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歌家上下七口人,谁的身体素质最好?
是许延卿。
和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许懿不同,许延卿虽然即将步入杖朝之年,但是还是能看见明显的肌肉。
许延卿曾经是一家汽修厂的工头,但是自从厂长契约了一只电极鬼后,便一点一点的下降工人们的工资。
那个年代,因为合同的不完善,所以只能默默接受着不公平的对待。
因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许延卿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生活的压力让工人们一个又一个的辞职,许延卿也待不下去了。
一只电极鬼,就可以通过工厂操控所有的机床,许延卿在不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失魂落魄的他在一个雨天,遇见了也同样因为宠兽失业了尹芷兰。
两人一想,与其受气,倒不如自己当老板自由自在。
于是,一家小小的花店开了起来。
许延卿负责进货,尹芷兰把握着设计,倒是能够解决温饱。
直到有一天,他们接到了一个婚庆的单子,一位衣锦还乡的青莲人想要举办婚礼,青莲市里,却没有几家像样的花店。
随着这一单的成功,两人做起了婚庆生意,小小的发起了一笔财。
又过了几年,许懿出生了。
许清歌能够成为营养师,应该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从小是在花丛里长大的吧。
看见久未碰面的亲人,许清歌上前抱住了许延卿。
“爷爷,你这是在干嘛。”
幸好有母亲的提醒,许清歌提前屏住了呼吸。
那盆丝兰的土,表面黑色黏糊糊的一团,土已经发霉了。
许清歌用鞋子稍微拨开了一点土,发现丝兰的根系已经发黑了。
“小歌,爷爷身上都是土,你离远点。”
许延卿用手肘推了推许清歌,摘下园艺手套,重新放了一遍视频。
吵闹的声音又一次响彻了整个花房。
许清歌用一只手捂住了耳朵,一只手指了指手机的侧面:
“爷爷,按住侧面的按键可以调音量的大小。”
她拿过许延卿的手机,调低了音量。
许延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哦,怪不得,我听的耳朵都要聋了。”
“小歌,你帮我看看,这上面说的怎么样。这可是上电视了诶。”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一个智能手机来注册自己是否是御兽师,许延卿估计一辈子不会用到手机了吧。
对于许延卿来说,任何在电子屏里的东西,都算是上电视。
对于自己这个爷爷,许清歌颇有些无奈,这种无良媒体为了播放真的害人不浅。
“爷爷,首先你要知道,人是动物,花卉是植物,人和植物是不一样的。”
许延卿点了点头,这个好理解。
“哦哦。”
“秋萝它不是人,所以喝不了可乐。就像是氮磷钾肥不能给人吃一样。”
“然后你看金芋,这金芋的叶子一点没卷对吧。”
“因为现在是秋天,夏天的时候卷叶是因为缺水,把叶子卷起来是减少水分的挥发。”
“干边有可能是缺水,也可能是缺某种肥料。啤酒兑水没什么用,这还是因为秋天,不然要招来搓手嗡了。”
“然后富裕竹,富裕竹只吸收二价铁,但是铁钉是三价铁。”
许清歌说到这也感觉有些头疼,她怎么解释电子呢。
但是许延卿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小歌,你的意思是,这上面全都是骗子吗?可是他们上电视了啊?”
许延卿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沮丧,他虽然不知道孙女在说什么,但是孙女的话一定是对的。
许清歌也不知道怎么样劝说爷爷,不过她想了想,点开了搜索,输入了“洛氏,广告,岩石系”。
广博里出现的,正是当时许清歌在洛氏拍的广告。
许延卿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
在他心里,上电视算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这事自己没做到,许懿没做到,但是孙女才是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居然能上电视了。
许延卿的反应在许清歌的意料之内,毕竟洛氏的这个广告,确实是有在天启市的电视台里放过。
“爷爷,现在这个时代,想要‘上电视’不要太简单。”
许清歌掏出自己的手机,随意的发了一张照片,那是许清歌和小若若(小钝鱼)在藏罗之泪的合照。
因为藏罗山脉没网络加上许清歌自己本身没有打理,她的上一条广博还就是转发这个广告。
发完合照后,她便用爷爷的手机搜索了一下,许清歌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许延卿的手机里了。
亲眼目睹了“上电视”的过程,许延卿才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这些都不需要了,小歌,帮我把这一片红盆都扔了吧。”
为了防止自己健忘,许延卿特地的把做了实验的花卉都用红盆标记了。
许清歌吓了一跳,这里起码有十个红盆啊,她连忙劝道:
“爷爷,这些还能救得回来啊。”
许延卿慈祥的笑了笑:“反正你春节要去外婆家,我这就当是辞旧迎新了。”
为了清理掉残枝败叶,许延卿特地的在花房中间准备了一个大型的加盖垃圾桶。
说罢,许延卿就直接把红盆丢进了垃圾桶。
许清歌见状,也是无可奈何,爷爷性格如此,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只能同意道。
“好吧。”
清理完了垃圾后许清歌打开了窗户,风还了花房一片清香,花房正应该是这个味道。
“那,我去叫你奶奶回家吃饭咯。”
青莲市的伙食和天启市不太一样,他们把菜做好用蚊帐样的东西盖住防止蚊虫,随时都可以开饭。
许家回到了一片祥和,但是直到许延卿下了楼,许清歌才想起了自己忘了一件事。
“小若若呢?!”
虽然青莲市里应该没有宠兽是小若若的对手,但是万一……
她暗道一声不妙,连忙奔下了楼。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刚刚回到一楼,就看见自己的爷爷锁紧了大门,一边的锄头也不见了。
毋庸置疑,现在落入了最坏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