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传闻是一把利刃
没想到自己会被白夫人指责,林郎君已经忘记掉眼泪,好似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那个曾经拥着他,许诺要对他好的女人。
林郎君太了解白夫人的脾气了,如今的她正在气头上。
自己如果为自己辩解,只会引来她更多的怒火。
次日府上再起风波,下人间开始传闻。
一切都是林郎君为了争宠,故意让三小姐落水,以此可以把白夫人从周郎君身边抢走。
这样的传闻愈演愈烈,只是还未传到白夫人的耳朵里。
她日日夜夜守在白蕊的床边,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外面的流言蜚语。
只盼望着自己的小女儿,可以快快的醒过来。
这日周郎君来探望白蕊,他穿着浅青色的长袍,看向白夫人的眼神透着心疼。
“你怎么来了?”
林郎君皱眉显然不欢迎。
可就是他的疑问,立马引来白夫人的不满眼神。
“林郎君,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关心蕊儿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关心的?
周郎君和白蕊差不了几岁。
还能是长辈探望晚辈吗?
林郎君闭上嘴巴,只是静静望着白蕊。
女儿,你快醒过来吧。
周郎君让小厮提着食盒上前。
“夫人,我为你煮了鸡汤,你这两日累着了,不如喝点鸡汤提提神吧,可莫要累坏自己的身子。”
看着对方端上来鸡汤,白夫人只觉得心里格外的贴心,不由得想起过往的种种。
当初的王正君同样关心自己,日日都要为自己炖上鸡汤补身子。
自己如果不喝,他就要哄着自己喝。
白夫人和王正君有许多年少夫妻的甜蜜。
只是可惜王正君走得太早了。
林郎君看不得眼前郎情妾意的一幕。
“夫人,我知道你这两天累了,不如你随着周郎君去偏房用下鸡汤吧。”
周郎君自然注意到林郎君的不悦,可自己要的就是林郎君不高兴,这样他就会自乱阵脚。
看着今日打扮温文儒雅的周郎君,白夫人更是觉得内心一阵的喜悦。
“好,长义,我们去偏房一起用点鸡汤。”
白夫人更是直接牵住周郎君的手,根本没有给林郎君一个眼神。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林郎君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女人真是善变,前不久还对自己深情表白,如今就已经拥着其他男人离开。
自己真是不该相信她的话,觉得哪怕没有正夫的位置,自己照样会是她的独一无二。
白夫人对林郎君的暗自神伤毫不知情。
如今的她正美滋滋的喝着鸡汤。
一旁的周郎君则是在读书,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几分磁性。
前不久的他大字不识,如今已经可以简单阅读书本。
这让白夫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成就感。
等到周郎君放下书本,白夫人更是毫不吝啬的夸奖起来。
“长义很厉害,这么快就能识那么的字,当真是聪慧过人。”
面对白夫人的夸赞,周郎君面露羞涩的轻轻摇头。
“这并非是我聪慧过人,明显是夫人教的很好。”
他用充满期待眼神,直勾勾的与白夫人对视。
“日后夫人能不能再多教教我?”
面对周郎君充满勾引的眼神,白夫人终于忍不住拉着他滚上床榻。
外面的小厮忙守在门口,屋内很快传来男女欢愉的声音。
林郎君还是没忍住来到偏房,可他却发现偏房门紧闭,小厮正站在门口打着瞌睡。
一直到林郎君站在门口,已经浑身僵硬,屋内的嬉闹声不绝入耳,他只觉得浑身冰冷。
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因为当初他把王正君气死了,如今便让周郎君来气自己?
林郎君双腿一软扶住墙。
动静惊醒一旁的小厮。
只见小厮忙低下头小声道,“林郎君。”
“你不要说话,就当我没有来过。”
“是。”
林郎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屋内白夫人正窝在周郎君的怀里。
她的手轻轻拂过对方的胸膛,忍不住的感叹起来。
“年轻就是好,我好像回到十七八岁了一般。”
周郎君的肌肤上带着暧昧痕迹,他更是紧紧抱着白夫人,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口中。
可是他的脸上并无任何的情欲,更是透着一股子的不耐烦。
“夫人,能够让夫人感到快乐,这就是我的福气。”
她把玩着周郎君的一缕头发,耳边是对方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我这两日不能陪着你,真是让你受委屈了,等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
“夫人这话可真见外,三小姐落水乃是大事情,你是三小姐的亲生母亲,自然要好好陪着三小姐。”
眼看着话题落到白蕊的身上。
这时候的周郎君停顿两秒叹了口气。
二人正在温存之时。
白夫人格外在意周郎君的情绪波动。
只见她撑起身子好奇的看向周郎君。
“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情吗?为何还要如此叹气?”
周郎君咬咬下唇欲言又止。
这更加引起白夫人的好奇。
她轻轻抚摸着周郎君的脸庞。
“如果是遇到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可是你的妻主,不可有事情瞒着我。”
见对方都说到这份上了。
周郎君便也不再隐瞒。
“我今日无事前往正院给正君请安,无意听到府上的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的摇摇头,“算了,夫人,不过只是一些不属实的传闻,府上下人们以讹传讹,不能当真……”
没等他说完话
白夫人拉着他追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快告诉我,在这府上我决不允许有人怠慢你。”
“不是,我没事,这些传闻是关于林郎君和三小姐的。”
听闻是关于林郎君和白蕊的传闻。
白夫人微微蹙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郎君叹气道,“他们说因为夫人疼惜我,日日守在我的院子里,从前一直是林郎君专宠。”
“这让林郎君不得不出此下策,居然故意引得三小姐落水,为的就是让夫人不能待在我的身边。”
这些传闻全部是朱正君和纤纤的手笔。
巧妙的利用舆论诬陷别人。
见白夫人的脸色很难看。
周郎君忙起身打着自己的嘴巴,“夫人,你不要生气,是我多嘴了,世间怎会有父亲为了争宠,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他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去,可白夫人却摁住了他。
对方的表情带着几分温怒,眼神中更是透着阵阵的寒光。
周郎君心里开始打鼓,莫非对方是生自己的气了?因为自己说了林郎君的坏话?
怎么办?
不会把二小姐的计划搞砸了吧?
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就在周郎君胡思乱想时。
白夫人已经坐起身。
这传闻还真有几分可能,前脚林郎君刚去周郎君的院子,后脚白蕊就落水了,这时机卡得可真是好。
如果真是如传闻一样,林郎君实在是太狠心了,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当白夫人对林郎君产生怀疑的时候,那就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有了裂缝。
见白夫人思索着什么,只是坐着没有说话,周郎君小心翼翼的喊道,
“夫人?”
白夫人回过神来,见对方用无辜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像是迷路的小鹿一样,一时内心不由得柔软下来。
正在这时周郎君自责的说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这才让夫人与林哥哥感情不好了?”
“我听说夫人从前最喜欢林哥哥了,如果不是因为我……”
这后面的绿茶发言不用继续。
白夫人已经开始心疼了。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最无辜的人只有周郎君。
人家只是陪着自己,明明是自己要去他的院子,白蕊落水与他无关。
可他偏偏自责破坏了自己和林郎君的感情。
白夫人抱着他安慰道,“你想的太多了,一切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如果林郎君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传闻不会伤害到他。”
“我明白了。”
大概是年纪太大,白夫人若是与周郎君嬉闹一次,总是要睡一个时辰以上。
周郎君将白夫人哄睡着,这时候换上衣服走出房门。
外面的小厮连忙迎了上来。
“周郎君。”
“嗯,刚才可有人来过吗?”
小厮老实回答道,“林郎君来过了,只是后来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听见林郎君来过了,周郎君面上露出笑容。
他微微挑眉吩咐道,“进去把东西收拾干净,一定不要落下任何的把柄。”
“是,奴才明白。”
小厮的动作非常麻利,三两下就把里面的鸡汤盒子收拾走了。
这可是在林郎君的院子,只要白夫人尚存一丝理智,就不会跟周郎君滚到床榻上去,刚才的鸡汤里面被下了一点东西。
周郎君算准林郎君会跟上来,只要是动过心的男人,怎会不在意自己的女人,跟着其他男人离开?
如今的林郎君一定很伤心。
唯一的女儿昏迷不醒,自己的妻子正与侧室厮混。
周郎君抬眸眼底闪过惊艳。
不知何时纤纤居然出现在面前。
二人大概只有五米之远。
“二小姐?”
周郎君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下意识的掩了掩自己的衣领,担心里面的痕迹露在外面。
哪怕纤纤刚才看见了,可她依旧神色如常装作没有看见。
她朝着周郎君行拱手礼,“周郎君安。”
“二小姐快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三妹妹,她一直在昏迷中,我有些担心就来看看,你也是来探望三妹妹的吗?”
今日的纤纤穿着红色的劲服,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用发带捆绑,干净利落透着几分英姿飒爽。
那张娇艳明媚的脸蛋,真是比太阳还要让人晃眼。
二小姐可真好看。
周郎君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感叹。
挽发可为女娇娥,束发可为花木兰。
他眼底带着自己都没注意的明亮。
“是的,我来探望一下三小姐,顺便为夫人送点滋补身子的鸡汤。”
“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
纤纤只是朝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可已经足够让他失神很久了。
“我还有事出府一趟,就先不打扰你了,告退。”
看着她背着手潇洒背影,走路间左右摇摆的长发。
周郎君垂眸不敢再多看。
正在这时小厮快步跑回来。
“郎君,你吩咐的事情办妥了。”
看着对方提回来的空盒子和空碗。
周郎君轻轻点头,“行了,收起来吧。”
天上的明月,岂是自己能够妄想?
纤纤离开白府上了马车,目标是前往贞国公府,自己和贞北陵毕竟已经有了婚约,时常培养一下感情很正常。
凭着国公大人给的腰牌,纤纤顺利进入国公府的后院。
可惜并没有见到贞北陵,反而见到了国公大人的正夫,宛正君。
贞北陵的生父早早地病逝了。
这些年他一直是宛正君抚养长大。
宛正君生下三个女儿,唯独没有生下心心念念的儿子。
因此贞北陵来到他的膝下抚养,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
如果不是贞北陵自己不愿意,宛正君早就把他记在自己的名下。
贞北陵还记得自己生父。
“你就是白家二小姐,白霜?”
宛正君端着茶盏不紧不慢的拨弄着盖子,清脆刺耳的声音阵阵传入纤纤耳朵里。
可纤纤表现得非常淡定自若,“见过正君,是的,小辈就是白霜。”
“生的确实一副好皮囊,难怪北陵对你念念不忘,国公大人更是同意你们的亲事,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白霜,听闻你非常好色,可是真的吗?”
看样子宛正君调查过自己。
国公大人同为女子,并不觉得女子纳侧室有什么。
可在宛正君的眼里,正夫还未进府就花团锦簇,那日后贞北陵岂不是有吃不完的苦?
他不愿意看着贞北陵去吃苦。
纤纤忙低下头回道,“小辈以前是不懂事,更是心里没有装过人,只觉得小厮好看就多放些在身边,可是小辈并没有沾染过男子。”
她说到此处已经面红耳赤,“更是为小公子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