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染血的衣服碎片!
宋宁生一想到老婆跟女儿,这么冷的天,还在山里生死未卜,一颗心就跟针扎似的疼,轻轻抱了抱她,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会没事的,鱼儿很厉害,她们肯定会没事的。”
他应该相信鱼儿,她会保全她自己,保护好她妈妈的。
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好好等着她们安全回来就好。
“爸。”宋星月抽泣的厉害,自责的道:“都怪我不好,我应该坚持陪妈妈她们一起去的,或许她们就不会出事了,我就算死,也会保护好妈妈的。”
“怎么能怪你呢,怪我,都怪我。”宋宁生痛苦的低喃。
就算要怪,也该怪他,他应该推掉工作,请假,陪他们娘俩一起上山的。
旁边的宋家三兄弟,眼底神色复杂,痛苦懊恼,后悔怎么就听了话,没陪着她们一起进山,进了山,就算是死,也能死在一块。
宋行霁一脚,踹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对着山的方向,就是一声懊恼的,发泄的大吼,心疼到像是被人拿着刀子,一刀刀地捅进去,用力地拧着。
宋行风捂住心脏,心疼到不能呼吸,看到有一辆直升机飞回来,跟着走了过去。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进山,他一定要找到小妹跟妈妈,他相信,以小妹的本事,他们一定还活着。
宋行清抬脚,也跟了上去。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人找到,跟着进山的人说,小妹跟妈妈掉下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降温,又下了大雪,她们在那么冷,什么都没有的山里,该怎么坚持下去。
宋宁生见他们兄弟三个都走了,温柔地扣住宋星月的肩膀,扶着她站好,道:“月月,你在这里等着,爸爸跟哥哥去找妈妈跟鱼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她们给安全带回来的。”
宋星月用力地抹了抹眼泪,跟上他,毅然决然地道:“爸,我也去。”
宋宁生在前面走。
宋星月看着他们着急的背影,微微敛下的眉眼里,满是阴毒跟嫉妒,死死地握住了拳头,在心里冷笑不止。
他们还想找到活人?
做梦吧,宋余跟林霜落,已经死了!
她宋星月,现在才是宋家唯一的女儿,他们所有人的疼爱,都是属于她的,宋家的一切,也是属于她的。
直升机降落下来。
宋行风首先上去。
宋行清跟上。
宋行霁要上去的时候。
宋宁生突然一声焦急担忧的呼唤:“月月,月月。”
宋行霁转头看过去,看着宋星月身子一软,人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微微蹙眉,奇怪得很,心里竟然生不出丝毫的波澜来。
宋宁生着急地跑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急声道:“老三,月月发烧了,这边有医生吗?”
宋行霁摇头,冷眼看着,道:“没有。”
宋宁生抱着她站起来,急得不行,看着他:“那你别进山了,跟我一起送月月去医院。”
宋行霁眉头皱得更紧,直接拒绝:“我不去,我要进山去找小妹跟妈妈。”
宋宁生着急上火,喊:“老二。”
宋行风只冷冷地看了宋星月一眼,说话毫不留情:“爸,她是故意的吧。”
这个紧要关头,她突然就发烧昏迷了,怎么就这么巧合呢。
宋行霁点头:“我觉得也是。”
宋行清只冷眼看着,没说话,眼神却在表示认同他们的话。
“你们……”宋宁生叹了口气,看着怀里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嘴里还在说着胡话,喊着喊妈妈的宋星月,怎么看,也觉得她不像是在装。
不过鉴于她有陷害鱼儿的前科,听到儿子们的话,他心里也有点怀疑。
他着急老婆跟女儿的安全,也实在没心情管宋星月,喊来了一个在这边守着的军人,把宋星月交给他,拜托他把人送去医院,也转身跟着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很快就进了山。
宋星月没有假装,是真的昏迷了,醒来了之后,就见病房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喊来了护士,才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军人给送过来的,把她送来了之后,人就走了。
护士给她量了体温,给她喂了药之后,离开。
宋星月等到她关了门,气到人都疯了,神色狰狞扭曲,眼底恨意翻涌,一把将旁边的桌子给推倒,一声愤怒的,压低了声音的低吼:“贱人!”
好啊!
他们可真好。
她吃了那人给的药,发烧了,高烧昏迷。
结果呢,他们竟然都不陪着她来医院,而是把她交给了一个外人。
好在宋余已经死了,她再也威胁不了她在宋家的地位,以后,宋家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他们会对她回心转意,会对她好的。
她想到这里,又畅快淋漓地笑出声来。
外头。
雪越下越大。
搜救进行到六个小时的时候。
搜进队没有发现宋余跟林霜落的踪迹,不过在几具被撕咬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的狼尸堆里,找到了几片染了血的衣服碎片。
宋余掉落的悬崖顶上。
傅寒聿安静地坐着,手里紧紧地握住那块玉。
程西拿着照片,和几块染了血的碎布过来,道:“三爷,这是刚刚找到的,五区的陈大队长和他们的痕迹鉴定专家推测,狼是被两头身高两米,重四百斤左右的熊给猎杀了。
当时,宋小姐跟宋夫人可能在场,现场发现了她们的足迹。
他们追踪过去,没有再发现足迹,发现了熊的踪迹,它们是在冬眠中,熊窝被人给烧了,惊醒之后,很危险凶猛,残忍。”
“嗯。”傅寒聿接过他递过来的碎布,平静冰冷的眸底,像是被丢进了一颗石子,压抑的情绪,开始翻涌。
他的身子,在这一刻,僵硬得有些厉害,手轻轻地拿过碎布的时候,心也绞痛得厉害,喉间有腥咸的味道漫开。
这材质,他认识,是他亲自给她挑选的那件红色的冲锋衣。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穿着衣服给他看,在他面前转着圈圈,对着他笑得明艳又愉悦的模样。
风,呼啸着。
雪花,无孔不入地钻入脖颈里。
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敛下的眉眼,认真的看着手里只有巴掌大小的碎布,看着上面晕染的血迹,用力的攥紧,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