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中,金映辉拉开抽屉,巴拉巴拉地翻找着。
半天后,终于找到一样东西,将其放在桌面上一推,轻轻滑至叶尘手边。
叶尘拿起来一看,是一台老款的通讯器。
通讯器背面显示的身份信息,已经被刮去,但是隐约中能分辨出一个“府”字。
他眉梢一挑,再抬头看向闭目养神,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金映辉。
......好你个老小子,果然藏有一手,操作这么野!
其实说起来,叶尘凭借着正式研究员的身份,在超凡府的时候也能够领到一台。
只是他觉得没必要,难道一台联络工作,一台藏着联系小三哦?!
叶尘刚认识这老小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管理这间任务发布所了。
当年就没去打听金映辉以前是做什么的,生活在催自己赚钱,年龄在教自己懂事做人,所以现在更是懒得去八卦。
谁还没点故事,愿不愿意说而已。
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出,戴组长应该比自己更要了解金映辉,或者说是他的过去。
可惜这少了身份象征的通讯器,那它现在也就只能是台通讯器。
就在这时,“吱压”的推门声里,戴着鸭舌帽的周朋入内。
原来他就是两人等待的“援兵”。
“糟老头子,这么急喊我过来作甚?请我吃饭吗?”周朋笑盈盈地调侃道。
金映辉推过去一张纸,道:
“帮忙看下,翻译好了,请吃饭没问题,叶尘会买单。”
周朋边摊开纸,边笑侃道:“糟老头子,一点素质都......”
话音戛然而止。
随着阅读翻译的开始,周朋的表情发生了极为有趣的变化。
他先是满脸惊喜,然后惊讶错愕,看到后面时眉头紧锁,不自觉地陷入沉思当中。
看完周朋的表情戏,叶尘心里感慨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喊他来真对。
周朋的职业病来了,他压低鸭舌帽,用阴影挡住自己的眼神,说道:
“我不给你们做总结,就帮你们把内容通篇念一遍,自己斟酌。”
纸上的内容大致如此:
城外的农场发生了孩童集体失踪事件,共计十名孩童,截至报告日,仍杳无音讯。
农场内共二十户人家,其中有孩童的为十五户。
失踪当日,有五户人家的孩童,年纪超过十岁,均在田地里帮忙务农。
其余孩童,均失踪,年龄最大的为九岁。
根据其中一名因生病卧床休息的阿婆回忆,当天那名九岁的孩童,带着农场里其余孩童来她家,找她的孙女出去玩。
说是去农场外的一条小溪捕鱼烧烤。
但是后来大人们去溪边寻找,并未发现孩子们的踪影,更没有发现所谓的捕鱼烧烤痕迹。
疑似深入荒野,搜寻难度极大,暂无收获。
见内容念完,金映辉提问道:
“我插一句,为什么你觉得是小溪,而不是小河?”
“小河是六条曲线扭啊扭。”
“那湖呢?”
“加个圈。”
“那水槽,是不是加个框?”
“是的,不过是一条曲线。”
“握草......老子学废了。”
叶尘一字一句的咀嚼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看向周朋,迎来的是一顶鸭舌帽,旋即收回目光,望向金映辉。
“听出什么味道了吗?”
之前还满脸烦躁的金映辉,此刻兴致高涨,闲的蛋疼的他,感觉到了十足的参与感,故作深沉地分析道:
“嗯......那名九岁的小孩子,在撒谎,是个不诚实的小孩子。”
然后呢?搁谁听了都知道这个小屁孩没说实话。
“会不会......这个小孩子,是帮凶?他在故意误导大人们,为自己争取时间。”鸭舌帽下传来声音。
小孩子是帮凶?你的脑洞也挺大的!
叶尘提醒道:
“周老板,你翻过来再看下背面,这是戴组长留给我的。
“搞不懂,为何非要这么节省。”
“这你就不懂了,这代表着,戴光军跟龚啸,铁了心要把自己绑在一起。”金映辉得意地分析着自己擅长的领域。
“需要我做什么吗?”周朋将鸭舌帽翻转戴着,让自己的神色一览无余。
叶尘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这位朋友的脾气他很清楚。
如果他想置身事外,便会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只提供有限的帮助。
但当他坦然露脸的那一刻,说明他已经决心参与,不遗余力的那种。
“住宅区的卤蛋妹,你们就不用再查了,昨天我们几个已经忙乎过了一遍。
“集市区的两起就交给你俩,怎么打听,周老板你是老手,教下老头子就行。
“最后住宅区的另外两起,我自己去。”
周朋没有问为何会想到找他们俩当帮手,而不是找自己的队友。
因为眼尖的他早就留意到一个细节,叶尘手里把玩着的通讯器,不再是巡逻府的,而是金映辉的那个老款。
他懂了!
......
陈柄风徐翻两人无精打采地在街上巡逻。
即便有身段不错的小姐姐从身旁路过,徐翻今天似乎也提不起精神,不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偷偷瞄两眼还是有的。
两人最后在叶闪闪摊位边上的小面摊前坐下,点了两碗常吃的面。
隔壁的叶闪闪,还很热情地送了他俩一个菜。
“你说,戴组长干嘛停了叶尘的职,却又让他独自一人去调查?说不通啊!”徐摸鱼百思不解,但是声音放得很低。
陈妈一本正经地猜测道:
“因为他入府的时间最短,原本就是个野孩子,而这次的事情,恰恰只有不被约束的野孩子才能干好。
“我不清楚这次上面为何会给出这样的指示,但是像我们俩被打上深刻烙印的人,估计会放不开手脚。
“所以......”
徐摸鱼停下吸面的动作,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老队友,说道:
“所以,我还是想帮他一把!外城是我们大家的家,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去冒危险。
“还有,不是我旧事重提,上次他带我去救你的经历,想想就带劲。”
哧溜......哧溜......咕噜......哈!
“阿婆,钱放桌子上了!包括之前欠的账,你数数对不对。”
陈妈望着主动付钱的徐摸鱼,心道:
书中所言不假,男人的成熟,不在于一夜之间,而是有人带他走了回正确的路。
瘦高的陈妈从小板凳上站起身,认真的整理了下制服,“走,一起去!”
摆摊卖面的阿婆,目送一高一矮,一瘦一胖远去的身影,欣慰道:
“吃了那么些年老太婆的面,孩子们,你们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