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为了离开朕煞费苦心
池锐这几天游湖,又逛了市集,就是想找点乐子散散心。
他正路过一家清风药堂时,耳边突然传来嘈杂的议论声。
“我跟你说啊,那个剖腹产之术简直神了!我们这里的神医可真是救星啊!”
池锐当时就愣住了,“剖腹产?这不是江宛儿的绝活吗?”
他心头一震,难道江宛儿还在?
没等多想,池锐一个箭步冲进药堂,“你们说的大夫会剖腹产?快带我去见见!”
坐诊大夫看着眼前急切的公子哥儿,有些无措,“公子是家中有待产的妇人吗?”
池锐根本没空回答他的话,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他神色激动地抓住坐诊大夫衣服,“快!我现在就要见那位大夫。”
等到面前出现一个年轻男子,柳清风时,池锐瞬间呆滞了。
“怎么可能...是个男的?”原以为能再次见到她...
坐诊大夫看出了他失望的表情,“公子别误会啊!我们家少年神医虽年纪轻轻,但医术一流。您放心好了。”
明白眼前并非自己所思之人后,池锐像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笑容也显得勉强和苦涩,“还以为...算了算了。”
转身离开药堂时,内心五味杂陈。
走在归途上的梁泽,注意到主子情绪不对:“主子...”
只听见池锐淡淡地说:“回去吧。”
梁泽还以为是回客栈休息下,“是,主子!”
结果就听到池锐接着说:“回京城。”
“什么?”梁泽愕然。
“没错,回京城。”池锐语气沉重。
他这样的状态,去哪里游历都没有意义。
每次看到相似背影,都会让他如痴如醉的迷失方向。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掉。
半个月后,池锐终于回到了皇宫。
一踏进这华丽得让人窒息的大殿,他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空了似的。
他端起酒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烈酒,目光却无意识地停留在挂在腰间那块血色玉佩上。
“呵。”池锐自嘲地笑了笑,“难道真的只是朕一个人,在这场感情里头横冲直撞?从江宛儿当初拒绝和朕用血滴祭这玉佩开始,朕就应该看出来才对。”
或许啊,从头到尾她爱的都只有池晟。
那份本不属于自己硬生生抢来的爱情,怎么可能长久?
所以现在天打雷劈的惩罚他吧!
恍惚之间,醉意全然上涌。
池锐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脚步,扶着龙椅重重地栽倒在冷硬的金砖上。
“啪嗒”一声轻响后,便陷入黑暗。
梁泽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念:“主子你可真够闹心的。”
他小心翼翼将昏迷不醒的池锐,扶到龙床上盖好被子。
谁知道那夜,池锐竟做了个梦。
梦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衫,书童模样装扮的人,回眸朝他微微一笑。
那清秀俊逸温柔如水...分明就是江宛儿!
第二天早上,阳光洋洋洒洒地铺满整个寝室时,池锐揉着惺忪睡眼醒来。
愕然发现昨夜那个梦境异常真实!
这是他这半年以来,头一次梦见江宛儿。
记忆中仿佛有过相同画面。
他想起来了,下江南微服私访时,曾遇见过同样身影!
一个离奇的念头突然闪了进来。
“难道她根本没死?”念头刚起,池锐已经跳下床,连鞋都顾不得穿就往外冲。
“皇上!”太监们紧张得直跑,“您还没穿衣裳呢!今日还要早朝呢!”
但池锐哪管得了那么多?
如果江宛儿真没死...这消息简直比上早朝更加重要!
游廊上,只听见太监们急切而焦虑的声音:“皇上啊,请您先穿好衣裳吧!”
“别跑了万岁爷,奴才跟不上了!”
但所有话语对于此刻思绪万千,奔跑着找寻答案的池锐而言,都仿若耳边风。
梁泽看着一群太监在那儿手忙脚乱的,不由得摇了摇头,走上前去给他们解释:
“你们这是怎么了?别忘了啊,皇上今年可是有特批的游历假期。现在每天早朝都是太上皇代劳呢!”
太监们听完这话,一个个恍然大悟,“哦对对对,奴才们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心里也松了口气。
梁泽吩咐完后,就跟着池锐往外走。
只见池锐步伐匆匆直奔皇陵而去。
到了江宛儿的墓玄前面时,他沉声下令:“来人!挖开。”
“挖开?”梁泽一愣,主子这是要干什么?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等人费力地将坟墓挖开后,池锐命人掀起棺材板。
当看到里面烧毁的尸体,还保持着当初那副模样时,梁泽更加诧异,心想现在应该变成骷髅才对啊!怎么可能没变化?
池锐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找人来验证下。”
他立刻吩咐身边的梁泽。
没多久,仵作就被召来验尸。
经过细致检查后,仵作禀报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认真检查过了。此物并非真正尸体,而是用某种不知名材料,精心制作出来的仿品,并且做工极其逼真。”
“以假乱真?”池锐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哎呦喂!”旁边一个小太监惊讶得张大嘴巴,“竟能造出这等东西?简直比捏面人还厉害啊!”
“闭嘴!”另一个老资格太监瞥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
池锐站在那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了炸,脑子里全是江宛儿逃离的画面。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个刺头!从她还是个小宫女开始就想往外跑。
梁泽也不傻,立马反应过来:“皇上啊,这下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看来皇后娘娘还活着呢。要不要发布皇榜,通告天下?”
池锐摆了摆手,“别急着张扬。先把墓穴恢复原样,并且封锁消息。”
声音虽然平静,但眉宇间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波动。
回到寝殿里后,池锐一个人坐在床边对着空气发呆。
手里拿着那块血色玉佩转来转去,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宛儿,宛儿…你为了离开朕,可谓是煞费了苦心……”
酒精上头之际,他连带着玉佩都紧紧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