现在茴恙晚的模样,急忙侧头问道,“对了,茴恙晚当时从宗门大会后回去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好像是三年前,当时她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楚言喻顿了顿,“不对,应该说她变得和若黎师妹一样了,在疯狂的修炼,我记得……”
楚言喻滔滔不绝的说着,林昭惜早已陷入了沉思,而若黎的耳朵动了动,眼角的余光也悄悄落到了楚言喻的方向,听着对方的描述,心下缓缓浮现出了丝丝酸楚。
‘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