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觉得自己必胜的孟月人也躲在一旁不敢说话了,沈清止衣衫不整的坐在一旁哭哭啼啼,不知道是为了羞愧而哭还是嫁不成孟家大哥而哭。突然我的腰被人往后一带,嘴也被人捂上了。我回身发现穆逸然站在身后,眼睛中带着温柔的笑意,看来刚才的针起了作用。他拉住我的手绕过看热闹的人群往后走去,“听说有人在找我”,穆逸然站在院子中间大声说道。本来围在门前的人纷纷回头看过来,一时间看到穆逸然衣衫完整的站在院子里,旁边还站着我,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穆逸然!你去哪了?屋子里...”孟月人看见穆逸然出来一下子来了劲,“屋子里的男人又不是我,孟小姐这么急做什么”,穆逸然也不急,云淡风轻的说着。这样一来倒显得孟月人在拿着屎盆子愣往别人身上扣。穆逸然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知道银针的效果也只能支撑一小会儿。我也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就像借给他力量一样,“今日的宴会就到此结束吧,各位请自便”,穆大人十分不悦的送客了,孟月人脚一跺也没管屋里的沈清止,扭头走了。沈清止看见孟月人不管她只能自己整理好衣服追出去。
待到大家都走了,穆逸然也支撑不住倒在我身上,“阿絮,谢谢你”,我扶着他缓缓坐到地上,让他靠着我能舒服一点。穆大人夫妇送完宾客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穆逸然这个样子也是吓了一跳。“穆大人,穆夫人放心,阿沅就是喝多了,别的无碍”,听我这么说才放下心。“爹,娘”,穆心妍也走过来,眼里都是激动,估摸着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大人,我们刚刚抓了一个穆府的家仆,就是他架着阿沅过来的,人...”糟了,我光顾着看热闹忘了人还在拐弯那里呢。
“哥哥已经把人绑好了,爹爹尽管去审”,穆心妍把话接过去,原来刚刚穆逸然清醒之后还做了这么多事。“想必穆大人府上是出了内奸,才会差点酿成祸事”,此时穆逸然已经昏睡过去,有小厮过来把他送回了房间,此时我也该离开了。“谢小姐”,穆夫人追了上来喊住我,直到走近了才说,“阿絮,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阿沅真的没事了吗?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害怕他出什么事,你刚刚可否给他看过了”,穆夫人眼中透露着着急,手上也有些止不住的发抖,别看刚才驱散人群的气势,说到底她还是个母亲。
“夫人放心,我已经给他把过脉了,除了吃多了酒,别的没事”,我拍拍穆夫人的手,示意她安心。后来回了太学我就去休息了,隔天收到了舅舅的传信,他要去云游了,让我记得他说的话,反正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穆逸然也说他要去看一圈上次说的几处城镇,最好是能把药材的事情敲定下来,肯定能敲定下来,因为早在他之前谢南星就已经派人探过路了。
这天正在散学的路上,听见有人八卦孟月人和沈清止那天在穆家的事,据说第二天穆大人上朝的时候就参了孟月人她爹一本,不光孟月人被接回家闭门思过,就连沈清止也受了罚。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俩人见阻拦不得穆逸然娶我,便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今日跟平常一样,散学之后去了叶栖迟那温书,也不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不好好看书在发什么呆”,吓我一跳,我起身发现叶栖迟站在我身后正弯着腰看我在干什么。“谁发呆了,我在看书”,我有些慌张的翻着桌上的书,“哦那你刚刚看的那一页讲了些什么?那页书已经有一个时辰没有翻动过了”,叶栖迟索性坐在了旁边,仿佛在说我看你怎么圆。“那我现在好好看,嘻嘻嘻”,我赶紧拿起书看了起来。“你满脑子除了穆逸然就不能想点别的”,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可眼下还真让叶栖迟说中了,按理说穆逸然去的那些地方都是钟南阁已经去探过了,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应该很顺利的。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在想着穆逸然”,说完我就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好几个层次,再看叶栖迟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就觉得刚才刮过一阵冷风呢。“看书吧”,叶栖迟伸手抬了一下我手中的书,便自顾自的在一旁看起书来。“谢南絮!谢南絮!”这声音...穆心妍!我站起身来却被叶栖迟一把抓住,“冷静”,叶栖迟说完就松开了手,正好穆心妍跑进来,“阿絮姐姐,我哥出事了”,心头一跳顿时觉得不好。跟着穆心妍一起进来的还有门口的小书童,“叶院首,她非要冲进来,我拦不住”,叶栖迟摆摆手让他退下。
“心妍,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自觉的捏紧了手心,难道这几天的心慌是因为这个吗?“今日本来哥哥上午就该回来的,可是左等右等到现在也不见人影,父亲派人出去寻找了一番,发现马蹄子的痕迹被人刻意抹去过,增派的人手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穆心妍急得直掉眼泪,我一时也想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看来只有亲自去一趟才行。“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去收拾一下东西”,穆心妍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往外走,我正要抬脚往外走,叶栖迟在身后悠悠地说道,“那日你答应过要补回来的,怎么又要爽约吗?”,我的步子因为这句话有些迈不动了,
“我下次一定补回来好不好”,我心里也有些着急,毕竟穆逸然是为了药材行的事情出去的,要是这么出了事儿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好!”叶栖迟斩钉截铁的说道。他这态度转变的突然,仿佛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那如果我就要去呢?你是不是要让我离开太学?”叶栖迟的话似乎每次都带着命令的口吻,“不会,我只是不想你全身心的扑在穆逸然身上”,叶栖迟嘴角挂上了自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