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欢往傲气额头弹了一下,道:“我有地图,你与我一起寻一条能安全返回归元城的路即可。”
一人一兽探究半日,终于在地图上规划出一条弯弯绕绕的路,二人慢慢地往南域一座中型修仙城走去。
此时的晋家别院。
晋远望着被夷为平地的晚香别院,满目皆是不可置信。
这是他先祖花费了无数灵石珍宝才建立出来的别院,自修道以来,他也时常来此地闭关修炼,没想到如此修炼圣地竟在呼吸之间,便消亡于天地间了。
举目望去,只有废渣与支离破碎的血肉,好像方才的热闹与欢腾只是一场梦。
方才把酒言欢的众人,死的死,逃的逃,追的追,此地只剩下一片静谧。
本以为此次梦灯莲盛会能让晋家在浮云灵界夺得个好名头,享誉灵界,却不曾想竟是个灾难。
如此多四大宗弟子陨落在晋家别院,晋家的好日子怕是走到头了。
晋远匍匐在一个小禁制内,这个小禁制是“青玄”长老方才布下的,只为困住晋家弟子。晋家此行除晋远外,还有八位筑基弟子及六位炼气弟子,均被困于这窄小的禁制内。
这群弟子中,当属晋远威望最高,他的身旁,坐着一位惊慌失措的炼气女弟子。
“远哥哥,我们现如今该怎么办?长老们怎么把我们囚禁在此,怎么杀了这么多四大宗弟子,这让晋家如何向四大宗交代啊?”女弟子泪如雨下,满是不知所措。
“姝儿,他们不是我们的长老,这群贼子伪装成我晋家人,怕是另有目的。”晋远通红的眼眶中,原本洁白透亮的眼珠布满了血丝。
“他们不是我们的长老?既然是伪装的,那他们如何能在晚香院来去自如?这可是我们老祖下的禁制,非我晋家血脉不得入内啊。”
晋远身形一晃,如遭雷击。
是啊,既然并非长老们,那他们如何进得院来,甚至控制禁制?
另一位从未出言的晋家女弟子悲伤的面孔上浮现一抹淡笑,道:“他们是我们的长老,又不是我们的长老,晋家……算是完了。”
晋远眼神凶狠地转向她:“晋宛,有话你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晋宛浅浅一笑,并不理会他,过了半晌,她才再次朱唇轻启:“回来了。”
晋姝一脸疑惑,问道:“回来了?宛姐姐,是谁回来了?”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道桀骜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晋家还有如此慧灵的弟子,可惜了,落入我手,你还是想想该如何自救吧。”
晋姝往上一看,吓得直跌倒在地:“青玄……长老。”
见到来人,除晋宛外,晋家其余弟子原本悲伤的神情尽数转为恐慌。
假青玄从空中缓缓落下,一道好似能剜人心的目光射向晋宛。
“本真人喜欢聪明人,又讨厌聪明人。晋宛,你说本真人该讨厌你,还是喜欢你?”
晋家其余弟子齐刷刷看向晋宛,他们原以为青玄夸的惠灵之人是晋远,没想到却是这个平常不怎么显眼的族姐。
晋宛目光从容地对上他,微微颔首,道:“一切全凭真人定夺。”
“哈哈哈哈……好,好,少年英才,本真人向来惜才,定不会埋没了你。”
晚香院以北,几十里之外。
“白渡,你这个天杀的怎么还跟着我?”乘着飞行器狂奔的月默默气恼不已。
本以为终于可以甩脱这个凡人的家伙,没想到她竟然跟上来了。
“你跟来就跟来吧,怎的还引来了个大妖啊!你个背时玩意。”望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玄衣男子,月默默哭笑不得。
飞在身后的白渡拧着眉,道:“我也不想,不知为何那结丹修士一直对我穷追不舍的,我的飞行灵器速度已加至最快了,那人怕是要追上来了。月默默,你可敢与我并肩一战,我虽不能将其打败,但却敢向你保证,我们定不会死。”
“哈哈哈,笑话。你以为我月默默穿越过来是吃干饭的?难道我就不能有点本事在身上?不过就是个结丹修士嘛,虽说打不过,但从他手里逃脱却不是问题,顾好你自己吧,白痴。”
“那你究竟愿不愿与我并肩作战?”
跟在她二人身后的洞天只觉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菲薄的唇轻轻张合,一道低沉的声音顿时响彻山谷:“不自量力,今日你二人,都得死。”
说罢,他手中的灵力化为两把无形的剑,直逼月白二人而去。
月白二人一前一后迅速跳离飞行器,避开灵气剑,落在了同一片林中。两人互相望了对方一眼,身体不自觉地往对方方向靠近,还未待两人站至一处,另一道更强劲的灵力再次落下。
灰色的灵力化作圆盘,将整片树林笼罩其中,并迅速向下砸来,好似准备欲将她二人与这片林一同毁灭。
“小心!”月默默瞳孔微缩,身体如同一陀螺,横向旋转着冲向白渡所在之处。接着抛出一件金灿灿的袈裟,将二人紧紧护住。
袈裟刚落,灰色圆盘业已砸下。
“嘭……”地一声巨响传来,顷刻间树林地动山摇,裂缝横生,原本生机勃勃挺拔于天地间的参天大树纷纷化为木屑。
金色袈裟所在之处,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土坑,二人深深地陷了进去。
望着喷出一口黑血,笔直躺地的月默默,白渡慌乱不已。
“月默默,月默默!”
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此之前,明明是想取她性命的,为何在她身受重伤这一刻,却发现,这原来不是我本意。
“我无事,我们低估了此人实力,接下来靠你了。”月默默虚弱地丢出一句话,脖子一歪,便睡了过去。
身后之人悬于半空中,白渡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中透着一分探究,其余九分皆是藐视。
“筑基修士能接住本真人一招,竟还未死,的确有些本事在身。”洞天讥笑着望向缓缓站起身来的白渡。
“本真人问你,你是如何看破本真人布下的禁制,又如何算出破解之法。若你真有几分阵道天赋,本真人尚且可留你一条生路。”
白渡并不作声,只默默抽出手中的奔雷剑。
“本真人劝你三思而行,莫要以为你身上藏有元婴真君的保命符,我就杀不得你。你说或不说?”
躺在地下装死的月默默:她说个屁,禁制并非她参透的,你找错人了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