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非我族类
只要进了贵女圈,哪家府上主母对儿媳的要求,又或是哪家公子要娶妻,都会马上得到消息。
女人嘛,谁不想嫁得个好人家。
还能让交情不错的贵女在父兄面前说说好话,掌握一手的人脉资源。
最重要的是,当朝太子殿下至今未纳一妃。
除了大家熟知乌淑青会是太子妃之外,侧妃良娣良媛等妃位都是空缺的。
只要交好乌淑青,对自己日后进入东宫也会顺遂一些。
而永安侯府的五姑娘,想进贵女圈,怕是难了。
各家贵女在心底不约而同的想着。
顾星萝坐上回府的马车,刚到府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大理寺官服的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来回踱步。
顾侯爷才下马车,大理寺司直便迫不及待地跑下台阶,他一脸凝重地说:“顾侯爷,出事了!”
说着,司直下意识看向顾星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星萝目不斜视地下马车,径直走进侯府。
“出了什么事?”顾侯爷皱了皱眉,问道。
他知道若没有紧急的事情,司直不会贸然找到侯府上来。
司直面色沉重,压低了声音:“昨天重新排查出来的五名嫌犯,今早狱卒发现统统死在了牢里。”
顾侯爷猛地看向司直,“到底怎么回事!死因是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亏得有太子殿下提点,顾侯爷和谢大人重点排查了五个武器带有血槽的江湖人,正准备好好审问。
竟然全死了?
司直追上来,他边跑边解释:“皆是服毒身亡。”
顾侯爷心中重重一沉。
好不容易有点线索,还没开始查,死得一干二净。
案子的进展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是杀人灭口,还是故意弄出这一遭?
若是前者,其中牵连甚大。
要是后者,只能说凶手狡猾。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线索都断了!
北绪国使臣团就在来大渊的路上,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那张神芜国的藏宝库。
“仵作怎么说,他们当中谁有可能是凶手?”顾侯爷深吸口气,又问道。
司直面露难色:“侯爷,司狱还没来得及审问他们呢。
还有一点有点棘手,死去的五人里,其中有一人是京城陈员外的独子,从小送去刀门学武。”
刚回京探亲,因为携带带血槽武器,就被大理寺的人抓了回来。
谁知道,人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司直迟疑了一下,说:“陈员外是陈老太妃的亲人。”
顾侯爷猛地停住脚步,回头扫向司直,忍无可忍:“你们谢大人怎么说?”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领这个旨,协助大理寺办的什么案!
据顾侯爷所知,陈老太妃只有一个亲族尚在人世,而且从不仗着陈老太妃的名头行事,极其低调。
这还是他早些年跟同僚喝酒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好家伙,死的是陈老太妃唯一尚在人世的亲人独子,这怎么收场?!
司直苦着脸:“谢大人拿不定主意,这不差下官来找侯爷您商量对策。”
顾侯爷很想怒吼‘滚’,但他忍了下来,脚步匆匆不停冲向大理寺。
与此同时。
城南一处僻静二进宅院,窗子布满蛛丝,像是久无人居住。
昏暗的屋内,几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围坐在一起,他们刻意压低声音说着话。
“这么着急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没错,你不该动手!最起码要找到那张藏宝图,再送他去上路。”说话的人腔调有些怪异,冷声斥责。
‘砰!’一只大掌大力拍桌。
身形最高的那人恼怒道:
“安珀,你个废人只是协助我们,没资格在这里说教。
我怎么知道他说的地方根本没藏宝图,早就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不该跟他合作!”
安珀抬起头来,略显灰败的面色带着几分异域风情,他左手袖子空荡荡,但毫不在乎地直勾勾盯着对方,声音有些沙哑:“乌亚铭,你就算要灭口,也没必要把其他人一起杀了。
你在挑衅大渊的官府?”
乌亚铭一把掀开兜帽,露出张粗犷的脸,一双灰色眼睛,阴冷如蛇,整个人充满野性。
“本王子做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就当本王子在挑衅大渊官府,他们又能拿本王子如何?
一群跟你一样的废物,还能找到本王子不成。
当务之急,是把藏宝图找回来,然后就可以实施我们的……”
话还没说完,乌亚铭突然止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褚明已经死了,我跟他一直是信件来往,不清楚他的习性,想要找到他藏起来的东西很难。”安珀皱起眉,十分直白道。
要不是祭司大人让他过来协助,他根本不想跟眼前这个蠢货说话。
京城本就全城戒严,处处都有官府的人巡逻,偶尔会盘查路人。
就算有易容蛊,也维持不了多久。
“铭王子,你行事太冲动了,这里毕竟不是你西域乌亚族的地盘。”旁边,跟安珀同族的人出声道。
乌亚铭脸上表情不耐烦,“能有多大的事,本王子武功盖世,还怕他们?
有这个闲工夫,你们快点把拍下来的《千门》里面的功法研究出来。”
安珀神情冷漠:“这册《千门》功法不完整,只有四句心法。”
“那就试!他娘的,京城乞丐真少,城北那边不都是贱民,抓几个回来谁能发现。”乌亚铭毫不在乎地说道。
“不行,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能出岔子。”安珀一口否决。
就连乌亚铭带来的乌亚族人也规劝道。
“王子,我们此次进京的目的是神芜国藏宝图,切莫意气用事啊。”
“我们已经在大渊北绪国的边境抓了不少百姓,只要等些时日,两国怀疑起南虞国,就能更好的浑水摸鱼。
这时候我们要是在京城对这群贱民动了手,计划就打乱了。”
“是啊是啊,出发前大王特意叮嘱过,王子三思啊。”
乌亚铭闻言,不满地皱起眉,却没有一意孤行。
忽地,乌亚铭眼里精光一闪,仿佛想起了什么。
他舔了舔嘴唇,带着一股残忍的血腥味,说:“本王子记得,屈军师一直在找秋家信物。
我们进京路上,不是遇到说要找秋家嫡系血脉的旁支?
找人打听一下,京城里有哪几户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