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无风,但塔吉锅里的气息已经浸满了空气。
不愧是源自宠兽的副产品,b级宠兽怖面松的松香,经过加工后一斤大概能卖到600龙华币。
“海柔尔小姐,我感觉这就是种香料啊。”
“用来给我泡澡也太可惜了点。”
哈默尔恩深吸了一口气,这种幽深的香味意外的不错。
虽然不足以作为最高级的香料,但对于一些对香气有特殊爱好的客人可以卖上不错的价钱。
“你喜欢就好,这种微黄色的液体名为松香,在我的故乡,被当做颜料和乐器的弓弦油使用。”
许清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哈默尔恩,他身上的液体已经开始凝固了。
自己第一次见到这种液体还是因为姥姥。
姥姥原本是干什么的,她从来没和自己提过,只是现在和姥爷一起在镇子上开了家小饭馆。
饭馆自然不可无肉,但家禽的毛羽难以处理。
于是人们便用沥青为家畜拔毛,但沥青拥有毒性,对加工者的身体会产生危害。
直到找到了松香,尤其是食品级的松香,不但无毒,不会被人体消化也不会在人体之中堆积。是上好的材料。
虽然这怖面松的松香有没有到达食品级许清歌并不明白,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后来啊,人们发现它可以用来给肉畜脱毛,但因为太过于痛苦所以都会在宰杀后使用。”
“哈默尔恩,你注意到了吗?你身上的松香已经开始凝固了。”
“如果你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可以把松香从皮肤上揭下来,只是那种痛苦非常非常的难以忍受。”
“如果忍不住的话,叫出来也没关系的。”
“对了,松香极其容易氧化变成黑色,看上去可能有点恶心,但你放心好了,不是毒。”
许清歌看着哈默尔恩身上的松香已经变成了棕黄色,不禁的好意提醒他了一下。
“嗯,但为了我的爱情,一点疼痛算不了什么。”
哈默尔恩已经明白了许清歌的意思,他把头也整个浸在了松香里,此时他满身全是棕黄色的松香。
看上去不像是啮齿目,反而像是一只岩石系的泥点点。
许清歌强行憋住了自己的笑容,虽然对于人类来说,如此拼命的寻找配偶这件事情有些窝囊。
但对于野生宠兽来说,生存,繁衍,寻找心灵之所这三件乃是头等大事。
御兽师也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成为了宠兽的心灵之所,才能传颂一段段佳话。
梦幻种不难生存又无需繁衍,自然会更需要一个心灵之所。
只是这个心灵之所一般不会是御兽师或者伴侣就是了。
整个御兽史上,似乎还没有哪一位御兽师能够收服梦幻种的。
除了梦幻种稀有外,还有语言不通这个最大的问题。
但自己的天赋转为了心灵感应,对付哈默尔恩轻松得很。
这恐怕也和那位,脱不开干系。
“吱!”
哈默尔恩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牢房。
不只是凯,艾达也心中一惊。
自己抽了一下午的哈默尔恩,他的叫声都没有这么凄惨过。
她悄悄爬到了许清歌的头顶,想看看哈默尔恩的样子。
但是刚才的哈默尔恩,只是尝试着揭下爪子上的松香而已。
他一身的松香,还没动呢。
“都和你说很痛啦,谁能想到你这么着急直接跳到了锅里。”
“我本来还想着让你先在手上涂一点试试。”
“活着的生命怎么可能把握对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的意志力呢,你的意志力肯定会比自己想象的更低啊。”
“要不,我们还是先放弃褪毛吧,这对你可能太难接受了点。”
许清歌露出了一副担忧的神色,这让哈默尔恩难受坏了。
本来他就感觉许清歌看不起自己,原本还有些愤怒,但现在知道许清歌是梦幻种后,他的愤怒也迷失了缘由。
从而转化成了满腔热血,成为了前进的动力。
“不不不,我可以的。”
他连忙摆了摆爪子,自己虽然不可能超越许清歌了,但最起码不能被她看扁,至少要做到平起平坐才行啊。
他右爪覆于左掌之上,用力一揭,巨大的痛苦让他涕泪纵横。
“这种事情,你动作越慢越痛苦的。”
“要不然还是放弃吧。”
“毕竟你现在,看上去也像是普通的黄泥貂鼠。我感觉已经足够了。”
许清歌捂住了嘴巴,她感觉自己的嘴角压不住了。
“吱你看好了,不就是褪毛吗?”
哈默尔恩甩了甩胳膊,用爪子抓住小臂上的松香,猛的一揭。
棕黄色的松香被他狠狠地撕下来一大块,露出底下白净的皮肤来。
“这褪毛效果还真是不错啊。”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决意。”
哈默尔恩的眼中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这并非是他忍不住痛苦,而是到达了花皮魔笛鼠对痛苦的生态阈值。
无论是怎么坚毅的意志,在痛苦超过他的生态阈值后,都一定会流下眼泪。
“停停,你怎么都哭啦,这么痛苦的吗?我只是听过这个办法,完全不知道会这么痛苦。”
“对不起。”
许清歌提前打了个哈欠,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她把眼泪均匀的抹开,仿佛真的有心为此懊悔似的。
“你放心好了,要不了三五十载,我一定能想出更轻松的办法来帮你更好的相亲的。”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不会放弃你。”
许清歌说的慷慨激昂,连艾达和凯都觉得自己差点要信以为真了。
“三五十载?”
哈默尔恩吓了一跳,要是真等个几十年,他都得老成什么样子了啊。
到那时候,与其找个伴侣,不如找个保姆。
他哪能受得了这个!
“那位大哥,既然我不是你的敌人了,你帮我把松香撕下来好不好。”
哈默尔恩恳求着凯,他完全没把眼前的猫咪和那位烧伤他的当做一位来看。
众所周知,宠兽的进化是需要时间的,而且那只烧伤自己的猫咪和眼前的大佬看上去毛色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一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