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各方来人,朱厌出现
拍卖会即将到来,姝珏的卷王生活被迫终止。
她是宗主的亲传弟子,拍卖会的时候是没法闲下来的。
这是五个弟子到得最齐的一次,几人坐着等裴行墨安排这次拍卖会他们要做什么。
一听说自己要和执法长老和越长老去接待来客,姝珏哀嚎一声,直接趴在桌上:“师父,能不能帮我换一门活儿啊。我社恐,做不了接待。”
社恐这词还是玉眀璃教她的,说是社交恐惧症患者。
裴行墨不懂社恐是什么意思,但不影响他十分无情地驳回小徒弟的提议。
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清鸿宗坐落在山林间,四面都是嵯峨黛绿的群山,远远望去,蓊蓊苍林连绵不绝;而整个宗门以十座苍翠峭拔的高峰为主体,在白云缭绕间隐约能看到探出云雾之外的山顶。
飞行法器在缭绕的晨雾间缓缓降落,第九峰在拍卖会的前两天迎来了第一批宾客。
为首的中年女人妖娆妩媚,身姿绰绰,行走间带起一阵香风;她身后的弟子也都是女子,燕瘦环肥各有各的风姿。
“阁下可是仙源岛赵芜前辈?”
裴行墨有意让姝珏做这次接待的主导人物,在前几天就让执法长老给姝珏恶补了修仙界大大小小那些宗门的基础情报。
参加拍卖会的宗门领队者都是有登记的,再加上仙源岛不算小宗门,但是因为宗门修炼功法的特殊性,整个宗门里都是女子,姝珏这才能一眼认出来。
“正是。”赵芜微微颔首,拿出身份玉牌递给姝珏。
玉牌上一面刻着仙源岛独有的标识,一面刻有“芜”字。
姝珏伸手去接玉牌,不经意间戳碰到赵芜的指尖,戴在她手腕上的珠子顿时微微有些泛红,还有些发烫。
灵晶球说是球,但实际上就是个小珠子,姝珏直接串起来戴手上了,有魔族或者接触过魔族的人靠近她,灵晶球就会变颜色和发热。
颜色越浓越烫就说明魔气越浓。
面前的这个赵芜明显只是接触过魔族,因此颜色变化不是很大。
动作微微一顿,她不动声色接过玉牌核查了一番,又将牌子还回去。
按照流程,参加拍卖会的团体或是个人在核查过后先去拍卖堂,查验和登记要拍卖的物品,随后再去住处。
这项流程由褚云臣负责。
姝珏检查完玉牌直接侧过身子,示意褚云臣把人领走。
赵芜:?就直接让她走?不再寒暄一下?她回答的草稿都打好了!
参加了这么多次拍卖会,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冷的接待。
姝珏:莫问,问就是社恐。
等褚云臣带着人走了,姝珏在名单上找到仙源岛,顺手就在上面划了个叉。
修仙界的宗门大大小小几百个,第一天来的有大几十个宗门,一天登记下来,没划叉的竟然没几个。
姝珏:“……”这是什么修仙界?这明明就是魔界分界。
第一天的登记结束,姝珏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僵硬了。
因为越长老说姝珏的表情像是被逼着来接待的一样,让她多笑笑,姝珏只能露出职业假笑。
这还不够,越长老还说她腰间挂着根烧火棍有碍观瞻,让她把棍子收一收。
笑死这是烧火棍吗?这明明就是她亲爱的覆雪。
驳回,不理。
其余三大宗门像是约好了一样,第二天一早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
三艘云舟齐齐停在上空,一大片阴影瞬间将大门口笼罩。
还没等云舟上的人下来,姝珏就感觉自己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变得格外灼热,低头一看,原本颜色干净的晶球颜色深得像是滴了墨一样。
越长老倒吸一口凉气:“绯月宗宗主竟然亲自来了?”丹宗和云河宗的领队长老他都认识,见了面彼此都打了个招呼。
绯月宗云舟上的人最后才下来。
见到最先出来的女子,越长老眼睛都要直了。
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被吓的。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哪个宗门的宗主亲自去参加其它宗门的拍卖会,绯月宗这算是开了先例?
不仅是越长老被吓得不轻,其它几个宗门的长老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是想假笑寒暄两句的,见了她就像是见了鬼,表情直接崩坏。
不是说这女人已经闭关十几年,从不轻易出面?
怎么这次还亲自参加拍卖会了?
“都看着我做什么?”绯月宗宗主薛缈一开口,姝珏就感觉自己像是遭雷劈了一样。
这声音……她一个女的听着都觉得骨头要酥了。
绯月宗的宗门服饰是红白相间的,主体白色,边上描着红金云纹滚边,领口处金线秀出半轮月亮,绯色云彩匍匐在月亮之下。
宽大的衣袍却被薛缈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行走间一截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现,领口更是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肌肤。
跟在她身后的弟子不论男女都红着脸,根本不敢去看他们的宗主。
薛缈脚踩着楼梯下来,脚腕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姝珏低头一看才发觉她是脚腕和小腿上都绑着红绳,而双脚分明就是裸露在外,赤着的;而她的裙子更是做了开叉的设计,行走时才会露出小腿。
这……太刺激了吧。
修仙界不像凡尘界那样对女子的穿着打扮做什么要求,但是……
姝珏偷偷转动眼珠子,发现只有自己在盯着人家脚看。
就很……
收回目光,薛缈已经朝她走来,手里把玩着玉牌,交到姝珏手里时还在她手心轻轻勾了一下。
姝珏:“!!!”
“你是叫姝珏吧?这是身份玉牌,你仔细看看?”薛缈的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勾人媚意。
姝珏手差点一抖。
查?还查什么?薛缈人还没过来的时候她手腕上的那玩意儿就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薛缈指尖接触到她手心的那一瞬间,灵晶球瞬间颤动起来。
姝珏心头一跳,面色不变,甩甩袖子遮住动静。
但薛缈何其敏感,早已注意到。她低低笑了一声,声音传到姝珏耳中,颇有几分讽刺:“怎么?这玉牌有问题吗?”
她微微眯眼,像是在笑,可姝珏分明看到她眼底红雾翻涌。
“没有。”姝珏神色如常,将玉牌递回去。
“呵……”
直到薛缈带着人走远了,姝珏紧握的左手才松开,手心早已汗湿了。