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我是你祖宗!
我是你祖宗。”红衣男子笑得越发的张扬而肆意。
宋余不甘示弱,绝对不能在口头上认输,比他还要嚣张地拉长了调儿:“孙子,怎么说话呢,乱辈了。”
口嗨而已。
谁不会啊!
“小东西,话可不能乱说,骂你祖宗我,小心遭到天打雷劈哦!”红衣男子不像是生气,倒是觉得她很有意思。
宋余对此,嗤之以鼻,不过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冷哼一声:“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敢自称祖宗,我家祖宗,可不会像你这样藏头露尾,为老不尊。”
“我是怕你看到我的绝世容颜会自卑,无言面对你自己的丑陋。”红衣男子又是一声畅快的大笑,飘然而至到了她的跟前,不过还是后脑勺对着她。
宋余滚着轮椅往左,他就往左飘,滚着轮椅往右,他就往右飘,跟她的动作保持着高度的一致,反正她是别想看到他的脸。
越是看不到,她越是不服气,在他停下的时候,豁出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轮椅上扑到了他的前面。
噗通一声。
摔了个狗吃屎,不过第一时间仰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他的后脑勺,恼的一拳头砸在地上,问:“你该不会前头也是后脑勺吧,我知道了,你是个后脑勺鬼!”
“你想象力真丰富。”红衣男子又笑了一声,终于转过身去。
宋余还以为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仰头想要看看他的真正相貌。
可是却只听到他低低的,爽朗干净的一声笑,像是有万钧之力的大掌已经扣住了她的脑袋。
他的动作,很温柔。
他好像也并没有用什么力。
可此刻的宋余,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佛祖五指山压着的那只猴儿,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想要说话,喉间也发不出声音来。
可这样的状态,她并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
“玩够了,我没有时间了。”红衣男子的声音,依旧是清冽的,干净的,自信而又桀骜的,像是清泉,也像是奔流而下的瀑布,没有定型,一切就打着一个随心所欲。
宋余想要说些什么。
可下一刻,就感觉脑子开始嗡嗡作响,眼角的余光,能看到金色的光芒突的大盛,正在以极为惊人的速度,快速地涌入自己的脑袋里。
刚开始的时候,以她的能力,还能接受那些灌输进来的知识,眼睛一扫而过,就差不多能记住。
可后来,随着那些光芒,随着那些像是大海一样浩瀚的各种阵法,功法和炼器炼药之术疯狂灌进脑海。
她的头,开始疼了,庞大的知识量,恍惚间让她觉得下一秒,她的脑袋,可能就要被这些东西给撑炸了。
“还不错。”红衣男子看她依旧保持着清醒,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给出了她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宋余头疼欲裂,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很想咆哮一声:滚,老娘不想要你的传承!
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红衣男子很享受折磨她的感觉,又笑了一声:“你很想骂我吧,如果你接受了我的所有传承,还能活着的话,你会对我感激涕零的。”
宋余死死咬住牙关,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我有一句mm很想对你讲!
时间。
在非人的折磨里,一分一秒的过去。
每一秒钟,对宋余来说,都在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整个人都疼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的空白,在某一瞬间,突然变成了漆黑。
嚯的。
一抹金色的光芒绽开,打破了死一般的黑沉,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破了黎明的黑暗一样,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她大脑的疼痛,也在金色出现之后,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只不过眼前,还是一片迷蒙的薄雾,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看到一团如血般的红。
“再见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张扬的,却虚弱了许多,变得缥缈,大手轻轻的,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里是欣慰的笑:“坚强的小东西。”
宋余扬起头来,想要看他,可却怎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的面目轮廓,出尘洒脱的气质,让他整个人氛围感拉满。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残存的灵识,在给她灌输完传承的时候,就已经将近消散了,此刻只剩下了最后一缕。
“我曾经在这里,抓住过一只残害过生灵的白凤,在它身上留下禁制,让它镇压一只作恶多端的邪灵,算算我灵识的消耗,也该有千年了。
你去族里的禁地看看,现在他们到底谁压制了谁,若是那只白凤,在那之后一心向善,再没为非作歹过,就放它自由吧,若是他们俩沆瀣一气,破坏我留下的封印,想要逃出来,就代我灭掉它们。”
男人的声音,越发的空灵虚弱缥缈了,像是一阵风吹来,就能吹散似的。
宋余一直觉得,白凤凰跟邪灵的事情有蹊跷,听他这么说,终于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他镇压的东西。
“小丫头,我叫宋北玄,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液,你修炼我写的《天地玄诀》,要了我的全部传承,喊我一声祖宗,天经地义。”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渐渐地,散开,飘在了空气中。
宋余只觉得鼻尖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僵硬的身体开始缓和的时候,她蓦地抬头,就见眼前,只剩下了一抹红,耀眼的,张扬的,放肆的,洒脱不羁地红。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最后一声吟唱,带着愉悦的笑,好像是在遥远的天际发出,在她的耳边徘徊。
宋余对着虚空中,那好像溶散在空气中,氤氲的越来越淡的红,神色严肃认真的,深深鞠躬。
他叫宋北玄。
应该是隐门八大家族之一的宋家的老祖宗,是爷爷的老祖宗才对。
可是他又为什么会说,她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