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提出明天去查看内城的城墙,他有他自己的理由。
内城有些富人家里,会在庭院里饲养变异野兽。
而这些变异野兽,都是从荒野上捕来的。
叶尘之前在承接任务的时候,就发现有不少的任务发布者,要求猎人活捉荒野上的生物。
当初他很好奇地问金映辉,“为什么非得要抓活的,图个现宰现杀,肉质新鲜?”
金映辉呵呵一笑:
“它们是拿来当宠物,或者当庭院看门狗的。
“或许有些人在这座围城里呆久了,该玩的东西都玩腻了,兴趣也就变得奇怪了。”
叶尘听后,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当外城的人,还在为如何填饱肚子发愁的时候,内城的人们,都已经开始拿食物当玩具了。
......
叶尘拒绝了徐翻陈柄风一起去吃饭的提议,急急忙忙去了周朋的小酒馆。
因为,他一方面给周朋留了任务,另一方面,他也想听听前巡逻府队员的建议。
小酒馆内的一个角落里,叶尘与周朋,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叶尘说道:
“这次的事件有点玄乎,我总结了以下几个疑点,你帮我分析分析。
“疑点一,街坊邻居们都没有听到屋内的呼救声。
“这就意味着出手的人,进去的时候悄无声息,下手的时候快准狠。
“疑点二,后门门把手上的印记,怎么看都像一只沾满污泥的手印。
“队员陈柄风曾猜测,会不会是有两头未知生物同时出手。
“但我觉得,反倒是有人带着一头变异野兽在行凶的可能性更大。
“疑点三,外城的围墙没有破损,那么这就进一步加大了,这头生物是从内城被带出来,或者逃出来的可能性。”
周朋听后,将自己原本反戴着的鸭舌帽,转了一个圈,压低帽檐,让目光隐藏在阴影里,幽幽说道:
“如果你们一开始不是告诉我,这是一起未知生物的袭击人类事件,单从刚才的三个疑点来分析,完全可以定性为一起暗杀事件。
“尤其是第一个疑点,入室后不发出声响地干掉两个人,其实就算是你,也能轻松做到吧?”
叶尘默默点头。
彼此又是一阵沉默,周朋忽然开口道:
“我还有个建议,你不妨去调查下酒吧一条街受害者的身份。
“不要把他当成简单的路人甲,看看有没有关联的可能性。”
叶尘闻言,眼睛一亮。
......
当天夜里,几道身影在黑夜中潜行,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此刻夜风寒冷,吹在脸上如同刀刮。
为首的正是臭疤,他用一件皮衣紧紧裹住自己,眼神中满是贪婪。
绷带缠绕着的右手,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大小。
经过这两天的恢复,臭疤的手,终于再生完毕。
然后,他又开始闲不住了。
臭疤身后紧跟着的,是说话结巴的鼠仔。
再后方跟着一名同样身材壮硕的汉子,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空袋子,估摸着能装不少东西。
一共三道人影,出现在了第七住宅区,那扇仍旧拉着警戒线的大门门口。
臭疤盯着门锁瞅了瞅,又环顾了下周,压低声音道:
“鼠仔,走后门!带紧二憨,别跟丢了。”
鼠仔缩着脖子,扭头看向名叫二憨的大个子,说道:
“跟......跟紧我,听......听到没?”
二憨点头。
对于晚上的行动,鼠仔兴奋得不得了,出门前,臭疤老大曾对自己跟二憨提起过:
“这屋里前几天死掉的男人,之前还特么的就只会搞点破烂机器修理,要么倒腾下二手设备。
“但不知怎么的,这家伙前段时间,就把城外的那个矿给整到手了,有点手段啊!
“不过,他这还没来得及开心几天,就给喂了野兽。
“有这等手段的人,家里的好东西必定不少,所以,晚上我们便把他家里搬个干净。”
鼠仔知道,城外确实有一座矿,能开采出一种名叫绿晶石的矿石。
这些矿石全都会被内城给收购走。
据说碾成粉末,添加到能芯里,能够极大效率地提高能源使用效率。
虽然鼠仔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但他知道,这都是大笔大笔的钱啊。
至于这么赚钱的生意,之前的老板怎么就给转让了,他就更不知道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能有本事吃下这座矿的人,关系绝对不一般。
这样的人,家里条件肯定也不错。
趁着案件也冷却了两天,加上这天寒地冻的破天气,也不见有巡逻府队员再过来调查,正是最佳入室捞一票的时机。
这一排的房子,总共有九间,发生案子的这户,从左数过来是第三间。
臭疤三人绕至后门,准备从后墙翻入。
之所以不选择从前门撬锁而入,是怕留下的痕迹太过于明显。
望着四米高的围墙,三人有那么一点点犯难,臭疤阴恻恻地说道:
“鼠仔,你在外面放风,有情况的话,按照老方法通知我们。”
鼠仔本就尖瘦的脸,又拉跨了几分,不情愿地嘀咕道:
“为......为什么又是我......我守外面,我也想进去捞......捞点。”
“闭嘴!你比二憨机灵点,特么的,要是有情况,二憨半天憋不出一个声音。”
二憨点头。
看着鼠仔不情不愿的样子,臭疤气不打一处来。
一脚踹在鼠仔屁股上,踹得他踉跄前扑,差点脑门撞墙。
“快蹲下,让我跟二憨垫个脚。”
瘦弱的鼠仔,一脸的幽怨。
......
“咚!咚!”
臭疤跟二憨纷纷翻墙落地。
臭疤猫着身子,生怕刚才的响动会惊扰到旁边熟睡中的住户。
二憨站得直挺挺的,手里继续执着地捏着空袋子。
臭疤刚想出声训斥,想想还是忍住了,等一会回去了再好好调教。
后门窄道无灯,各户人家也已经熄灯睡觉,窄道的尽头一片漆黑。
过堂风沿着窄道一路吹过,冷意中带着一丝阴森。
臭疤带着二憨摸到第三户人家的后门,轻轻转动把手,感觉把手上沾着什么东西。
松开后,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继续打开,摸黑入内。
再轻轻关上门,心中则是窃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